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小郎有了祖母的保證,心裏也有了底氣,對着丁大人點點頭,“認識,這些都是我的小廝!”
“認識就好!你說鍾家的事情你不知情,可他們不是這樣說得。”
“裘安,指使鍾家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家少爺做的?”
裘安就是裘小郎的身邊最信任的小廝,聞言便道:
“小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主意是誰出得,但,少爺是的確知情的!”
說完,他看了眼蕭然,
“不過,小的可以確定的是,陷害寧國夫人這件事是我們少爺出得主意,這是小的親耳聽到的。”
裘安話音一落,裘小郎便吼道:
“你胡說,裘安,就因爲你看中了祖母身邊的丫鬟,我和祖母沒有同意,你現在就這樣陷害我嗎?”
丁大人道:“裘小郎,公堂之上,本官沒有問你話的時候,不許再隨意大吼大叫,明白嗎?”
裘小郎不情不願的點點頭,“是!”
丁大人看向裘安,再次問道:
“你繼續說,除了鍾家和陷害寧國夫人這兩件事,你還知道什麼?本官勸你最好老老實實把知道的全交代了,要是本官發現你有些隱瞞的話......”
裘安連連搖頭,“不敢,小的一定不敢隱瞞!”
裘安思考片刻,公堂之上才緩緩響起他的聲音,
“之前我們老夫人收到消息,說已故二夫人的孃家,也就是葉家,有子弟要進京趕考,因爲擔心對方以後會威脅到少爺的前程,便安排人假扮土匪,將人截殺在半路上......”
裘安整整說了兩刻鐘,公堂外面的人感覺自己今天是過來在聽說書的。
這裘家人,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打死了人葉家的姑娘不說,還要按着不許人家參加科舉,堵住人家整個家族前進的路。
還有,就因爲人家說了句實話,他們裘家不喜歡聽,就要放毒蛇咬死人家的兒子,就要對人家放火。
況且對方又不是污衊你,你兒子本來就是打死了原配妻子,這本來就是你們裘家沒有教好孩子。裘家這是隻許他們做,不許別人說了。
這真是土匪行徑!
外面,不知道是誰率先喊了一嗓子,“嚴懲裘家!”
緊接着,就有人附和道:“對,嚴懲裘家,必須嚴懲這樣毫無良知的人!”
裘老夫人一時臉沉如水,果然如她猜測的這般,這些人已經把他們裘家的老底都查清楚了,但那又如何!
裘老夫人對着丁大人拱手道:
“各位大人,這些年老身因爲精力不濟的原因,家裏一直都是我孫女在做主,要不是今天聽這小廝說起,老身都不知道我那孫女做了這麼多的錯事。”
“至於我這孫子,這些年一直在讀書,對於家裏的事情更是不清楚,要不然各位大人還是將我那孫女帶過去,老身也要好好問問她,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老身難道就是這樣教她的嗎?”
丁大人看向蕭然,蕭然輕輕點點頭,“去,將裘家女帶過來!”
裘老夫人聞言,猛地看向蕭然,嫣兒難道已經沒事了?
蕭然直直的迎上對方的視線,露出一抹冷笑!
趁着這個功夫,丁大人便打算先將張氏和肖大郎的案件完結,說來那兩人才是最無辜的。
這件事情,到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懸念,有了莫三的證言,可以證明兩人在那個雨夜是清清白白的。
而且,鍾婷已經破罐子破摔,詳細說清了裘家姐弟倆是怎麼一字一句,教她在京兆衙門的公堂上污衊張氏和肖大郎的,又是怎麼做才能最大限度的得到衆人的同情。
張氏和肖大郎身上的髒污也算是徹底洗清了。
聽到這一判決,張氏直接在公堂上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感謝道:
“謝謝各位大人,謝謝各位大人,民婦往後一定每天三炷香爲各位大人祈福,遙祝各位大人長命百歲!”
丁大人聞言,也有些動容,擺擺手,溫聲道:“行了,你們倆可以離開了,回去後好好生活!”
接着就是鍾大郎被殺一案。
鍾老太看了眼女兒,搶先道:“各位大人,這都是鍾婷和裘家人商量的,還請各位大人爲老婦人的長子報仇雪恨呀!”
鍾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回各位大人的話,欺騙我大哥喫下毒藥這事,她從頭到尾她都知道。她不僅知道,這事還是她親手去做的,我大哥怎麼也不會相信親孃給的東西是帶毒的。各位大人可以派人去她的房間搜查,她收下了裘家給的黃金錠子。我們家,只有我弟弟是矇在鼓裏的。”
鍾老太轉頭惡毒的看向女兒,
“你胡說,那明明是你孝敬老孃的,是你爲了讓我一起給你演戲......”
說到這裏,鍾老太猛地捂住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就是自己不說漏嘴,也沒人會相信她是無辜的。
鍾婷冷笑一聲,這種蠢人,自己都能把自己玩死!
鍾老太知道自己逃不掉之後,突然就發狠對着鍾婷狠狠地打下去,
“你個逆女,老孃怎麼就生了你這個逆女?都是你,你爲什麼不把所有的罪名都頂下來?老孃就還可以逍遙過日子了,老孃有錢,本可以瀟瀟灑灑的過下半輩子的,都是你,都是你,你爲什麼沒有一點孝心?老孃千辛萬苦的生下你,竟然一點用都沒有,早知如此,老孃還不如一碗打胎藥下去。”
不過,鍾老太很快就被衙役給拉開了,“公堂上大聲喧譁,鍾老太,罪加一等!”
最後,鍾家三人全部被判流放,遇赦不赦。包括鍾二郎也沒能逃脫掉,他有沒有參與不是鍾婷說得算的,衆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鍾家三人被帶下去後,裘嫣然也被帶來了,雖然還不能獨立行走,但她人是清醒的,被兩個女衙役架着進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