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馬家官職最高的就是她夫君,影響最大的也是她夫君。
大嫂也真是的,怎麼又把這人給帶出來了?難道之前的教訓都忘了嗎?
蕭婉兒看着明安郡主的樣子,大概也知道自己剛纔的話怕是引起了她的傷心事,但她也不後悔就是,總不能你自己過得不如意,就想讓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吧。
明安郡主被馬伕人給趕走後,這張桌子又恢復了和樂融融的樣子,反正不管大家心裏怎麼想,每個人說話都很和氣。
喫完飯臨走的時候,馬伕人還拉着蕭婉兒的手解釋道,
“夫人不要生氣,我那侄媳婦就是那個脾氣,這些年因爲求子不太順利,家裏爲一直把她安排在通州的莊子上養病,不知怎麼就越發的左性了。”
蕭婉兒擡頭看了眼馬伕人,他們馬家真不知道嗎?
送到莊子上養病,不是應該更難求子嗎?要是沒人開導,越來越左性那不是很正常嗎?
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不是她能置喙的,她抽出手,笑道:
“馬伕人放心,不是什麼大事,再說我剛纔因爲不知道情況,可能也有些得罪郡主,還請馬伕人替我給郡主說聲抱歉。”
馬伕人笑得更加和藹,
“夫人就是大氣。夫人還不知道吧,如今京城大姑娘小媳婦就沒有不羨慕夫人的,兩位夫人可是咱們女子中的豪傑!”
蕭婉兒謙虛道:
“馬伕人這是折煞我了,不過是因爲剛好趕上了那個時候,大方向都是幾位大人把控,我們也就是跑跑腿而已,要是換成其他人,說不定比我們做的更好。”
“夫人謙虛了!”
和馬伕人告別後,那邊,顧威已經在馬車旁等着她們,兩人也是這會才知道蕭然今天沒過來。
此時的蕭然正一邊喫飯一邊聽徐令安絮絮叨叨,嗯,都是一些不好對外人說得話。
蕭然去江南這幾個月,可是把徐令安給憋壞了,今天是一定要一吐爲快的。
“......我現在只希望程愛卿健健康康的,多輔佐我幾年。”
蕭然擡頭看了他一眼,自從程大學士把他的畫像送進了集賢閣,這人就開始一口一個“程愛卿”,他就等着,這聲“愛卿”能喊多長時間?
他不信,之後程大學士他們還會事事順着這人?
一頓飯吃了快一個時辰,徐令安也說了快一個時辰,最後蕭然忍不住問道:“皇上,難道這幾個月您都沒開過口?”
徐令安把之前沒說出口的心裏話說完之後,便感覺肚子餓了,吩咐福公公去御膳房在端幾個熱菜過來。
“開口是開口了,但說得不是我想說的!”
說了也沒人聽,當然就是有人聽,他也不願意說。之前實在沒辦法的時候,他夜裏甚至在那自言自語。
如今好了,蕭然回來了。
“對了,你準備什麼時候生孩子?不會你不能生吧,要不然我把太醫叫過來給你看看,男人嘛,不要諱疾忌醫!”
“那皇上,您什麼時候大婚呀?”
徐令安:......
“好了,這個話題打住,咱們還是說點別的吧!”
蕭然冷哼一聲,呵,誰怕誰呀,互相傷害呀!
他想了想,問道:“武舉是不是要準備提上日程了?”
之前因爲江南的事情,朝中大臣們不想分心,便把所有進京赴考的人全部集中起來,嗯,美其名曰給他們上上課。
因爲喫住都由朝廷負責,所以大家也沒什麼抱怨的,反而以爲是朝廷看中他們。
如今江南的事情結束,再不舉行考試就說不過去了。
蕭然看了眼皇上,其實他個人是想上摺子勸朝廷再開一次恩科的,江南那邊現在需要大批官員。
現有的官員,尤其是爲官十幾年的,手段是更老辣,但他們背後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牽扯。
如果朝廷不能確保派去的官員心向朝廷的話,那百年後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形成新的世家?
然而,之前回京的路上,他剛把這一想法說出來,程大學士和沈掌院他們都拒絕了。
那天晚上,沈掌院還特意找他談心,
“蕭然,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江南這邊現在不能太激進了。”
他們已經用戰爭手段剷除了世家,但也只是剷除了,江南世家盤踞江南上百年,對江南百姓的影響卻不是一朝一夕能消除掉的。
倘若能在二十年內做好這件事情,那就已經算是樂觀的情況了。
要不然引起江南百姓的反彈,那肯定是弊大於利的!
如此,蕭然纔算是打消這個想法。
徐令安不知道他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在他面前揮了揮手,“怎麼啦?”
蕭然回過神來,“沒什麼,就是發現皇上越來越俊俏了。”
徐令安連忙離他遠遠的,一臉驚恐看着他,
“蕭,蕭然,我把你當兄弟,你可不能對我有什麼歪心思?知道嗎?”
“要不然,蕭姐姐真的會把你吊起來打的!”
蕭然:……
他那會就不該心軟留下來,這都是什麼齷蹉思想?
徐令安發現自己演得那麼投入,對面人居然不配合,真是浪費他今天這麼高超的演技了。
“您還是趕緊喫飯吧!”
喫完了,他好出宮,今天可還是他的休息時間!
那邊,徐令安垂眸吃了兩口,突然道:
“蕭然,昨天程大學士他們提議讓把阿珏接來京城,你覺得怎麼樣?”
在他們回來的第二天,朝廷就派人去給趙家傳旨了。
趙家除了保留不足萬人的護衛隊,需要把他們家的幾萬兵馬交由朝廷接管。
相應的,朝廷封了趙家明王的爵位,世襲罔替。
趙竟現在不是趙家主,而是明王爺,趙珏是明王世子。
徐令安話落,蕭然好一會沒說話,因爲這是最好也是最常見的做法。
或者明王府自己就應該上書,將王府世子送到京城來,以表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