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達愣了一下,強笑道:
“下官也是隨口一說得,至於是不是,肯定還要調查後再下定論的。”
“那要不楊大人也隨口說說這幕後黑手是誰,也給本官一個思路,現在這案子沒有絲毫進展,本官可是焦急的很。”
楊達看了眼很是悠閒喝茶的兩位大人,真是一點也沒看出你們有多着急。
一旁,刑部的人把算盤撥得“噼啪”直響,楊達不是很明白,這些人不是過來查假稅銀案的嗎,怎麼還會帶着算賬的人?
一整天,楊達都提心吊膽的陪着他們抽查賬本,他只看到那些人在那不停記賬,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有沒有查出什麼來?這些人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害怕。
如此,他更是確定這些人過來肯定不止是查假稅銀案的。
下午,丁大人站起身道:
“唉,今天又是沒有收穫的一天,楊大人,我們就先回去了。說來我們已經來了好幾天,可卻沒有一點進展,楊大人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下官,下官於查案一途上肯定是遠遠比不上大人的,大人就別拿下官打趣了。”
就在丁大人準備繼續開口的時候,外面有刑部官差過來回稟道:“回大人的話,蛇出洞了。”
丁大人立馬問道,“現在怎麼樣?”
那官差很興奮,“已經抓住了,這會正在押往衙門的路上了。”他們這幾天總算是沒白做無用功。
楊達在一旁一頭霧水,等那人離開後,他才問道:“請問大人,是已經抓住了真兇了嗎?”
丁大人沒看搭理他,
“等案子破了之後,楊大人自會知道的。我們現在要趕緊過去審案。對了,楊大人可以先回去了。”
楊達連忙拒絕道:“大人們還在忙,下官怎好回去休息呢,要不,下官留下來陪大人們一起,還能隨時聽您調遣!”
“楊大人隨意!”
這次被抓的人是王班頭,就是之前被吏員看到和張康屬下有接觸的人。
楊大人見到他被五花大綁押過來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後問道:
“丁大人,他就是幕後黑手嗎?枉下官之前那麼信任他,沒想到他就是我們涿州府衙的叛徒,下官……”
那邊,丁大人沒等他囉嗦完,便越過他直接去了牢房。
楊大人想跟着過去的時候,卻被刑部的官差給攔下來了,
“按照規定,楊大人是要回避的!”
那邊,王班頭還在死命掙扎,“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抓我,我是府衙的人。”
抓他的人實在嫌他太過聒噪,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給我老實點,再亂動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我們懷疑你勾結外人,參與了假稅銀案。”
誰知,王班頭捱了一巴掌後,不僅不知收斂,反而更加暴躁,
“我要見知府大人,我要見知府大人,我從頭到尾都沒參與過這件事,你們就是想找人頂缸,也找不到我身上。我要見知府大人,你們別想污衊我!”
刑部官差頓時將人按在地上,捱了五大板子後,王班頭這才稍微老實點。
王班頭沒見到過丁大人,他這段時間都在休假,但他知道京城刑部尚書過來查案一事,
“大人,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小的不知道是誰讓大人誤會了小的,但小的可以指天發誓,小的絕沒有參與假稅銀案,還請大人明察!”
丁大人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對官差道:“拿蠟燭過來!”
王班頭嚥了咽口水,“大人,這是......”
官差拿着蠟燭過來後,丁大人擡擡下巴,“將人按住,把蠟油滴他眼裏去!”
王班頭頓時驚叫道:“大人,大人,您這是要屈打成招嗎?”
“抓緊時間!”丁大人不理他,直接對着那些官差道。
楊達在牢房外,突然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那聲音太過淒厲,嚇了他一跳。
他轉身看向牢房的方向,想問可又不敢,乾脆轉身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丁大人看着王班頭,搖頭嘖嘖有聲的感嘆道:
“這才一滴呢,本官還以爲你們這種膽大包天的賊人,意志力應該更好,要知道我們刑部可是有犯人能忍着三滴都不吭聲的。”
王班頭捂着右眼,恨不得立馬死去,真是太特麼疼了。
他自小家裏條件就不錯,在這涿州府還真沒有幾個人敢動他的,加上又是長子長孫,所以深得家裏老太爺的寵愛,十幾歲的時候便被安排在府衙做官差。
仗着家裏的勢力,平時辦差,髒活累活都是別人的,功勞他卻是最大的,真是的是一路順風順水到今天,所以在此之前,他幾乎沒有受過罪。
沒想到如今卻......
緩了好一會,王班頭都沒有緩過來,後來更是直接暈死過去,“拿冷水潑醒!”
醒來之後,又是一陣鑽心的痛,王班頭恨恨的盯着丁大人道:
“大人,小的也不是沒名沒姓的人,您如此濫用刑罰,小的就是告御狀,也要將您的惡行昭告天下!”
丁大人蹲下身,“那你去告御狀之前,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本官的問題,你下午幹什麼去呢?”
“小的趁着休假,還不能去逛街嗎?大人管得也太寬了。”
“是嗎,你確定是去逛街,不是去送什麼信?”
“小的不知道大人再說什麼?什麼送信?小的會給誰送信,小的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好呀,你說本官這會要是把你被抓的消息傳出去,你還能不能活到明天?那些人連朝廷官員都敢動,也不知道會不會怕你這個,有名有姓的人,本官好奇的很吶。”
王班頭身子一僵,雖然他很快反應過來,但是丁大人等還是捕捉到了,
“本官給你一刻種的時間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繼續扛着,實話告訴你,本官現在手裏掌握的證據遠比你想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