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蓮兒暗自思量,所以,她要進去偷城防圖,還是要通過這人。
“公子,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您是丁知府的獨子,他肯定是希望你能在最安全的地方呆着,不管丁知府嘴上多麼強硬,但心裏肯定是掛念你的,真的,不信您去試試,他現在肯定會讓您進府衙的。”
趕緊去吧,混蛋,她必須要在天亮之前把城防圖搞到手,要不然最近受的苦就全白費了。
丁植暗自思考片刻,便點點頭,道:
“何姑娘,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說不定我離家出走這段時間,我爹真的很想我,就是放不下臉面來見我而已。我怎麼說也是做兒子的,還是要主動給我爹遞個梯子纔是。”
何蓮兒滿臉高興道:“對對對,就是這樣,公子果然是個有孝心的人!”
丁植頭一揚,得意道:
“那是,小時候我可是用《孝經》啓蒙的。對父母長輩孝順,那是刻在骨子裏的,也就是我爹不識好歹,總覺得我比別人差!”
何蓮兒不想聽他說這些,“那公子,您趕緊換身衣服,奴家在院子裏等你。”
“行,去吧!”
丁植並沒有讓何蓮兒等太久,很快,他就換上一身出門的衣服來到了院子裏。
“公子,那我們走吧!”
丁植腳步一頓,
“何姑娘,你和你母親留在這裏,我帶着小廝過去就好,天黑夜路不好走,別摔着你呢!”
何蓮兒:……
她再思考今晚要死直接把這人捅死,不做任務了,也不知道主子會不會原諒她?
但是,她還是壓下心中的怒火,一臉哀容道:
“公子,從您救下奴家的那一刻,奴家就已經發誓,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您半步的,沒有您,奴家還不如死了算了!”
丁植頗爲耐心的勸道:
“何姑娘,不是我不帶你去,而是你去了也沒用。府衙你肯定是進不去的,你還不如就在這個小院子呆着。真的,明州城不會有危險的,你相信我!”
“不,就是死,奴家也要死在公子面前,奴家真的是半步都離不開公子的!”
“何,何姑娘,你看,這話更像出自青樓女子之口了。”
不管丁植說什麼,何蓮兒都死死拉住他的手臂不放開,反正,她今天是一定要過去的。.七
最後,丁植都被纏得些煩躁了,直接抽來手,
“哎呀,何姑娘,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你先放手,不要總是這樣子,到時候你要是閨譽有損,我,我可是不會對你負責的!”
何蓮兒便只能使出殺手鐗,“公子,你今天要是不帶着奴家母女,奴家,奴家就死給你看!”
說着還真的要去撞......樹。
院子裏有一棵又粗又壯的樹,不過被丁植和小廝兩人給攔下了。
丁植這會很不高興,道:
“何姑娘,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人怎麼能恩將仇報呢?回頭你死了,官府查到我身上來,我就是渾身長滿嘴都說不清了,你這不是害我嗎?”
何蓮兒這個時候就是一副生怕被拋棄的樣子,
“公子,奴家怎麼說也辛辛苦苦養了你這段時間,如今,奴家不過是想找個安身之所而已,您就推三阻四的,您這樣,我還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丁植還在試圖跟她將道理,
“何姑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是你自己要給我當牛做馬報答恩情的,我當初有讓自己做選擇的,你們母女倆非要留在這裏的,我也沒辦法不是,怎麼現在就成了你們養我了?”
何蓮兒不說話,就是抱着母親坐在地上哭,丁植一要離開,她就趕緊抱着丁植的腿不放手。
最後,丁植實在沒辦法了,只能煩躁的擺擺手,“行行行,你就跟着一起去吧。”
何蓮兒母女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丁植繼續道:
“不過,只能你一個人跟着,你母親就留在院子裏,你換身小廝的衣裳跟在我後面。要是行,咱們今天就去,要是不行,那我就還回去睡覺!”
何蓮兒兩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道:“行!”
她們是真的怕把這人惹惱了,他就真的不去了。
丁植一路上都在碎碎念,“何姑娘,你這是何苦呢,大半夜還要跟着我們出來走夜路。”
何蓮兒任他一個人在那說,全當自己是聾子,等拿到城防圖,她要是不狠狠的捅他幾刀,她就跟他姓。
真是受夠了!
來到府衙的時候,裏面正燈火通明,看起來異常忙碌,守門的官差是認識丁植的,見到他便問:“丁公子是來找知府大人嗎?”
“嗯,有件事想問問父親,不知他現在方便嗎?”
守門官差也不知道,便道:“還是丁公子自己去看看吧!”
“行!”
“不過,丁公子,您的小廝今天不能進去。這是最近大人的新要求,所有無關人員全部禁止入內。前兩天顧夫人和蕭夫人過來,丫鬟和小廝都在門口等着。”
丁植便看向何蓮兒,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這時,何蓮兒眼珠子一轉,就捂着肚子道:
“公子,小的現在肚子很疼,您就讓小的進去借個茅廁吧,小的保證很快就回來。”
丁植看她不像是裝的,便看向守門官差,“要不讓她進去一刻鐘?”
守門官差應該也是不想徹底得罪這知府家的公子,便點點頭,
“好的,不過小的要派人跟着他,丁公子還請見諒,最近真的是要小心。”
“理解理解,你們安排人吧!”
何蓮兒便跟着官差進來府衙之後,就見時不時有巡邏的士兵經過。
這要是沒有人引路,便是再高的武功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出去。
而且,根據她的判斷,這些人應該還不是普通的士兵,果然朝廷的那幾個大人都很怕死。還是主子聰明,提前想到了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