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不管是什麼樣的消息,你儘管告訴我。我,我,我能承受的住。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這些年我走南闖北,散盡家財也不過是想要個結果。這位小哥,你就告訴我吧,今天要不是遇到你們了,我可能明天就要前往明州了。”
小眼睛男子和王大郎對視一眼,勸道:“明州那邊正在打仗,你還是繞過去吧。”
“不是說已經打完了嗎?”
“沒有,世家的後續兵馬應該也快到了,這兩天應該還有一場惡戰。”
小眼睛男子解釋道,聽之前羅將軍的話,羅家主是一定要拿下明州的,所以最近明州太平不了。
程大學士痛苦道:
“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家中夫人日日盼,夜夜盼,眼睛都哭壞了,要是再沒有消息,我,我哪還有臉活在世上!”
說着,程大學士咬咬牙,對着小眼睛男子就要下跪,道:
“這位小哥,你就告訴我好不好,老夫真的已經快要絕望了。”
小眼睛男子和那個王大郎眼急手快,沒讓程大學士跪下去,“你先起來,我說,我說!”
程大學士便滿含期望的看向他,小眼睛好一會才期期艾艾道:
“我之前有幾次去軍營,好像看見過你兒子,但是時間比較長了,我真的記不太清了。”
“軍營?我兒子是獨子,怎麼會進軍營呢?”程大學士驚呼道。
王大郎就有些同情的看向他,在江南這邊,那些世家還要講究名聲,不會徵獨子入伍。但要是外地人,可能就不會在乎那麼多了吧。
旁邊有人聽到程大學士的驚呼聲,便循聲看過來,聽完程大學士的解釋,衆人便議論開。
有個老人便悵然道:“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世家做事越來越不像話了!”
“是呀,是呀,賦稅比之前重了不少,還天天想着名目的要錢。”
這時,蕭然便上場道:‘’世家也會缺錢嗎?他們上百年的積累,難道還會不夠用。我們寧州那邊,都沒有這些苛捐雜稅的。”
有老人便道:“小夥子,你還是太年輕了,誰會嫌錢多呢?再說不剝削我們,這次世家怎麼有軍隊有糧草去攻打明州?”
顧威也加入進來,用一口不知道是哪的方言道:
“那以後世家的兵馬要是不夠了,會不會還強徵你們呀?不行,我們要趕緊離開,萬一被抓去打仗可怎麼辦,我可是我們家的獨子。之聽說江南富庶,我才帶人過來做生意的,誰知道竟然遇上這些事,我家中父母還不知該多操心呢。”
顧威話音一落,大夥便沉默下來,要是人手不夠,這些外地人還能現在就跑,可他們祖祖輩輩都在這裏,他們能跑去哪?
在這些百姓心中種下一根刺後,蕭然和顧威便不再說話了,煽動人心,點到爲止即可。說的太多了,會引起反彈的,別小看這些人,說不定裏面就有極聰明的人,到時候他們一行人就危險了。
一行人朝前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來交換消息,嗯,剛纔他們演的是互不相識的路人。
程大學士看了眼羅魚兒,便開口道:
“剛纔那些逃兵說世家後面應該還會派兵過來攻打明州,羅天罡是一定要拿下明州的。而且,據那些逃兵說,這次應該是韋家人帶隊。”
蕭然就感慨:“那些百姓實在是太辛苦了。”
沈掌院便點頭道:“是呀,最難的還是他們這些老百姓呀,要是能有什麼辦法阻止這場戰爭就好了。”
說完,一羣人便看向羅魚兒。
羅魚兒本來還有些竊喜的,這些人商量事情沒有特意避開她,是不是說明自己在蕭然心目中算是自己人了。
假以時日,她一定會讓蕭然心甘情願納自己爲妾的。不,她現在是羅家主的唯一血脈,肯定比那什麼顏芷晴的身份還要高,說不定蕭然將來會八擡大轎娶自己也不一定。
蕭然還不知道羅魚兒的想法,他們這會的主要目的就是忽悠這人去殺了世家第二批兵馬的主將。
羅魚兒皺眉,“殺了韋家人?”
蕭然點頭,“對,殺了韋家人,到時候沒有主將,可臨陣換將又是大忌,說不定你爹他們就會取消這場戰爭,江南的百姓就不會流離失所了。”
頓了頓,他繼續忽悠道:
“你是羅家的姑娘,羅家祖輩當年之所以能成爲江南人人敬仰的世家,就是因爲他們愛護百姓,所以這也是你的責任。你爹,你爹他是個異類,你作爲女兒,理應替他恕罪,羅姑娘,你覺得呢?”
“當然,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程大學士看了眼蕭然,便道:“沒關係,羅姑娘要是不願意,明州那邊,顧夫人和蕭夫人肯定還會想辦法的。”
羅魚兒本來是不太願意的,她再蠢,也知道這會去殺韋家人,一個搞不好,她是會死的。
但聽到程大學士的話後,她皺眉道:“顏芷晴還沒去京城?”
程大學士便道:
“沒有,蕭夫人顧夫人都是女中豪傑,她們一直在明州幫着想辦法阻止這場戰爭。你知道的,蕭夫人祖父是有名的將軍,聽說這次退敵,她還提了不少好辦法,明州那邊的將士......”
“我去!”
不就是殺個人嗎?要是沒被抓住就算了,要是被抓住了,她可是羅家主的女兒,那些人難道還真的敢殺她嗎?
接下來,他們就是要打聽世家第二批兵馬什麼時候到了。
其實也不用打聽,隔天晚上,他們就發現那批兵馬了。
這次作爲主將的是韋家主的三子,韋少家主死了後,韋家次子就被封爲新的韋少家主,但是韋三郎心裏並不服氣,他想用軍功將他二哥給拉下馬,所以,這次是一定要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