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她就是裝瘋賣傻,對方也要把她給賣了,榨乾她身上最後一滴油水。
如今這死老頭子更是要把她賣到深山去。
進了那種深山,以後就是想出來一趟都難,而且,她要是運氣不好,萬一對方也是個愛打人的怎麼辦?她這種被買去的媳婦就是被打死了,也沒人知道。
她還想着能有機會回家看看父母呢,她是家裏的長女,當年家裏雖然貧窮,可一家人齊心協力力,兄弟姐妹和睦,日子過得也不錯。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那年她父親上山想抓點野味給家裏人改善生活,結果碰到了野豬。
也是她父親命不該絕,當時剛好附近還有幾個村民,聽到他的呼救,這纔將人給救了下來,可人是救回來了,父親卻傷到了腿,要想救好,就必須去找城裏的好大夫,村裏的大夫沒那個本事治。
雖然父母都很勤勞,不分日夜的拼命勞作,可是家裏孩子多,花銷大,所以並沒有什麼積蓄。
在農家,家裏的壯勞力要是瘸了腿,不能下地幹農活,對一個家庭的影響可想而知。沒辦法,她只能自賣自身,換錢給父親看病。
那家人把她買下來做童養媳,她其實是已經認命了的。那人雖然是傻子,但好歹有點家底,況且她也是正頭娘子,總比被賣到那些髒地方去要好。
回頭生了孩子,她說不定還能帶着夫君孩子回孃家看看,讓爹孃知道她過得還不錯,讓他們放心。
可是那家人太狠毒了,不分晝夜的幹活也就算了,還動不動就打她,她身上這些年都沒有一塊好的呢。
隨着年紀的增長,她那個名義上的公爹總是對她動手動腳的,她自然明白對方眼中的齷蹉心思。
不讓對方得手,她以後沒有安生日子過,可要是讓對方得手,一旦事情敗露,她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她只能自救。
她現在就想找到自己的賣身契,要不然她就是逃出去,說不定也會被衙門給抓回來。
春兒拿出早就偷來的鑰匙,“吧嗒”一聲就打開了櫃門上的鑰匙
不敢耽誤時間,她直接翻找起來,最後在櫃子的最裏層找到了幾張紙,她不認字,但是她見過一次自己的賣身契,上面還有她自己摁的手印,憑着記憶力,她分辨出賣身契後,本來想把剩下的文書放進去的,但想了想,能被如此真藏的,肯定是重要的東西,那還不如把那份文書一塊偷出來。
光是想着他們以後着急的樣子,她都高興!
看見櫃子裏的一些散碎信子,春兒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拿走。
然後,她纔將衣櫃門給鎖上,鑰匙她也沒打算悄悄還回去,回頭直接丟在外邊就是。
劉媒婆那個吝嗇鬼,就是發現鑰匙丟了,肯定也不捨得去找人開鎖,只要沒發現東西丟了,那她就還是安全的。
今天外邊已經快天黑了,她怕是出不了城門,那就只能等明天一早再做打算了。
“對了,咱們晚上喫什麼?”
劉媒婆這會正生着氣呢,聞言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喫喫喫,除了睡就是喫,你還會不會別的了?幾個兔崽子呢,大冷的天也不知道回家,你這個做爹的也不知道出去找找,還有那個小賤人呢,我告訴你,你可給我看好了,別讓那小賤人勾搭了幾個孩子。”
劉老頭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下午都在睡覺,誰都沒看到。放心,到飯點的時候,保準他們都會回來的。對了,拿點錢出來,咱們今天晚上喫肉唄。這都快一個月沒有喫肉了,嘴裏都要淡出鳥味了。”
他還想好好補補,把那個小傻子給搞到手。他們劉家養了她一場,總不能白白便宜了外人吧,那他們也太虧了。
劉媒婆自己也有點饞了,想想屋裏那個小傻子,不管將來賣給誰,應該都是一筆收入,於是咬咬牙,“行,晚上咱們就喫肉!”
劉老頭高興了,手一伸,
“那你把錢給我,我去買,這天寒地凍的,你還是好好休息!”
劉媒婆狠狠拍了一下他的手,“不用,老孃自己去買!”
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同樣的錢,肯定比這人買的肉多。
還有,她總懷疑這人是不是眛下了她的錢!
一想到晚上要喫肉,劉媒婆渾身都有力氣,起身就出門了,臨走前還不忘交代,
“讓那個小傻子把這廚房整理一下,難道老孃真的要白養她嗎?”
劉老頭笑眯眯的點頭,“放心,我會叫她做的!”
眼見着老伴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劉老頭吹着口哨,推開了主屋的房間,就見春兒已經穿戴整齊了。
“行了,那個母老虎已經出門了,咱們安全了。”
說着,劉老頭就要去摸她的臉,
“回頭那個遊戲,等那個母老虎出門後,咱們再繼續玩,怎麼樣?”
春兒笑着避開了,
“我知道二叔你怕二嬸,二嬸不喜歡我們在一起玩對不對,我要聽二嬸的話,要不然二嬸會打我的,還會不給我飯喫!”
說着,她一個閃身就跑開了,一出門就悄悄鬆了一口氣,勾引這死東西,是下下策,她還是要抓緊時間離開纔是。
晚上劉家一家子喫飯的時候,春兒被趕去了廚房,她對着那盤子肉流了幾滴口水後才離開,最後一晚,不能讓他們起疑心纔是。
晚上,劉老頭本來準備摸去廚房,就是不能真做什麼,能摸一把佔佔便宜也是好的。
不過,他剛一動,那邊劉媒婆就狠狠的一巴掌拍了過來,“大晚上不睡覺的幹什麼呢?”
劉老頭訕笑道:
“不幹什麼,不幹什麼,晚上水喝多了,我去茅廁,很快就回來,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