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你們都給老子滾!”
他這會酒也醒了,臉也疼了,人也丟盡了!特麼的,趙榕,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梁夫人還不知道他兒子剛纔在衆目睽睽之下,叫了一個同齡人“爺爺”,這會她正在給女兒選擇首飾,
“這套紅寶石的不錯,剛好適合過年戴!”
梁涵兒也很喜歡這一套,不過旁邊這一隻翡翠玉鐲也很不錯,她想兩個都要。
“母親,這隻翡翠配您挺好看的,您試試!”
梁夫人果真拿起戴在手上,左右看看,又退了下來,
“這個顏色還是你們年輕小姑娘戴着好看,這玉品質也不錯,娘都給你買了。”
梁涵兒嘴角微勾,“謝謝母親,還是母親疼女兒。”
梁家是幾代侯爵傳下來的富貴窩不錯,可這麼幾代下來,人也不少,不說那些已經分家出去的庶支一脈,就是嫡支一脈都有不少人。
她祖母就是個能生養的,她足足有四個嫡親的叔叔。
她祖母這一輩子是挺直了腰桿,外人看着他們家也是人丁旺盛,可是隻有她們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日子過得有多憋屈。
幾個叔叔都沒有分家出去,她若是想要個什麼首飾,那就要給叔叔家的幾個堂姐妹買同樣的,要不然就是一碗水沒端平,家裏連個消停的日子都別想有。
她娘又愛惜名聲,不願意別人背後說她閒話,因此,她爹雖然是侯爺以及尚書,放眼整個京城,也沒有幾個姑娘能壓她一頭,可她的日子照樣是不好過的。
每每要爲了一兩件首飾而費盡心機,想想她就胸腔一團火沒處撒。
得到母親的允諾,梁涵兒還沒來得及高興,門口處傳來一陣笑聲,
“哎呀,聽說大嫂把翠玉軒的掌櫃叫過來了,剛好我們也想買首飾,如今一起過來看看,也省的再跑一趟了。”
梁夫人臉色僵硬了一瞬,但還是很快就笑道,“嗯,你們過來看看,喜歡什麼樣的?”
梁涵兒剛準備讓丫鬟把兩套首飾拿回院子去,誰知梁二夫人已經快手拿起那玉鐲了,“你們來看,這個玉鐲是不是很適合我們家慧兒?”
說着,已經把玉鐲戴在她身邊一個小姑娘手上,左右端詳一遍,
“嗯,果然很合適,就它了,慧兒,你也不要取下來了,就戴着吧!”
梁涵兒看了眼和自己同歲的堂妹一眼,然後冷冷道:“二嬸,這玉鐲是我先看中的!”
梁兒夫人笑道:“原來侄女已經看中了呀,那我們家慧兒就選這套紅寶石的吧!”
“二嬸,這個也是我先看中的!”
梁二夫人便看向梁家老夫人,笑道:
“娘,今年是府裏每個姑娘都置辦兩套大件的首飾嗎?那我們可要好好選選。”
梁老夫人對幾個兒子一直是儘量做到一碗水端平,至少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上是這樣的。
聞言便開口道:“家裏姑娘多,一人選一套就好,明年開春還要給她們幾姐妹重新置辦呢。”
梁涵兒:……
她忍不住看向母親,希望母親能爲她說說話,自己可是皇后候選人,她梁慧兒憑什麼和自己比,而且二嬸那話說的,好像她們還很委屈似的。
梁夫人自然是向着女兒的,可是老夫人都已經發話了,就是她也不好忤逆呀,所以抱歉的看了女兒一眼,便扭頭和旁人說話了。
梁涵兒:……
那邊,梁二夫人繼續催促道:“大侄女,趕緊選呀,你不選好,你下面這麼多妹妹也不好越過你去。”
梁涵兒深吸一口氣,指了指梁慧兒手上的那個玉鐲,“二嬸,我還是比較喜歡這個!”
梁二夫人很是痛快的讓女兒把玉鐲讓給她,“慧兒咱們就要這套紅寶石吧!”
哈哈哈,這套紅寶石的首飾肯定更貴,所以今天是她們二房賺了。
等梁涵兒想過味的時候,二房的人已經喜滋滋的離開了。
梁夫人也是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女兒的額頭,“那個比你選的玉鐲都快貴上兩倍了,你怎麼這麼傻?”
梁涵兒心裏不好受,說話就有些衝,
“這會說這個有什麼用,您剛纔怎麼不幫我把兩件都留下?”
“娘是當家主母,不能太過偏心。”想了想,梁夫人還是道:
“算了,算了,回頭娘用私房錢給你再買兩套,我兒就不要生氣了,你以後是有大造化的,別跟那些眼皮子淺的人計較,她們不值當。”
想到自己只要順利進宮成爲皇后,以後這些人還不是要看自己的臉色,對自己下跪,梁涵兒的心裏纔好受了不少,和她們生氣確實不值得。
就在母女倆暢享以後無上榮光時,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夫人,夫人,咱們二公子被人擡回來了!”
母女倆一驚,猛地站起來,“什麼叫擡回來了?博兒現在怎麼樣?”
說着,兩人已經快步走了出去。
路上,梁夫人急急問道:“知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是哪個狂徒敢動我們家人?”
那個小丫鬟也說不清,她只是見二公子被小廝擡着回來,便先來給夫人報信。
母女倆前腳剛到梁博的院子,梁老夫人後腳也到了,人一來,便哭訴道:
“博兒,我的乖孫兒,你這是怎麼啦?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你告訴祖母,祖母去替你報仇!”
梁博本來還想找祖母好好撒撒嬌,最好是能讓父親出面,把趙榕那個王八蛋好好修理一番。
可是聽到她嘴裏的“孫兒”字樣時,他又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因爲他又想起趙榕那混蛋一口一個“孫子”的叫他,以及自己只要出門,就會被那些人暗地裏嘲笑的場景。
思及此,梁博覺得自己渾身似乎更疼了。
那邊,梁夫人也是一臉心疼的上前,“博兒,你怎麼樣?哪裏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