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竟看了他身後緊閉的書房門一眼一眼,道:“怎麼,羅家主沒打算請趙某進去坐一坐嗎?”
羅家主側過身推開書房的門,做了個“請”的手勢,“趙家主要是不介意的話,一起進來玩玩!”
趙竟剛擡起的右腳猛地收了回來,冷眼看向羅家主。
見狀,羅家主哈哈大笑起來,
“趙竟,人生短短几十年,咱們的出身不比徐令安差,憑什麼不能好好享受人生,你說是不是?”
說完,一雙眼蠱惑的看向寒着臉的趙竟,“真的,這裏面有很多樂趣呢,你確定不嘗試一下?以後可別後悔哦!”
“羅家主好自爲之!”
趙竟一甩袖子便離開了,他今天過來也不是因爲操心他們羅家,他不過是擔心將來影響到自家聲譽而已。
既然對方如此不知死活,那麼他還是重新部署下,儘量在事情敗露後,他們趙家不會受到世人的口誅筆伐。
當然要是能借此機會將羅家給徹底壓下去的話,那就更好了。
他從來不認爲做過的事情真能瞞過所有人,暴露出來只是早晚的問題。
羅家主看着趙竟的背影同樣是冰冷的。
京城這邊,自從趙竟離開後,蕭婉兒擔心長公主會悶,便經常帶着晴兒和女兒去看望她,呆的時間也不長,也就是隨意的聊聊家常而已。
長公主對她們的貼心很感激,如今她的肚子已經快五個月了,雖然會有些這樣那樣的不舒服,但好歹她和胎兒都好好的。
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不用面臨什麼選擇,安安穩穩的將孩子生下來。
不光是她自己,就是皇上也很擔心她的身體,現在太醫院已經安排了兩個擅長調理孕婦的太醫,每天輪流過來請平安脈。
這幾個月要說有什麼大事,那就是六月底謝梁兩家結親的事。
那一天大家再次見識到了謝家作爲老牌勳貴的底蘊。
人家送出來的聘禮還真沒有幾家能比得上的,光是先帝時期的御賜之物都有一箱子。
不說年輕一代,就是老一輩的人都不得不感慨,到底是肅國公府,就算沉寂了二十多年,這家底都還是數一數二的。
梁尚書現在走路都是帶風的,因爲趙榕,他們梁家被人暗地裏嘲笑了大半年。
這次通過和謝家聯姻,總算是揚眉吐氣一番,看着衆人眼中掩飾不住的嫉妒,讓他在這三伏天簡直比喫冰塊還要舒爽。
當然要是沒有小兒媳婦鬧着要和離的事情,就更好了。.biqugé
是的,梁博兩個月前已經被放了出來,嗯,放出來的時候,身上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
他自己也是跪在梁老夫人跟前深深的懺悔,自己不該那麼任胡作非爲,不該經不得別人激,當然更不該的是一時糊塗喊趙榕爺爺,讓全家都跟着他一起受辱。
事情剛發生的時候,梁老夫人是真的恨不得打死他,但聽他現在說的這些話,也覺得他是真心悔過了,既然如此,那肯定還是要給他一個機會的,畢竟是自己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孫子。
至於是什麼原因,大家不知道。
梁博和崔氏拌嘴打架這事也是家常便飯,尤其在崔氏還沒有臥牀不起的時候,那基本上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梁家人都已經習慣了。
所以,這次丫鬟去給梁夫人稟報的時候,梁夫人連眼皮都沒擡,便道:
“知道了,找人把他們倆勸開,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吧!”
見那丫鬟還想再說,梁夫人直接一個眼風掃過去,“怎麼,本夫人的話已經沒用了嗎?滾出去!”
那丫鬟嚇得趕緊退下,“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這就滾出去。”
丫鬟離開後,梁夫人很是悠哉,崔氏已經在牀上躺了這麼多年,雖然自家兒子也是剛養好傷,但肯定能一根手指頭就將崔氏給碾壓了。
那個賤人也確實需要兒子好好修理一頓了,天天一副潑皮樣,他們梁家的臉都被她給丟完了。
崔家人難纏,就是她這個做婆婆都不能說她,要不然一大家子上門來,能吵翻天,他們不要臉,自家可還是要臉的。
可現在是小兩口打架,崔家人總沒什麼話可說了吧。
後來梁夫人恨死那天的自己了,她怎麼就因爲想讓兒子教訓一下崔氏就不管不顧呢?要是她那天出面,說不定事情就不會像後來那樣不可收拾?
那天,梁夫人和梁尚書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聽大丫鬟在門口焦急道:“老爺,夫人,二公子那邊出事了!”
梁夫人猛的驚醒道:“出什麼事呢?”
丫鬟推門進來道:“回夫人,那邊二少奶奶帶着小姐要去衙門告二公子要殺妻。”
梁尚書也被吵醒了,聞言頓時沉下臉道:“攔住她,讓人攔住她,一天到晚還讓不讓人過安生日子了?”
說着還瞥了眼梁夫人,連個兒媳婦都管教不好,真是蠢死算了。
那丫鬟都快哭了,“回老爺夫人的話,門房那邊,門房那邊沒能攔住。”
二少奶奶帶來的那些丫鬟婆子個個人高馬大的,她們人又多,門房那邊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就讓她們打開大門闖出去了。
梁夫人氣了個半死,連忙吼道:
“讓管家趕緊帶人去追,還要,派人去通知崔家,問問他們家女兒到底想幹什麼?”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等梁府的管家帶着人追上崔氏的時候,人家已經在京兆衙門擊鼓鳴冤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亮了,京兆衙門值守的官差是被“咚咚咚”的鼓聲給吵醒的。
出來一看,就見一個臉色蒼白婦人牽着一個小女孩站在在衙門口。
“大清早的,你們幹什麼?”
那個婦人很是冷靜道:
“回官差大人的話,我是當朝戶部尚書梁家第二子梁博的妻子,我要狀告梁博意圖殺妻,梁家助紂爲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