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孃親,我都記住了。”
趙珏頓了頓,繼續道:
“孃親,先生說我們三個要是最近好好讀書,等三月份的時候就帶我們出去踏春。阿善的爹孃,還有阿諄的姐姐也會一起過去,孃親,到時候你也和我們一起好不好?我給你採漂亮的花戴!”
說着,趙珏就一臉希冀的看向孃親,生怕孃親會搖頭。因爲在他的印象裏,好像孃親一點也不喜歡出去踏春。
之前在江南的時候,自己好幾次都央求孃親跟自己出去,可孃親總是拒絕,說她懶得動。
長公主剛準備應承,便聽一旁的趙竟道:“嗯,你好好讀書,到時候我和孃親陪你一起去!”
趙珏眼睛都亮了,他沒想到父親也願意去。果然還是京城好,不僅孃親愛笑了,就是父親也變得和藹了,於是連連點頭:
“嗯嗯,我會的,我會認真讀書的。”就算是爲了能和父親母親一起出去踏春,他也會很努力很努力的。
說完,趙珏又覺得空口無憑,萬一他們大人說話不算話怎麼辦,於是來到父親身邊,伸出手,“父親,我們來拉鉤!”
趙竟:……
拉鉤是什麼東西?
趙珏小大人般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他這個嚴肅的父親根本不懂拉鉤,於是噔噔噔跑回孃親身邊,回頭對着父親道:“您要看清楚哦!”
於是,母子倆很直觀的給趙竟表演了什麼叫拉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趙竟:……
一百年不許變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加“上吊”兩個字?
不過,在兒子再次來到他身邊時,趙竟還是伸出了右手,跟着兒子唸唸有詞,“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管他是爲了什麼,這世上的事哪能說得清楚。
就像他,明明想拿的是珍藏已久的妻子畫像,誰知道畫一展開,上面卻是個和尚。老天爺想耍他的時候,他根本解釋不清楚。
一家人又說了一會話,當然主要是長公主和兒子再說,趙竟全程都在喝茶。
等兒子離開後,長公主才皺眉道:
“你不回江南了嗎?這個時候應承他,若是做不到,他會傷心的。”
趙竟將茶杯放下,“等陪你們出去踏春過後,我就回去!”
他來之前本來也是打算三月份回去的,也不在乎早幾天晚幾天的。
長公主抿抿嘴,“你也看到了,珏兒在這邊跟着蕭大人讀書是很開心的,所以……”
趙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嘆口氣道:
“緣心,我要是想讓你們母子分離的話,去年就不會讓你帶他出來。”
長公主心裏冷哼,那是你嫌棄珏兒不夠聰明。之前她以爲他心上人是個女子,自己把珏兒帶出來,說不定還正合他心意。
但現在不一樣了,趙竟心裏藏着的那個人居然是男人,還是個和尚,那以後基本上是不可能再生孩子的,他忍着和自己圓房生下兒子,怕是不會那麼容易放手的。
趙竟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它是又想差了,“緣心,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心裏除了你……”
可惜的是,趙竟話沒有說完,長公主便起身離開了。
趙竟很無奈,他們兩個人好像永遠都在猜,而且猜的還不正確,這段時間在她舅舅家,兩人也一直保持着表面的和諧。
可是一當他想再認真和她談談的時候,她總是一副“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所以你不用騙我”的樣子,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蕭然不知道趙竟的煩惱,當然,就是知道了他也愛莫能助,在家休息了八天後,他就消病假回去當差了,剛好程大學士也是那天回來當差的。
徐令安猜的沒錯,在他不停的示好下,內閣對於他提出的,今年八月份開武舉的提議全票通過。
程大學士他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武舉是本來就有的,皇上想給天下愛武之人一個報效朝廷的機會,他們憑什麼反對呢?
他們內閣纔不得罪天下愛武之人呢。誰知道將來什麼時候就會被那些人給報復了畢竟,斷人前程猶如殺人父母。
武舉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公文開始層層向下面州縣發送,徐令安還特意交代了一句,讓傳送公文的官差一定要抓緊時間。
現在是正月,看着離八月份似乎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但其實這個時間是真的不寬裕。
京城以外的百姓收到公文,趕到京城,中間準備準備,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本朝規定,武舉不像文舉那樣需要層層選拔,凡是有志向的愛武人士,只需要開一張證明本人沒有犯罪記錄,且平時表現良好的文書,再經過當地官府的第一遍篩選,便可以直接來京城報名參加武舉考試。
其實要不是蕭然勸了下,徐令安還想把時間定在七月份呢,他實在是太想快點選出聽命於他的武官了。
內閣這邊是沒有意見,但是那些武官心裏卻不是滋味了。
聯想到皇上之前想要改革武官制度,如今開武舉的聖旨一下,皇上的意圖在明顯不過了。
但還是那句話,開武舉本身就是個給朝廷選拔人才的途徑,武官就算明白皇上大意思,也不能反對,至少不能明面上反對。
當然,他們就是反對也沒用,經過皇上和內閣商議過的事情,他們還真沒有那個膽量說不,不過,私下小動作還是不少的。
這天,蕭然下差回來後,再次看到了等在路邊的趙榕時簡直想扶額,“不是,你今天又要幹什麼?”
趙榕十分瀟灑的來到他面前,擡擡下巴道:“給你一個請我喫飯的機會,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很開心?”
蕭然無奈道:“大哥,是很驚嚇呀,你要實在沒地消磨時間了,明月樓不是還沒關門嗎?”所以不用總是逮着他一個人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