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不覺得自己是在送命,他們只會覺得前面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在等着他們。
蕭然看了眼城樓下,他們似乎準備發起第二次的進攻,“祖父,還是沒有看到敬王!”
護國公擺擺手,“沒事,他會出來的!”
這時,竇卓重整旗鼓,派副將來到城門下開始罵戰,“城樓上是哪個龜孫子,見到你爺爺我,還不趕緊下來迎……”
話沒有說完,突然一支箭矢正中他的胸口上,那人直接摔下馬來!
這邊的將士便歡呼起來,這就是士氣!
護國公擺擺手,對着樓下的叛軍道:“你是竇卓吧?”
竇卓擔心有詐,並沒有吭聲,護國公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我之前見過你的祖父,那是個很厲害的人!”
“我不知道反賊敬王到底給你們許諾了什麼好處,但是我想說的是,他這種犯上作亂的行爲是一定沒有好下場的,你們竇家世代鎮守津州,難道真的要爲這個反賊送命嗎?”
竇卓沒想到城樓上的竟然是護國公,不是說這人身體不好,已經快要不行了嗎?
他在衆位士兵的保護下,往前走了兩步,但沒敢走在箭矢的射程之內,
“護國公,皇帝任人唯親,這些年殘害了多少忠良,如果有可能,我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可這不是沒辦法嗎?我們要是不這麼做,誰能保證下一個死的不是我們自己。敬王心胸寬廣,有容人之量,當是我輩效忠之人,要不然在下幫護國公和敬王拉線,你們都是當世英雄,肯定會有很多話可以說的。”
蕭然在一旁冷笑,心道:這個竇卓當真是腦子不好。
護國公便嘆了口氣,“所以,你們這是準備一條道走到黑了!”
竇卓便沒在說話,這個時候敬王也趕了上來,竇卓把位置讓給他,今天要是能勸降護國公,他們的勝算就更大了。
敬王和他想法是一樣的,如今看來城防營那邊埋的暗樁都沒用了,
“護國公,你一直是先帝信任的人,我這裏有先帝的遺詔,你要不要看看?”
護國公眉頭緊皺,“什麼遺詔,內閣可曾知道?”
敬王:
“這是先帝臨終前給我留下的密詔,內閣那幫人知不知道無所謂,因爲他們本來希望坐在龍椅上的是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他們好趁機掌控大權,當時就算拿出來,他們也不會承認的!”
那就是說所謂的密詔根本就沒人能證明。
護國公譏諷道:“敬王可是把我等當做傻子看待!”
“本王所說句句屬實,本王是先帝的血脈,先帝臨終前是要讓本王認祖歸宗的,好把皇位傳給我,可是這一切都被徐令安事先知曉了。他懷恨在心,所以下手殺了先帝,你們現在效忠的其實是一個弒君之人。”
說皇上殺了先帝,蕭然相信。
但要說皇上知道敬王是先帝的血脈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從敬王到現在都還活着就可以看出,皇上什麼都不知道。要不然這麼多年,他是不會留着一個禍患在世上的,悄沒聲息的殺一個王爺,皇上還是能辦到的。
其實他們一早就知道,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對方肯定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
但是爲了彰顯皇帝的仁慈,他們還是要做做表面功夫的:你看,我們是給你機會的,是你們自己非要找死,那就不能怪我們了。
護國公大喊道:“敬王意下犯上,意圖謀反,其罪當誅!將士們,殺!”
說罷,城樓上再次萬箭齊發!
那邊敬王和竇卓連忙躲在盾牌後面,這人竟然搞突然襲擊,真是太不講道義了。
竇卓看了眼身旁的副將,那副將振臂一揮,“狗皇帝殺了先帝,我們要爲先帝報仇,衝啊!”
護國公對副將道:“告訴兒郎們,咱們只要守好城門就行,皇上已經派兵去切斷了他們的後續軍隊,他們沒有支援,撐不了多久的!”
就是困,也要把他們困死!
看了下面不斷往上攀爬的敵軍,護國公問蕭然,“習慣用刀還是用劍?”
“用劍!”
護國公從親衛手中接過一把劍,“這是你岳父曾經用過的,現在給你用!”
蕭然鄭重的接過來,“謝謝祖父!”
“不用怕,你只要想着城內有皇上,有咱們的親人,這劍就能捅下去,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祖父說的是!”其實這個道理他早就明白了,他真的一點也不怕殺人,尤其對方還是敵人!
就在這時,有一個敵軍快要爬到城樓上,蕭然一劍刺下去,那人大叫一聲,便滾下去了。
護國公很是欣慰,這人只要以後好好對晴兒,那真的是個好女婿!
蕭然也沒有特意去殺敵,他就站在護國公和沈掌院身邊,和那些親衛一起保護着他們倆。
看着蕭然冷峻的臉色,沈掌院嘆氣,這可真不像一個十六歲的文狀元,說是武將也應該有人相信吧。
城樓下,竇卓估摸着自己這邊的傷亡情況,很是着急,“岳父,這樣下去不行,這城門要是不能快速攻下來,對咱們是很不利的。”
皇上的兵馬只會越來越多,他們到現在可是都還沒有找到同盟的,對方就是耗都能耗死他們。
敬王遠遠的看着城樓上的護國公,突然冷笑道:“沒關係,你們在堅持一會就好,那老頭不是沒有軟肋的!”
大家同住京城這麼多年,誰不知道誰呀?
“怕是一會,護國公會親自打開城門,跪着迎咱們進去,所以,在多堅持一會,實在不行,一會就停戰!”他可是也只有這麼多士兵,到時候禁軍那邊還會有一場硬仗的,要是把人都消耗完了,他也會心疼的!
竇卓有些狐疑道:“您說的可是真的?”
不知道爲什麼,他現在已經有些不太相信這人呢,明明說好的裏應外合,卻變成了還要他們攻城,要知道京城的城門那是天下最難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