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徐大郎,你寫,現在就寫,今天我就要和你們家劃清界限。你以後就跟在你娘屁股後面,一起給你那個賭鬼弟弟收拾爛攤子吧,老孃還不想伺候你們呢。”
說完,徐**奶又彎腰對着兒子道:
“孩子,你別哭,等以後孃親安頓好了,就接你過去。你放心,孃親不會讓你在這住很久的,孃親也不放心。相信孃親,好不好?”
小寶淚眼朦朧的點點頭,“好,小寶相信孃親!”
安撫好兒子,徐**奶這才放下心來,就憑這個老虔婆給兒子剛剛說得那些話,她就知道這個家是真的不能繼續呆了,不僅是她,就是她兒子也不能呆了。
那邊,徐吳氏嗤笑道:
“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去吧,我們徐家的孫子憑什麼要你這個賤人帶走?”
徐**奶沒說話,她要真想帶,總有辦法的不是嗎?現在這個家裏一貧如洗,還有個管不住自己的賭鬼,她不信會要不到孩子。
事在人爲,不是嗎?
“徐大郎,寫吧,我現在就要休書!”
徐大郎看看孃親,又看看妻子,無奈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寫休書!”兩人同時暴喝道。
話說,這還是徐**奶和婆母第一次如此有默契呢?沒想到,竟然是在這個時候,真夠諷刺的。
徐大郎一個大男人又怎麼是兩個婦人的對手,加上他老孃還一直要尋死覓活的,最後,他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寫下了休書。
徐**奶生怕那老太婆又出什麼幺蛾子,休書一寫好,上面的墨跡還沒有乾透,便一把搶走了休書。
徐大郎滿臉無奈,“小寶娘,你......”
“滾,你個被休的女人,趕緊滾出我們家,別髒了我們家的地!”
徐吳氏一心想着娶個嫁妝豐厚的兒媳婦回來,好像那些金銀已經在朝她招手了似的,這會只覺得心中底氣十足。
徐**奶輕蔑得看了她一眼,
“不用你趕,我自會走,要不是兒子在這,你以爲我願意多呆片刻。”
又細細的叮囑了兒子一會,徐**奶這才轉身離開。
可誰知,她剛走到大門處,就見不少官差衝了進來,那些還沒來得及離開的賭場人,頓時嚇了一跳。
沒辦法,他們這樣的人就是怕衙門的人,那是骨子裏的害怕。
爲首的人看了眼徐吳氏,難道這家人在衙門那裏真的還有兩分薄面?
不過想了想,他們只是上門要賬,又沒殺人,就是官府也不能判他們有罪,畢竟,欠賬還錢,天經地義。
徐吳氏還以爲這些官差是左鄰右舍的人看不下去,幫他們喊來的官差了,於是走過去頤指氣使道:
“你們看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搶了我家的東西,趕緊把他們抓走!”
那官差看了她一眼,確認道:“你就是徐吳氏?”
“哎呀,你們先別管我是誰,只管把他們抓走就是。居然敢欺負到我們宗室頭上,真是活夠了。我兒子那是太祖爺的血脈,去你們家賭場玩兩把,是你們賭場的榮幸,你們狗膽包天,竟然還想要錢?哼,這下知道我們家不是好惹的吧!”
“哎,你們抓錯人了,那些纔是賭場的人,我們家是宗室。”徐吳氏都要氣死了,這些人怎麼這麼瞎?
“沒抓錯,我們要抓的就是你。徐吳氏,衙門有人告你,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徐吳氏頓時惱羞成怒道:“誰,哪個敢告老孃,難道他們不知道老孃是宗室嗎?老孃可是給徐家生了兩個兒子的,是朝廷的功臣?”
不僅是那些賭場的人,就是官差都有些無語了。你就是生了兩個兒子,也只能說明你是你們家的功臣,跟朝廷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給皇上生了兩個兒子?
爲首的官差大手一揮,“帶走,大人們還等着審案呢!”
徐吳氏便帶走後,徐**奶想了想,乾脆朝兒子招招手,
“走,小寶,你現在就跟娘走,好不好?咱們先去你舅家借點錢,以後我們娘倆再也不分開了。”
“嗯,好的,娘!”
徐大郎在徐吳氏被帶走後,就已經急得六神無主了,對於妻子帶着兒子的事,也沒多在意,反正這是他兒子,他就當他去大舅兄家裏住兩天就是。
等母親回來後,他會求得母親同意,再把他們母子倆一起接回來,至於休書什麼的,那肯定是不算數的。
小弟不在家,沒辦法,徐大郎只能去林家找妹妹討主意了。
來到救助部的時候,徐吳氏還在罵罵咧咧,
“我告訴你們,老孃可不是好惹的,你們最好有真憑實據,要不然老孃可是要去敲登聞鼓,告御狀的。”
官差示意徐吳氏下跪,但她偏不願意,
“我憑什麼要跪?老孃是宗室婦,你說是不是呀,裕王妃?按說,我們倆可是妯娌,你不能仗着祖蔭,就這麼欺負這些窮親戚吧。”
坐在上首的裕王妃一拍驚堂木,嚴肅道:
“不管你是什麼人,只要來到這公堂上,都是要下跪的,你們跪的不是我等,而是朝廷,我等是代表朝廷在此審案!”
徐吳氏擺擺手,
“行了,行了,這些玩意嚇唬嚇唬外面的平頭百姓就是,我什麼市面沒見識過呀,你這招呀,對我沒用!”
裕王妃被她這副無賴樣給氣着了,轉過頭去,不想搭理她。
那邊,明安郡主便示意女衙役上前。
“哎,你們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這是欺負人?裕王妃,你們家還是宗正呢,你這是帶頭領着外人欺負我們宗室是不是?回頭我倒要問問裕王這宗正還能不能繼續做下去?”
“徐吳氏,你該叫本官一聲大人,這裏沒有裕王妃!”
徐吳氏被那些女衙役按着到底是跪了下去,
“呵呵,怎麼,你們這救助部是沒有案子了,所以把矛頭對準我們了是不是?下一個輪到誰了?你們就是在這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