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官差的話,裕王妃將茶杯重重一放,
“行,他們都沒時間,那就等着,看到時候誰更着急?”
她們不着急,那位老婦人想來也不會着急的,果然聽到裕王妃的話,那位老婦人笑着搖搖頭,
“老身不着急,什麼時候吳家人方便,什麼時候繼續審案就是。”
她們不着急,可是徐吳氏着急呀,案件要是一直拖下去,那她不是要一直被關在大牢裏嗎?那怎麼行?
“不行,裕王妃,你們必須今天就讓他們過來證明我的清白,你們不是都挺厲害的嗎?怎麼連一個吳家都奈何不了呀?”
裕王妃看着她,故意道:
“怕什麼,我們衙門可是會管飯的,你不是天天說沒錢喫飯嗎,如此你還可以省下不少飯錢呢,這還是你賺了呢。”
並不覺得自己賺了的徐吳氏:……
“我不管,反正你們要趕緊把我放出去!”
她好歹也是宗室,怎麼可能真沒錢喫飯了呢?再說,這牢裏喫得都是什麼,連細糧都沒有,全是粗糧,簡直難以下嚥。
可她的意見並沒人搭理。
徐雅來牢裏一趟後,便直接去了吳家。在京城的吳家這一支,不僅二老爺是族長,在登州掌管全族事務,大老爺更是工部尚書,官拜二品。
兩個兒子如此有出息,所以,吳老夫人如今就是吳家最受人尊崇的。
這次,她一傳出染了風寒,登門拜訪的人便絡繹不絕。可吳家很是低調,一直閉門謝客,只有一些極親近的人家才能見到吳老夫人。
徐雅也是第一次登門拜訪吳家,當初她成親,還有生子的時候,其實都是有通知吳家的,可人家不僅人沒到,就是禮都沒有。後來就是宴席上不期而遇,兩邊也基本上是不交流的。
可這次,徐雅一上門,裏面就有丫鬟過來請他進去,
“林少夫人,我們家老夫人和夫人一聽說您過來,可開心了。”
徐雅扯了扯嘴角,吳家真不用如此假客氣,他們兩家是什麼情況,彼此難道心裏還不清楚嗎?
身爲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大家有這功夫還是想想怎麼度過這一關吧?
徐雅沒有見到老夫人,出來招待她的是吳夫人,
“林少夫人這是已經有好主意了?”
徐雅答道:“救助部那幾個人個個仗着有靠山,不把你們吳家放在眼裏,也不把未來皇后放在眼裏,那夫人完全可以找個能讓她們害怕的人!”
吳夫人喝了口茶然後看向徐雅,“不知林少夫人說得是……”
“內閣!直接找內閣給她們施壓,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瘋婆子重要,還是說未來後族的名譽更重要,想必內閣大人們心中自有一杆秤。”
“林少夫人能有門路?”
徐雅:……
她抿抿嘴,自己要是有門路,還需要他們幹什麼?
吳夫人就沒再說話了,可這事是有兩面性的,內閣大人們可能會爲了皇上大婚的事給救助部施壓,可也有可能直接建議皇上換個皇后。
反正聖旨沒下,皇上和內閣還有很大的選擇權,她家翎兒是很好的選擇,可不是唯一的選擇。
所以,他們家現在要想盡一切辦法,只要離年底的大朝會更近一天,換人選的可能就越少。
最好是大朝會的前一天才暴露出來,那麼內閣願意幫他們吳家壓下此事的可能性就更大。
可他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說別人,救助部就不會坐以待斃。
其實還是有更好更直接的方法,吳夫人看了眼徐雅,就是不知道這人願不願意配合?
“聽說林大郎前段時間風風光光的迎了一房貴妾,也不知道他們林家以後會不會有更過分的事情?”
徐雅臉色不善,除了寵妾滅妻,或是休妻,還能有什麼更過分的事情,這人不是往自己傷口上撒鹽嗎?
“林少夫人還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吧?其實說來,我們吳家長房並沒有多大的錯,要不是因爲翎兒趕在這個檔口被選中了皇后,這事就是被爆出來也和我們沒多大關係。”
見徐雅看過來,吳夫人微微一笑,
“當時三房舍不得放棄宗室這門親事,這纔想出了一個李代桃僵的事情來,我們長房知道的時候,你母親和父親已經拜堂成親了,我們能怎麼辦,只能和你們劃清界限。”
徐雅抿抿嘴,這是說,他們吳家長房完全是被三房給連累了,到時候要真查出來,身敗名裂也只是吳家三房和他們這些人了。
“是嗎?可我娘不是這樣說的,她說她當年是在長房聽到的這個主意。要不然,她一個小丫鬟哪敢有如此想法?你們長房說悄悄話的時候,會這麼不小心?”
徐雅今天過來也不是毫無準備的,他們吳家想把事情一推二五六,想到別想。自家又沒有二品大員,也沒有要做皇后的家人,他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吳家要是不擔心的話,儘管撒手不管呀。
吳夫人頓時冷下臉來,“那你娘有證據嗎?”
徐雅看着她,豪不畏懼,
“真到了那個時候,吳夫人覺得還需要證據不證據的嗎,只要大家相信不就夠了嗎,吳夫人說是不是?”
吳夫人知道她說得是對的,他們家現在是玉瓶,根本就經不起任何風雨。
“林少夫人今天過來就是爲了威脅我們的嗎?”
“當然不是,我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過來是想與你們一起想辦法,讓大家共度難關的。所以,你們吳家不要總想着獨善其身,更不要想着算計我,我不是那種沒腦子的蠢貨。”
“行,我們知道了,回頭不管我們倆家誰想到辦法,一定要互通有無,我們不管怎麼說都是長輩,不會讓你這個晚輩單打獨鬥的。”吳夫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