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那個男人聽到身後傳來的哭聲,似乎更暴躁了,
“哭哭哭,天天就知道哭,老子的財運都被你們給哭跑了,真是個瘟神。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娶了你這個掃把星。再哭,老子就把你賣到勾欄院裏去!”
這特麼是從哪跑出來的畜牲?竟然連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
燕郡王再次鄙夷的看了對方一眼,真是丟人。
那婦人才不想揹負這樣的罵名,忍不住道:
“是誰被外面狐狸精給迷住了眼,被人家騙走了幾百兩,這事也怪我們母女嗎?我苦口婆心的跟你說了多少次,讓你長個心眼,長個心眼!你呢,一看人家長得好看,恨不得一雙眼睛粘在人家身上,你還能想起什麼?你活該被人家設套!有本事你去把那些被騙的錢給找回來,衝着我們母女大吼大叫的,你算什麼男人?”
婦人說完後,那男子明顯覺得大堂衆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一時惱羞成怒,便四處看看,準備找趁手的工具打人。
剛好這個時候,有店小二從廚房出來,托盤裏是一盆剛做好的熱湯,那男子順手端過來就要朝那婦人身上潑。
“小心!”
“小心!”
……
大堂裏,此起彼伏的提醒聲響了起來,也幸虧那店小二反應夠快,愣了一下後,拿起空托盤離朝那男子的後背就打了過去。
那婦人也算是警醒,抱着孩子驚恐的朝後連退了幾步。
那男子捱了一下,重心不穩,又踉蹌了幾下,最後手一鬆,湯就全撒了。
嗯,除了腿,剩下的就全部淋到了腳上,頓時整個大堂都是他的慘叫聲。
當然,見他又是跳腳,又是哀嚎的,大堂裏沒一個人同情他。那一盆熱湯要是潑到那母女身上,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有人看不過眼,站起來指責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那麼熱的湯,你這是想害命嗎?”
“就是,就是,你女兒那麼小,要是熱湯濺到她臉上去,毀了容,你不是害了她一輩子嗎?”
“真是沒見過這麼狠心的父親,你這是要把馬大郎給比下去嗎,連親生女兒都能下的了狠手!”
那男子這會本來腳就疼,又被衆人指責的惱火,於是回頭凶神惡煞的罵道:
“關你們屁事,她們喫老子的,喝老子的,老子想怎麼對她們就怎麼對她們?你們一個個是喫飽了撐的沒事幹嗎,在這多管閒事!小心老子回頭讓你們好看,你們也不出去打聽打聽,老子是誰?”
衆人被他這兇殘的樣子給驚到了,有幾個憤怒的瞪了他一眼,就坐下了。
這是人家的家事,他們到底是外人,也不是衙門的官差,說多了回頭自己惹一身騷就不好了。
見狀,那男人就有些得意。
可他們害怕,這大堂裏有不害怕的,燕郡王站起身,罵道:
“來來來,你個小畜生,告訴爺爺,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從孃胎裏出來的時候,是把腦子留下了嗎?”
“你這個畜牲,你自己不做人事,還不讓人說,你以爲你是天王老子呀?我倒要看看在這京城,你特麼到底是哪個排面上的人?”
要是之前,這種事情,燕郡王是不會在意的,頂多當個熱鬧看。
很早之前,他親爹就告誡過他,他這人不聰明,所以這種閒事少管,他只要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就是祖上燒高香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家裏就有一個以後專管這種事情的妻子,他身爲丈夫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不能給他家郡王妃丟臉。
那男子沒想到還有人敢繼續和他叫囂,先是打量了對方一眼。
嗯,身上的衣服都是好料子,除了知道家裏有錢,其他的看不出來。但他也不傻,知道京城水深王八多,搞不好這人背後就有什麼大靠山,於是皺眉道:
“你是什麼人?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管?老實喫你的飯吧!”
說着,他就準備去找剛纔那個打他的店小二,要不是對方,他的腳今天也不會受傷。
哼,這間酒樓今天要是不給他一個說法,他就把他拆了!
聽到對方那話,燕郡王直接一個茶杯扔過去,
“說了我是你爺爺,你還問,你這個孫子怎麼就那麼不懂事呢?爺爺喫不喫飯,輪得到你這個孫子說話嗎?”
掌櫃的這個時候道:“兩位客官,大家有話好好說話,有話好好說!”
“掌櫃的,你別說話,今天爺爺不好好教訓教訓這個龜孫子,他還以爲他在京城能稱王稱霸了?”
那男子見這酒樓的掌櫃也不認識對方,便以爲只是一個富家翁,如此,他就不擔心了。畢竟要說誰最有眼力價,肯定是這些開門做生意的人。
於是,那男子隨手從一張飯桌上拿起個茶壺就朝燕郡王扔了過去,
“你特麼的這麼心疼,是看上這賤人了嗎?既然如此的話,拿一千兩銀子出來,我把她賣給你!”
燕郡王:……
這是什麼話,自己還不能說兩句公道話了,再說,他這人是比較好色,但他也是個有原則的人,那些嫁人的和有婚約在身的女子,他是絕對不碰的,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御史給盯上了。
這邊,燕郡王還沒有說話,他自己的妻子已經不願意了,放下孩子就要過來撕扯他,
“你個沒良心的混蛋,你怎麼不被天打雷劈了?我當年嫁給你的時候,你一窮二白,你說你要做生意,我二話不說把所有的嫁妝拿出來給你做本錢,後來你發達了,就覺得我是喫白飯的了,可你也不想想,要是沒有我的嫁妝,你哪裏有今天?”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些齷齪的心思,不就是因爲我爹剛纔不同意借錢給你週轉嗎,你個沒良心的,就要謀害我們母女倆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