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過去的時候,就見梁家兩位夫人正緊抿着嘴脣,目光不善的看着她。
趙夫人衝她們微微一笑,“不知兩位夫人大駕光臨,所爲何事?”
梁老夫人重重的放下茶杯,
“我還想問問趙夫人,我家博兒是怎麼惹到你們家趙榕的,大過年的要把他打的需要臥牀休養!”
趙夫人不疾不徐道:“兩位夫人沒有問清楚到底是爲什麼嗎?”
“不管爲什麼,也不能這樣下死手揍人,你們趙家必須給我們梁家一個說法。”
否則,以後是不是以後誰都能欺負他們家人。
趙夫人撇撇嘴道:“又不是我兒的錯,憑什麼要給你們家一個說法,也就是我兒子心善,要是換個人,直接撕爛梁博他的嘴都有可能。”
竟然大庭廣衆之下侮辱他兒子以後的未婚妻,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
照他兒子以前那狗脾氣,這次真的是下手很輕了。要是人家都欺負頭上了,她兒子還沒有什麼反應的話,她都不會放過那臭小子。
她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孬種了,幸虧她兒子不是!
梁老夫人沒有想到趙夫人這麼橫,
“憑什麼撕我兒子的嘴,都說了是發生了口角,你怎麼不撕你們家趙榕的嘴?”
趙夫人端起茶杯對着她冷哼一聲,什麼話都沒說,不用想,肯定又是個被親兒子矇蔽的無知婦人。
想到這裏,趙夫人又覺得自己兒子還是不錯的,從小到大,他不管是打了誰,爲什麼打,從來都不屑於撒慌。
就這一點,也比那個什麼梁博好的多!
梁老夫人看趙家這態度,直接站起身,怒道;“既然趙夫人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只能御前見了。”
“呵!”
竟然威脅她要去告御狀,有本事去呀,真以爲你們家已經是皇上的岳家了,誰怕誰呀!
梁家兩位夫人是氣沖沖來的,又氣沖沖離開的。
出了趙家的門,梁夫人便問:“娘,我們現在是直接去皇宮還是讓老爺去皇宮?”
梁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只冷冷說了兩個字“回家”,然後便攙着丫鬟的手,坐上了馬車。
梁夫人有些不解的跟着婆婆上了馬車,本來還想問問到底怎麼辦的,但見婆婆已經在閉目養神,又不敢多說話。她自來對這個婆婆都是有些擔憂的。
這邊,崔氏知道夫君被人給打得下不來牀,硬是拖着病體來到丈夫房間,哭訴道:
“這到底是爲了什麼,夫君,你疼不疼,大夫怎麼說,要不要緊?”邊說,還邊扭過頭去咳了兩聲。
梁涵兒示意丫鬟過去扶一下,她自己是不敢上前的,她這個二嫂看着很柔弱的樣子,但也只是看着而已,之前那兇悍的樣子,她至今都不敢忘。
而且,她還總擔心對方這咳疾是不是已經轉化成癆病了?那可是會傳染的,她可是要做皇后的,千萬不能被拖累。
梁博也不待見這個媳婦,除了長得好看之外,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善妒,心狠手辣,彪悍,反正他是一點都不滿意,要是能休了她,他肯定立馬就休了她。
崔氏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牀前開始掉眼淚,“那怎麼可以?夫君,一想到你這個樣子,我哪還能安心躺着,我這心就跟被人挖了似的疼。”
一旁的梁涵兒撇撇嘴,這話說出來,這間屋子就沒人相信。這人可是將口蜜腹劍演繹的出神入化。
她剛嫁進來的時候,大家都以爲她是溫順乖巧的,可沒有想到,不過僅僅三個月的時間,便原形畢露,想要的東西那是一定要搶到的,否則撒潑打滾什麼樣的招數都能使出來。
梁涵兒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見這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開始嚎的時候,她有多震驚,這哪是他們尚書府的兒媳婦,這是鄉野村婦吧?
就是鄉野村婦也不會在剛嫁進來三個月便敢如此做派,這分明就是不要臉的。
從那次開始,崔氏便開始了她在尚書府無往不利的日子,甭管是小姑子還是小叔子,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整個梁家從老到小都要讓着她。
當年爹孃不是沒有想過休妻的,但是崔家那些滾刀肉天天上門來鬧,家裏沒有一刻安寧不說,崔家男丁還去大街上堵父親的車馬,讓父親一定要當着衆人的面說出梁家要休妻的原因。
實在沒辦法,梁家只能捏着鼻子認下這個潑婦,好在後來她生產的時候難產,生完孩子後,只能臥牀休養,要不然他們梁家還不得天天雞飛狗跳,惹人家笑話。
梁博也懶得跟這個潑婦多說什麼,擺擺手,一臉不耐煩的道:“走吧,走吧,你趕緊回去,別在這礙眼了!”
崔氏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她揚手就想給梁博一巴掌,她真是太長時間沒打他了,他已經忘了自己的厲害了,是吧?
不過,崔氏揚起的手掌還沒有落下,門外就響起了梁尚書的氣急敗壞的聲音,“那個孽畜在哪?”
“他還有臉活着嗎,他怎麼不一頭撞死了算了?”
梁尚書真的是要氣瘋了,他今天請戶部那些屬下喫飯,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誰知從酒樓包間出來後,就聽到大堂有人說得熱火朝天:
“那憨貨真的叫了?”
“當然是叫了,我們當時就在樓梯扶手處站着,聽得特別清楚。趙榕還嫌他第一聲叫的聽不清,所以那第二聲‘爺爺’可是整個大堂的人都聽見了。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過他真的會叫,真是驚呆了我們!”
“他比趙榕年紀還大吧,這一聲‘爺爺’叫出口,以後他們家人見着趙榕還有什麼臉呀?”
“哈哈哈,興許人家根本就沒在乎過臉面這個東西呢!”
梁尚書本來沒在意,不用聽也知道肯定是哪家出了敗家的玩意,當衆叫人家“爺爺”,這人的父親還不得氣得直接準備後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