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去找我孃家呀,我爹那麼忙,哪有時間管這些小事,你們不要欺負人!”
在孃家的時候,教養嬤嬤就告訴她了,嫁人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儘量不要回去麻煩孃家。因爲孃家養她這麼大,給她這麼多疼愛,她已經比世上所有女人都幸福了。
而且,爹孃要是知道她在外面過得不好,是會暗自傷心難過的,讓爹孃難過那也是不孝的一種。
小時候她就是磕着絆着了,嫡母都會心疼的直掉眼淚。
如今鈺兒丟了,上次嫡母親自過來看她的時候,眼淚都沒停過,她看了都要心疼壞了。
總不能爹孃養了她一場,現在還讓他們跟着操心吧,那她還是人嗎?
上次夫君和公婆也說要她回孃家求情,可她的嬤嬤和丫鬟都說那是孫家在推卸責任。
孩子要是找到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孩子要是沒找到,那孫家是不是連她爹孃都要埋怨,說他們不盡力?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自然不能坑害孃家。
蕭婉兒要是知道錢氏是如此想法,怕不是要氣的踹她兩腳。
那官差翻了個白眼,
“那你憑什麼讓蕭大人家給你找孩子,蕭家可是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你怎麼好意思?”
見錢氏又要拿她那一套說辭出來,蕭婉兒直接打斷道:
“他們如此騷擾我們家,不知道你們可不可以把他們帶去衙門?”話是對着官差說的。
官差思慮片刻,點點頭,“顧夫人,我們這就將擾亂官眷的刁民給帶走。”
反正看他們家邱大人和蕭大人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想來大人不會責怪他自作主張的,畢竟他也是“秉公辦理”!
那些人見官差準備動真格的,便齊齊老向錢氏,可是她喊他們過來的,而且她也是他們這一羣人中後臺最硬的。
錢氏就略帶挑釁的看着官差,“我爹是……”
官差冷笑着接話道:“我知道,是錢尚書,可那又怎麼樣?”
然後一揮手,身後的那些官差直接便把錢氏給綁了。
“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知道我是誰,你們還敢抓我?”
官差們充耳不聞,都聽了八百遍,他們當然知道她是誰了?
其他人都抓了,可那個老婦人卻賴在地上不起來,
“快來人呀,官官相護啦,我們普通老百姓哪還有活路呀,老天爺,你怎麼不睜眼看看這天下的不平事呀?”
因着她年紀大,官差也不敢來狠的,所以事情就這麼僵持下來了。
這個時候,邱嬤嬤對蕭婉兒道:“少夫人,要不然讓老奴去看看她。”
對付這種潑皮無賴,就不能心慈手軟,當然也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蕭婉兒點點頭,表示同意。
這邊邱嬤嬤來到那個老婦人身邊,笑容可掬道:
“老姐姐,不管什麼事情,你先起來,二月的天氣還是很冷的,你不是還要找孫女嗎?沒有一個好身體怎麼行呢?”
外人就看着邱嬤嬤好言好語的將那老婦人給“扶”起來,可是那老婦人卻是有苦難言。
因爲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小了,要是她沒有猜錯的話,衙門應該今天晚上就會把這些人給放了,畢竟自家也沒有真的受到什麼傷害。
來家裏鬧還是小事,怕就怕他們到時候在外面胡說八道,人們會下意識的憐憫同情弱者,至於真相是什麼,根本不重要。
顧威在禁軍,御史管不到他頭上去,可是蕭然這一年走得太過順利,誰知道有沒有招誰的眼?
看來還是要想個辦法纔行。
晴兒見她一直在沉思,便再次喊了一聲,“姐姐,你怎麼啦?”
蕭婉兒看都她擔憂的神色,便笑道:“在想怎麼才能讓他們別來煩我們?”然後把自己的擔憂詳細說出來。
這麼長時間,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晴兒問,她都會不厭其煩的將事情掰開揉碎了講給她聽,一次不明白,那就講兩次三次,反正,她現在有的是時間。
晴兒垂眸想了片刻,猛地一拍手道:
“我想到辦法了,下次他們再來,我就假裝被他們打傷,我可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如此,衙門就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了,肯定會關他們好久。”
蕭婉兒便笑了,他們家晴兒怎麼這麼可愛!
不過這方法不行,“晴兒,你要記住,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假裝受傷,前提也必須是晴兒被他們打。
可是誰也控制不住對方到底會下多重的手,萬一對方將計就計將人真的打傷,那怎麼辦?
“而且就算如此,衙門也不會關他們太久了,因爲在外人眼裏,他們是丟了孩子的人,‘情有可原’的,就是衙門也要顧忌到外面百姓的輿論。”
“這就是典型的傷人一千,自損八百,這方法堅決不能用。”
之前最艱難的時候,他們都沒用過,更何況是現在呢。
“咱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實在不行,晚上等小然和你姐夫他們回來後,把這個難題丟給他們煩去。”
蕭婉兒雖然這樣說了,但是顏芷晴今天一天,不管是幹什麼都在想這個問題。
不過,直到蕭然晚上回來,她還是沒有想到切實有效的辦法。
“哎呀,蕭然,怎麼辦,我想的那些辦法都不行。”晴兒邊說還邊懊惱的捶自己腦袋。
蕭然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沒事,這事交給我,我來處理。”
晴兒便嘆口氣,“好吧!本來還想幫幫你,看來我還是不行。”
蕭然含笑看着她,“你已經幫我很多了呀,不是天天都幫我燉湯喝嗎?要不然上次那傷也不會好的那麼快。”.七
而且,她是第二個單是在那坐着,都能讓他感到心安的女子。
和她在一起,他不用像在外面那樣,一句話要想三遍才能出口。成親這一年以來,他是越來越喜歡和她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