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麼午膳,朕氣都氣飽了,這個臭小子,就應該讓姐姐好好收拾收拾他!”
福公公垂眸,說得好像真的似的。
想了想,福公公再次開口道,
“蕭大人這會應該還沒走遠,要不然奴才去把顧大人請來,讓他當着您的面揍蕭大人一頓,給您出出氣。”
徐令安:......
他直接一本書扔過去,“你想明天沈掌院過來給朕講課是不是?”
他要真這麼做了,不說那些御史,就是沈掌院都能對着他講上三個時辰的課,他還要裝作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想想就可怕!
福公公撿起書,笑道:“都是奴才的錯,都是奴才的錯,那奴才現在就去傳膳?”
“去吧,去吧,沒一個讓朕省心的!”
下午,蕭然出宮之後,就看到了趙榕在皇宮門口,“你這是等我,還是要進宮?”
趙榕翻了個白眼,“我進宮幹什麼?”
那就是等他了。
蕭然道:“走,我請你喫飯去!”
“你姐夫還沒下差嗎?要不要等他一起?”
“他今天值夜班!”蕭然邊說邊上了馬車!
趙榕見狀嫌棄道:“蕭然,你是不是虛呀,一個大男人竟然做馬車!”
金寶垂下頭,他家公子永遠有本事一句話就把人給得罪了。
蕭然懶得跟他說話,
“你還喫不喫飯,不喫飯我就回家了!”
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沒發現他是腳不舒服嗎?
昨天帶着家裏小孩子,呃,還有大孩子一起打雪仗的時候,阿善往他身上撲,結果重心不穩,整個人跳到他腳上,那感覺,真的不想回憶呀!
一旁趙榕道:“喫喫喫,怎麼不喫!”
兩人來到酒樓一坐下,蕭然就問道:“是不是顏三那邊有消息了?”
趙榕搖搖頭,
“那小子最近在家裏蟄伏,都不出門,我託人問了之前和他來往的商人,暫時還沒發現什麼不對。”
蕭然也不失望,對方如果真的是衝着他來的,也不可能一查一個準,對方應該也不會那麼蠢!
“那你今天找我是?”
趙榕瞥了他一眼,“我想問一下,你那個徐家表哥定親了嗎?”
“怎麼,你今天改做媒婆了?”
趙榕點點頭,
“我娘有個遠方表妹,她家裏有個女兒,今年十六。之前你們在江南那會,你表哥來我家接阿善的時候,剛好我那個表姨也在,所以就看上表哥了,想要他當女婿。”
蕭然就等着他繼續,趙夫人的表妹應該嫁的也是官身吧,徐家表哥現在就是和大內做生意,也還是個商人,兩家家世有差距呀。
果然,趙榕喝了口茶,繼續解釋道:
“我那個表姨家,老太爺是五品官身,表姨夫是五年前中的進士,現在在戶部做個六品小官。本來我那個表妹小時候是訂的有娃娃親,去年兩家人也開始商量婚事了,誰知道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着正日子到了拜堂成親的時候,男方卻感染風寒,然後沒有熬下來,一命嗚呼了。”
“這麼嚴重?”
趙榕也很是無奈,
“是呀,一開始誰也沒想到一個風寒會這麼厲害。現在男方那邊到處在外邊說是我那個表妹八字硬,剋死了他家的兒子。”
“兩家鬧得不可開交,我那個表妹的婚事也就此耽擱下來了。”
怕蕭然表哥家心裏介意,趙榕強調道:
“我那個表姨家自己去找大師算過的,我那表妹的八字真沒問題。那男人純粹是因爲身子太弱了,他也是家裏寄予厚望的,除了讀書,什麼都不幹,稍微吹個風都能大病一場的。”
蕭然點點頭,“回頭我會跟徐家表哥說清楚的。”
他是不相信這種事,但不知道徐表哥那邊是什麼想法?
不過,
“我只能幫你們問一問,能不能成還要看兩人的緣分!我表哥這些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有人,反正家裏一和他提起親事,他就搖頭。”
徐表哥和姐姐是同一年的,阿善都那麼大了,他還是一副不着急的樣子,外祖父現在都懶得看到他。
趙榕擺擺手,
“這個我自然明白,就是我娘都和表姨說清楚了,能不能成,就看月老給不給他們牽線?”
說完了正事,趙榕又問起了武舉的事情,
“朝廷明年還會不會繼續舉辦?”
蕭然也沒瞞着,“皇上還在和內閣商量呢。”
這一年一是因爲時間緊張,而是江南那邊叛賊作亂,所以這次的武舉頗有種虎頭蛇尾的感覺。
當天,皇上本來要親臨考場觀看比賽的,誰知道欽天監定下來的好日子,又突然下起了大雨,可想而知當時衆人的心情。
皇上都偷偷的在御書房把欽天監上上下下都罵了一頓,說他們都是一羣飯桶。
“怎麼,誰要參加嗎?”
“王銘和張毅都想試試!”
趙榕說起這個,又想起劉勤來,“蕭然,劉勤那邊……”
蕭然直接打斷他,“趙榕,這個真沒辦法,我也很替他可惜,但他攤上那樣的父母兄長,這就是大忌!”
蕭然知道他的意思,要是皇上特赦,劉勤就可以參加了。
雖然,他對劉勤的印象是還不錯,之前也願意伸手幫他一把,可說句實在話,比起皇上,劉勤在他心裏還是差很大一截的。
他甚至不會猶豫,都會選擇站在皇上這邊。
劉家是沒來得及行動,但劉家父母和劉大郎那是的的確確準備跟着謝家反的。
這次要不是因爲牽涉人數太多,皇上不好全部用重刑,免得天下人覺得他兇殘,劉家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要知道謝家可是直接被誅了三族的。
趙榕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蕭然你別放在心上,就當我剛纔那是在放屁,酒喝多了在胡說八道。”
蕭然雖然不願意幫忙,但也能明白他的心情。趙榕這種看似吊兒郎當的人,有時候是最重情義的。
只不過世間事就是如此,劉勤要怪只能怪他自己的爹孃走錯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