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威立馬道:“快,咱們繼續躲回山洞!”
可是,對方的速度更快,他們還沒跑到山洞口,好像馬蹄聲就已經來到了跟前。
蕭然觀察了一下地勢,“躲在草叢裏!”這邊位於山坡下,草木茂盛,說不定能矇混過關。
就在一行人剛藏好,蕭然就聽到向北的聲音傳來,“可是幾位大人?”
程大學士便看向蕭然,蕭然剛準備起身,那邊顧威按了他一下,然後自己站起來。
顧威眯着眼看了眼向北,然後目光落在他身後不認識的三個人身上,心裏鬆了一口氣。
還好,人不是太多,他應該可以拿下這三人。
“向北,只有我一個出來看看情況,你這是已經把敵人給甩掉了?”
向北:……
他是在前面帶路的,剛剛明明看到了好幾個人影的。
不過,他也知道,大公子這麼謹慎是應該的,尤其是在羅魚兒反水之後。
“大公子,這位是秦副將,他是之前羅將軍的副將,我們剛纔就是被他們救下來的,秦副將說他們想加入朝廷。”
那會他和幾位護衛因爲不熟悉地形,被韋家軍圍困在一個山坳坳裏,是秦副將及時出現殺了韋家軍。
其實秦副將手下大概有近萬人,雖然對方救了他們,但他和幾個護衛還是不敢完全相信他。實在是幾位大人太重要了,一番討價還價後,他便帶三人過來見幾位大人。
剩下的幾位護衛守着那些士兵,一旦對方有異動,他們幾個就會立刻燃放準備好的信號煙,給他傳信,他則會變換路線,絕不會暴露幾位大人的行蹤。
不過,好在,一直到現在,幾個護衛都沒有燃放信號煙。接下來的就要有主子們判斷對方是不是真心的。
顧威聽完向北的解釋後,看了眼秦副將,“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是真心歸順朝廷?”
他們這些人是世家的家臣,其他不說,忠心那是刻在骨子裏的,顧威真的不敢相信他們。
秦副將抿抿嘴,從懷裏掏出一紙血書,
“這是羅將軍和我們的家眷被羅天罡殺害之前,想盡辦法給我們留下的遺書。”
攻打明州那晚,他們奉羅將軍的命令帶人出來“追捕”逃兵。本來他們是要回揚州跟家主說明情況的。
他們這些人世世代代忠於羅家,從來沒有過二心,就是這次的事情,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聖女娘娘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可人家的確是影響了將士們的士氣,但凡家主能寬限他們幾日,晚幾天攻城,他們也能想辦法重新振作士氣。
可家主沒有給他們這樣的權限,羅將軍只能明知是死路一條,還是不得不帶着衆將士攻城。
即便如此,他們幾個副將也想着把最精銳的兵馬帶回去給家主,只想着家主能看在這些人馬的份上,饒他們一命。
是的,他們沒有其他想法,只想活着!
可誰知他們剛到安州,就聽說羅天罡已經把他們的家眷全部給殘忍殺害了。
他們怎麼能不氣憤?
這輩子要是不能給兒子和一家老小報仇,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顧威仔細看了看手中用血寫的遺書,對羅天罡的無恥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人真是一次又一次突破他們的認知底線呀。
這得多喪心病狂,才能將在外爲他征戰的將士的兒子給禍害了,人家才十歲呀!
羅天罡莫不是不想活了?所以,才自掘墳墓!
“你們轉過身去!”
秦山等人:……
見顧威不像是在說笑,他們頓了下便直接轉個身。
很快,只聽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顧威也再次開口道:“行了,你們過來見見程大學士。”
秦山三人一轉頭,嚇了一跳,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多人?
顧威輕咳一聲,“這是內閣首輔程大學士,這是翰林院掌院沈大人。”
秦山拱手道:“秦山見過各位大人!”
程大學士摸了摸鬍鬚,笑道:“我代表朝廷歡迎你們這些有識之士。”
“唉,說來,朝廷和世家幾百年了,一直互幫互助,相安無事,可誰知羅家主偏要造反,弄得江南民不聊生。不過你們放心,朝廷大軍已經駐紮在明州城,羅天罡這樣違反天德的人,朝廷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秦山咬牙切齒道:
“程大人說的是,羅天罡這樣的人必須不得好死的,方能消我們的心頭之恨,只要能將羅天罡五馬分屍,在下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着,他就跪了下來,他身後的兩個副將自然是一起跪下。.七
程大學士連忙將人扶起來,“快起來,快起來!”
然後,衆人便直接趕過去收編了秦山帶來的士兵。
“程大人,這裏是九千一百二十人,程大人要是給在下時間,在下還可以將逃兵收攏回來,大概有五千人馬。”秦山道。
他明白他手中的兵馬越多,才能得到朝廷的重用,進而才能親自斬殺羅天罡報仇。
程大學士連連點頭,“好好好,秦將軍大義。”有了這些人,他們完全可以和明州那邊來個裏應外合。
此時,韋三郎一邊騎馬,一邊詢問,“那些人還沒有回來嗎?”
他的副將答道:“回將軍的話,還沒有!”
韋三郎便看向羅魚兒,笑道:
“羅姑娘猜他們能不能抓住程大人他們?”
說完,不等羅魚兒說話,韋三郎便再次道:
“說來,在下還是很可惜的,本來在下還想着以後去羅家提親,和羅姑娘做一對人人羨慕的和美夫妻,沒想到羅姑娘竟然心有所屬,真是太可惜了。”
“不過,在下還是很仰慕羅姑娘。要不,羅姑娘和在下成親,把那個什麼蕭然留在身邊解悶,在下保證不會喫醋,怎麼樣?”
羅魚兒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韋將軍說笑了!”
“唉,可憐在下一片真心,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