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郎連連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那種人是不會自殺的,大人,您不知道,鍾大郎那種人有多惜命,他是絕對不會自殺的,不管遇到什麼情況!”
這也算是間接驗證了蕭然的猜測。
“嗯,衙門這會正在查,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人恨不得他死?”
肖大郎想了想,搖搖頭,
“不瞞大人,這幾年自從他拿着張氏的嫁妝開始做生意後,我們的關係也就越來越疏遠了,所以對於他這幾年結交的人,小的真的不是很清楚。”
“鍾婷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肖大郎苦笑了一下,
“大人,我只是隱約知道她不是個好姑娘,但沒有具體的證據,我也就不能退婚。”
他每天要爲了生計忙活,真的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蹲守她。
蕭然表示明白,這人實在是知道的有限。
蕭然之後又分別見過張氏和莫三,都沒有問出有用的話,看來還是需要嚴大人那邊審問出內鬼來。
出了牢房後,剛好有官差過來找他,
“蕭大人,已經有眉目了,我們家大人請您過去!”
蕭然跟着那官差還沒到審訊室,大老遠的就聽到了哀嚎聲。
那官差看了眼蕭大人,見他臉上沒有任何異樣,便放下心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可真是笨,蕭大人可不僅僅是個文官,據說在江南那邊都是上過戰場的人,人家比這更血腥的場面都見過,還會怕這個嗎?
一進去,一陣濃濃的血腥味就傳了過來,蕭然面不該色的走過去,
“嚴大人,審出來了是嗎?”
嚴大人盯着刑架上的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就是這小兔崽子,審了幾圈之後,只有他一人的話前後不一。”
蕭然看向那人,對方身上應該是受了大刑,整個身上都是血跡。
“是不是裘家人指使你的?”
不說是那個內鬼猛地擡起頭來,就是嚴大人都有些驚訝。
不是吧,他這剛審出來,蕭然都已經知道幕後主使了。
他突然就想起那會韓三郎的話來,他們和這人差點真不是一頓打,真的是那顆腦袋呀!
蕭然見那內鬼的樣子,就扯了扯嘴角,
“看來,我是猜對了!”
當然,這也不是因爲他真的有多厲害,一猜就能猜到,而是吳大學士臨走的時候說得那句話,
“最近裘家人有沒有再上門去找你們?”
“沒有!”
是真的沒有。
剛纔他也真的只是這麼隨便一猜。
突然,嚴大人猛地一拍手,“本官想起來啦,那個畫像上的男子就是裘小郎!”
他家和裘家有共同的親戚,裘家這些年基本上不出來應酬,但是親戚家有事,裘家人還是會出現的,他曾經就和裘小朗在同一張桌子上喫飯。
思及此,他猛地抽了那內鬼一鞭子,
“特麼的,說,裘家人是用了多少銀子買通你的?你要背叛本官。”
那內鬼也不反駁,也不開口,生生的捱了幾鞭子過後就暈了過去。
大冷的天,一瓢瓢冷水潑過去,那人很快就清醒過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大人,是小的辜負了您的期望,但我也要知恩圖報,小的只能來生在爲您效勞了。”
一句話算是解釋了他這麼做的緣由,嚴大人,立馬道:“卸了他的下巴!”
一般說這話的人基本上都是準備尋死的。
一旁的蕭然卻道:
“嚴大人,讓他死,死了之後,直接把屍體扔在裘家大門口就是!他以爲他不說,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敢煽動百姓來衙門鬧事,這個罪名,我還想看看裘老夫人打算怎麼逃脫懲罰?”
要過去卸內鬼下巴的官差,便遲疑了一瞬,看向嚴大人,嚴大人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蕭然這麼說,肯定是有他的用意,果然,那個內鬼就沒在繼續尋死。
嚴大人看着又是一陣氣惱,伸腳就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敢情剛纔是耍着他玩得,他今天要是真的死了,自己還能高看他一眼,沒種的東西!
蕭然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眼,語氣篤定道:“你是裘家人!”
這人的五官和裘老夫人隱隱有些相似。
“你是裘家的私生子,你爹是裘老大還是裘老二的?”
兩兄弟都已經在十多年前的那場爭端中去世了!
那人還是不說話,還把眼睛給閉上了,一副你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的樣子?
見狀,蕭然笑了一下,
“嚴大人,把他收拾乾淨,然後派兩個人把他擡到裘家大門口,找人宣傳一下,他是被裘小郎在牀上玩弄成這樣的。”
他雖然不知道裘老夫人是怎麼教導這人的,但事事以裘家的榮譽爲先,肯定是少不了的。
如今就看裘老夫人的教育有沒有效果了?
嚴大人:……
“蕭大人好主意!”
那內鬼卻劇烈掙扎起來,
“你好歹也是個狀元郎,這麼齷齪的法子你都能想的出,你,你對得起你讀的聖賢書嗎?你就不怕孔老夫子夜裏去找你?”
“孔老夫子要找也是先找你們這些人。我齷齪?我要真齷齪,我就比照你們裘家人陷害肖大郎和張氏的骯髒手段,說你是裘姑娘的情郎了!”
不管將來能不能查清楚,估計這兩人都不會被裘家人所容忍,兩人只剩死路一條了。
說他是裘小郎的,兩人還那能留條活路。這個世道對男子到底是更寬容一些。
“你!”
“兩條路,要麼把你知道的說出來,要麼我們把你擡到裘家大門口去。”
說完,蕭然又嘆了口氣,
“你看看你,裘老夫人都不承認你,你爲裘家做這一切有什麼意義,你爹沒了,娘也不在了嗎?裘老夫人要是真把你當做親孫子,會不想辦法把你往上提一提?還會讓你在這五城兵馬司做個小小的官差?”
“毒不是我下得,我只負責幫他們裏外傳消息。”
不知是不是真的聽進蕭然的話了,那內鬼終於願意開口了。
嚴大人又是猛地一鞭子,
“不是你還能是誰,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