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婷邊抽噎，邊擦着眼淚，還要強笑道：“真是謝謝各位了！”
說着，似乎難以自抑，兩串淚珠再次落了下來，
“本來，我們沒想撕破臉皮的，這種家醜揭露出來，我大哥又有什麼臉面了，可張氏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我親耳聽到她和肖大合謀，要把我們鍾家人趕緊殺絕！既然他們都那麼狠心了，我們又何必替他們遮羞呢？”
有人驚歎道：“乖乖，這是要滅人滿門呀！這得多狠的心才能做出這種事來？”
鍾婷的話很快便傳了出來，京城百姓對張氏和肖大郎的惡毒又有了新的認識。
邱大人聽着衙役收集來的輿論，覺得身上的擔子又重了不少？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兩案並做一案來審，有人來分擔一些，他也能輕鬆一些。
下午，邱大人便安排人在蕭然下差的路上等着，想必蕭大人現在一定也很關心這個案子的進展，他何不等着蕭大人過來後一起提審張氏呢？
不過，他還沒有等到蕭然，就先接到刑部的指示，讓他們將張氏移到五城兵馬司，兩個案子合併，由五城兵馬司主審，京兆衙門協助。
邱大人立馬將人送了過去，速度之快，讓嚴大人都有點驚訝。
“嚴大人，你命人檢查一下，要是人沒有問題，我們就簽字吧！”
是的，張氏不僅是送來那麼簡單，還要接收的衙門檢查過纔行，萬一送來的人就剩最後一口氣了，回頭人死了，到底算誰的，這責任也是要劃清的。
嚴大人着人將張氏帶下去檢查，然後悄聲問道，“邱大人，你不會坑我吧？”
實在是邱大人這速度太快了點，他這邊剛收到刑部的手書，人都已經送到門口了。
邱大人很是認真道：
“嚴大人，你怎麼能小人之心呢？我這不是給你送功勞來了嗎？只要你把這個案子查清楚，回頭你們五城兵馬司不是徹底吐氣揚眉了嗎？”
話是這個話，但他總覺得邱大人好像再扔燙手山芋似的，十分迫切！
嚴大人和邱大人不一樣，他的屬下在外面巡邏的時候，只關注有沒有人鬧事，民意什麼的，他們向來是不關心的。
所以，嚴大人還不知道外面百姓對鍾家的同情已經達到了最巔峯。
總算邱大人還有點良心，最後拍了拍嚴大人的肩膀道：
“回頭有什麼需要我們京兆衙門幫忙的，你儘管開口，我們京兆衙門絕不推辭。回頭這功勞全算你們的，我們京兆衙門絕不會厚着臉皮分一杯羹的。”
嚴大人那點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邱大人這是比任何時候都要好說話呀！
邱大人離開後，嚴大人越想越不對勁，於是對屬下道：
“要不本官去刑部一趟，就說這案子本官審的有些喫力，讓刑部安排更專業的人來？”
他屬下：……
“大人，刑部都已經決定了，您這會說這個會不會太遲了！”
他想了想，勸道：
“大人，皇上和蕭大人不是都挺關注這個案子的嗎？實在不行，您還可以求助蕭大人呀，那是個厲害的！”
想了想，覺得不妥，“當然，比起您來，還是差了一點！”
嚴大人就拍了他腦袋一下，
“會不會拍馬屁？你家大人我要是比他厲害，這會能還在五城兵馬司呆着嗎？我不早就進內閣了？”
他要是厲害，當初就也去考個狀元回來了，這會說不定都已經是封疆大吏了，還會只是個四品官？
不過，屬下提點的不錯，他不行，但是蕭然肯定可以，回頭他謙虛一點，好好請教就是。
再說，這個案子對蕭然來說，也是挺重要的。
所以，蕭然下差後，在宮門口就碰到了嚴大人的屬下，
“蕭大人，我們大人今天想請您過去喫飯！”
蕭然大概知道是什麼事，直接道：
“你們嚴大人今天就是不請我，我也要上門叨擾的。”
那屬下立馬咧着嘴笑道：
“那感情好，說明我們家大夫和蕭大人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蕭然：……
蕭然今天是帶着皇上的口諭過來的，皇上准許他參與這個案子的審理，並且隨時向皇上彙報案情。
張氏再次被帶出來提審的時候，還是沒有想到什麼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甚至，她現在越來越害怕了，她今天被送過來的這個地方，明顯比京兆衙門更嚴格，官差也更加兇惡，她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沒人相信她的話了？
因此，不等嚴大人問話，她就直接撞向了一旁的柱子，幸虧被一旁的官差給攔了下來。
嚴大人：……
“蕭大人，她被送過來之後，本官這還是第一次審她呢，本官也沒對她動刑，她就……”
所以，她要撞柱，真的和他，和五城兵馬司沒有關係。
蕭然知道他擔心什麼，
“放心，嚴大人，皇上和內閣是相信嚴大人的！”
說完，蕭然便看向張氏，“你這是畏罪自殺？”
張氏滿眼都是絕望，
“不不不，我是想用死來證明我的清白，我是被冤枉的！”
說着，她突然尖叫起來，
“可是沒有人相信我，你們都不相信我，我，我除了死還有什麼辦法，都不相信我，你們都不相信，我能怎麼辦？”
蕭然看着她的眼睛，“可你和肖大郎不說實話，我們怎麼相信你？”
張氏猛地擡起頭，眼神閃躲，
“我，我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我，我和肖大郎是清白的，我要是和肖大郎有任何不軌的事，就讓我死後下油鍋。”
“死都不怕了，你還怕什麼，不把你們倆的事情說清楚，誰也救不了你！”
說完，蕭然就不再說話，而是悠閒的喝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