不等他話說完,程大學士便打斷他,“翟宣文,本官現在信不過你!”
兵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卻在這一無所知,況且現在最大的嫌疑還是他的侄女婿,讓他們還怎麼相信他?
就算最後查明這一切跟他沒有關係,可一個重大失職罪,也是跑不掉的。
徐令安知道兵部的事情時,氣的直接摔了手裏的茶盞,“查,朕給你們內閣授權,不管牽涉到誰,你們都能先斬後奏。”
今年真是邪門了,這一出出的,究竟是誰在背後操控!
蕭然是下午跟着沈掌院一起來兵部幫忙的時候,才知道事情竟然這麼嚴重?
是的,兵部上到尚書,下到門房,全部被關押起來。
可人被關了起來,但兵部不能關門歇業呀,他們翰林院就是過來幫忙讓兵部正常轉動,不至於癱瘓的。m.biqmgètn
這會從哪個衙門都抽調不出這麼多人,還是程大學士手書一封,請來了沈掌院。
吳桐小聲對蕭然道:
“我剛纔還看到了我們同科,還有上次和秦英一起借調過來的翰林院同僚,之前他們進兵部的時候,還請我去喝酒了。”
當時酒桌上是多麼意氣風發,可剛纔再見,兩個人看着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唉,蕭然,你說這事會牽連到他們嗎?”
“不好說!還要看能不能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以及他們到底知不知情?”
反正就是不被牽連,他們這輩子也別想往高處走了。
他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秦英要偷那些兵器幹什麼?而且他也不像是有那種腦子的人,雖然現在種種的跡象都指向秦英,但蕭然覺得他最多隻能算是個小嘍囉。
別說蕭然,就是秦父也不覺得他兒子有那個腦子,能從兵部庫房裏偷兵器。
他是下午剛到禮部當差的時候,被帶到都察院的,他以爲還是兒子買兇殺人的事,可到了之後才被告知,原來他兒子負責的兵器庫房出事了,還很有可能是他兒子監守自盜。
聽到他們的懷疑後,秦父下意識反駁道:“不可能,他沒有那個本事!”
可不管有沒有這個本事,秦英現在都是頭號嫌疑人。
翟家這邊,翟微微見翟二夫人一直在她面前來回的晃動,很是煩躁道:“你能不能坐下來,晃的我眼花!”
翟二夫人也想冷靜,可翟宣文被關了起來,翟家也被官兵圍了起來,她們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
“微微,要不你聯繫留在京城的那些人手,把咱倆救出去吧。萬一翟宣文扛不住,把咱倆供了出來,到時候再想跑,就晚了!”
翟微微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就算是要跑,那也是她一個人跑,帶着她這個累贅幹什麼?
她們到底也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對彼此還是很瞭解的,見她這個眼神,翟二夫人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告訴你,你們要是把我丟下,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翟二夫人惡狠狠道。
她可不是什麼善茬,要不然當初在江南的時候,也不會加入他們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過現在還不能讓她出去添亂,因爲那些兵器還沒有運出去,翟宣文指望不上了,那就只能指望這人了。
“你放心,我不是還在這裏嗎,我這情況,又不可能一個人跑路。”
翟二夫人知道她說的是她腿的事情,便道:“你知道就好,那咱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吧?”
翟微微現在其實有個主意,但是還需要這人的配合。
程大學士他們也沒有換地方,直接就讓三法司在兵部審問衆人,可是一直忙到深夜,也沒有任何進展。
每個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對庫房的事情並不知情,至於那些丟失的兵器,他們就更不知道了。
讓他們互相舉報,只要能提供線索查出兵器的去向,就算戴罪立功,內閣會向皇上建議,給他連升三級,可即便是如此,也沒問出什麼來。
是的,程大學士他們現在最關注的是兵器到底還在不在京城,要是不在京城,被運往了何處?
至於這些人,其實很好辦,大不了全部關押起來就是,管他是不是知情人?
這個時候當然是奉行寧可關錯,也不能放過的原則,當然要不是名聲不好聽,直接一刀砍了才最省心。
兵器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偷走,真的是一個都不冤
都察院的劉大人過來找程大學士他們,
“秦英那邊還是什麼都不交代,各種大刑都已經用了一遍,他一直強調他是被陷害的。”
程大學士冷笑道:
“只要給他們留口氣,其他的你們看着辦,明天太陽落山之前,我一定要知道兵器的下落。”
五城兵馬司已經守住了所有的城門,只要兵器還在城內,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內閣和三法司的人今天是都沒準備回家。
太陽落山之後,徐令安其實也想來兵部看看的,但這次朱斌無論如何都不同意,現在宮外情況不明,萬一對方設了埋伏怎麼辦?
“皇上,這不光是臣的意思,內閣和沈掌院那會也找過臣,他們都不同意皇上您此刻出宮。”
沒辦法,誰讓他們的皇上年輕氣盛,嗯,還頭鐵,所以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不能不勸着些。
是的,內閣和徐令安之間就是這麼相愛相殺的關係。
兵部出了事情,徐令安可以給內閣最大的權限去調查,因爲他知道內閣在這件事情上是值得信任的。
同樣,內閣察覺宮外不太平的時候,也會第一時間阻止皇上出宮。
見皇上臉色不太好,朱斌便道:“皇上,臣已經派人守在了兵部,只要有任何進展,您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的。”
徐令安幽幽道:“朕只有去了兵部,那纔算是第一時間。”
朱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