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嘴裏發苦,剛纔那個的確是二公子,身邊還有一個他沒看到臉的女子。
但是二公子是最記仇的,自己要是回答“是”的話,大人肯定不會放過對方的。回頭對方要是知道是自己多嘴,那……
而且家裏誰不知道老夫人和夫人也是最疼二公子的,他明明覺得大公子人上進,還孝順,但就因爲二公子嘴甜,夫人和老夫人還是偏疼二公子。真真是應了那句話,會哭的孩子有人疼。
梁尚書不知道管家瞬間就轉過這麼多心思,只聽到他回答:“回大人,小的沒有看到二公子呀,會不會只是聲音相似?要不要奴才派人去找找?”
梁尚書覺得自己沒有聽錯,自己掀開車簾看了看四周,確實沒有看到人,便放下車簾,“算了,回去吧!”
難道是最近太累,所以出現幻聽了?
他揉了揉額角,那些勳貴只知道羨慕他如今的地位,可誰又知道自己這些年背後付出了多少心血,以至於他連兒子的聲音都能認錯,看來他還是眼多放點心思在家裏。
唉,女兒的心思他不知道,兒子的聲音他也能聽錯。
就在梁家馬車不遠處的一輛馬車中,徐環瑤捂嘴看向偷偷朝外覷的人,輕聲道:
“原來二公子也有怕的人呀,我還以爲二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呢。”
那邊,梁博見前面自家馬車終於離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後怕的拍了拍胸口,幸虧沒被他爹發現,要不然肯定又是免不了一頓揍。
轉身看到正在嬌笑的佳人,他一把將人粗魯的扯進懷裏,調笑道:
“小爺怕什麼呀,小爺只是懶得聽他嘮叨而已。家裏多的是護着小爺的人。”
徐環瑤被扯的胳膊生疼,但還是面帶羞澀的嗔了他一眼,
“是是是,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剛纔也不知道是誰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說着話,馬車已經向徐環瑤的宅子駛去。
到了門口,賴大帶着人在門口甚是恭敬的迎接他們,“姑娘,梁兒公子!”
徐環瑤看了他一眼,轉頭邊走邊繼續和梁博說話,“晚上你想喫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
梁博也不知道對着她耳語了什麼,惹得徐環瑤嬌笑着捶他的胸口,“你可真壞!”
賴大眉眼不動的跟在他們後面,聽兩人在那打情罵俏。
徐環瑤是半個月前在一家酒樓和梁博勾搭上的,徐洪的事情漸漸淡了下去,她也不用天天在家窩着了。
況且,她就算是看中了賴大,但是她也深知賴大根本就不能滿足她對權勢的嚮往,平時放在身邊解解悶還差不多。
可梁博不一樣,現在外面到處都在傳梁家嫡女可能會進宮爲後,雖然還沒有正式定下來,但空穴不來風,既然有這樣的傳言,肯定說明梁家這次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最妙的是,梁博的妻子自從前些年生下一個女兒後,便一直臥牀不起,他的其他小妾也都還沒有生下兒子來。
梁家本來就有一個侯爵,按照慣例,皇家還會封皇后的孃家一個承恩侯的爵位,這個爵位只要梁博活着,應該就是他的。
只要她能給梁博生下兒子,然後給梁博下藥,讓他以後都生不出孩子來,那麼承恩侯的爵位就是一定是她兒子的。
到時候她進不進梁家都無所謂,不進梁家還更好,省的被那些條條框框給約束,將來她兒子繼承爵位後,她只要做個老封君就好。
這還只是她現在的設想,將來要是下一任帝王是梁家的外孫,那他兒子就是下一任皇帝的表兄弟,甚至是左膀右臂,那她的權利就更大了。
看到那時候,還有誰敢看不起她?
說不定到時候連內閣都要看她兒子的臉色行事。
想到這裏,徐環瑤便心裏發熱。看了梁博一眼,她站起身給他斟酒,
“來,二公子,嚐嚐我這裏的酒味道怎麼樣?我一個婦道人家,也品不出個好壞來!”
梁博自始至終都是看着徐環瑤的,以前兩人也是見過面的,不過那時候,她是高高在上的慶王府嫡女,對着他們這些人總是不經意間會帶着優越感。
後來知道她和秦英的事情後,他心裏就有些火熱,秦英都可以,那他是不是也可以一親芳澤。
誰知還沒等他摩拳擦掌,想着怎麼將人勾搭到手的時候,徐洪又出了那樣的事,徐環瑤閉門不出,他也擔心惹禍上身,硬是忍了這幾個月。
前段時間,在酒樓遇到她,他不過是稍加試探,兩人就好上了!
別說,將一個曾經高傲的女人勾上手,還是很有滿足感的。
“瑤兒,什麼酒也沒你更得我心!”說着就去拉佳人的手。
徐環瑤還是想確定一下他們家將來能不能有個承恩侯爵,於是坐下皺眉道:“我是個命苦的,不如以前那些閨閣小姐妹們。”
梁博自然安慰道:“那都是以前了,以後有我在,你的命就不苦了。”
徐環瑤覷着他的臉色道:“近來,我聽外面傳聞都在說你要做國舅爺了,這事可是真的?”
說到這個,梁博就很是自豪道:
“自然是真的,所以以後你有個皇后小姑子,那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誰還敢說你命苦?”
徐環瑤推了她一把,嘟着嘴道:
“去你的,就會拿好話哄我,我們這樣,我連個妾都算不上,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臉敢說皇后是我小姑子。”
梁博一把將人摟在懷裏,“我說是就是!”他現在對這人還在興頭上,自然要哄着了。
院子外面,賴大交代丫鬟們,
“告訴廚房隨時準備好解酒湯,以備不時之需,然後遣人進去問問,還要不要加菜?”
有外人在的時候,他是不會進院子的。
“是,管家!”
很快,那丫鬟便出來稟報道:“回管家,姑娘說不用加菜了,現在就讓上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