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學士在回家休息和留下來給皇上找不痛快之間,果斷選擇了第二個。
近來,皇上總時不時拿吳家的事情諷刺他們內閣兩句,不管討論什麼,最後都能扯到讓他們認真仔細上來,好像他們內閣個個都是大馬哈似的,想想就好氣!
徐令安正津津有味的聽那人敘述吳檀兒和許宏在公堂上爭着頂罪的事,就感覺身邊站了人影。
吳大學士拱手,笑眯眯道:“這位公子,在下能坐下嗎?”
“不......”
結果,後面一個“能”字還沒說出口,吳大學士已經自己坐下來了,“多謝公子!”
福公公很有眼色的給吳大學士斟茶,惹得徐令安狠狠瞪了他一眼。福公公垂頭當做看不見,默默的退了下去!
等到那人說完,吳大學士故意感慨道:“真是好一曲蕩氣迴腸的愛情呀,那許宏殺人是不對,但對吳檀兒的情誼也是令人動容的。”
徐令安:......
“好不容易休沐,你怎麼不回去休息?年紀大了,就不要聽這些故事了,容易傷神。”說完,徐令安還不忘翻個白眼,總覺得他這會過來是不安好心。
吳大學士笑了笑,剛準備開口,福公公便小聲道:“兩位,蕭大人過來了!”
原來,蕭然今天是帶阿青,何況還有溫三郎出來喝茶的。尤其是兩個準備春闈的人,適當的勞逸結合很重要,要不然一天到晚都在書房裏埋頭苦讀,效果也未必就更好。
蕭然也沒想到皇上出宮還會帶着吳大學士,這是在御書房擠兌人家不過癮,還要帶着出來隨時擠兌嗎,這就有點過分了。
一不小心就看懂蕭然意思的徐令安:......
“湊巧,只是湊巧!”他腦袋有包,出來還帶着內閣的人給自己添堵!
“見過徐公子,見過吳大人!”蕭然拱手道。
阿青也笑着朝兩位拱拱手,徐令安見到他還是很驚喜的,
“我們阿青這兩年長得好快,到底是快要做新郎官的人了,人是越來越俊俏了。”
這兩年徐令安出宮的機會少,見到阿青的機會就更少,上次見他好像還是去年中秋節前後。
阿青靦腆的笑笑,吳大學士在一旁看着,就猜出這應該也是當年和皇上一起同甘共苦過的,笑着朝他們點點頭。
溫三郎之前是見過吳大學士的,那麼能和吳大學士平起平坐,還被稱爲一聲“徐公子”的,那就只能是......
他緊張的嚥了咽口水,一時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蕭然看向他與何況,“你們倆和我一樣行禮即可!”
何況一個都沒看出來,還以爲這就是小然的同僚,所以沒壓力的拱手道:“見過徐公子,見過吳大人!”
溫三郎就有些結巴,“見過,見過徐公子,見過吳大人!”
蕭然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應該是猜出來了,拍拍他的肩膀,“不用緊張!”
溫三郎求助的看向他,他也不想緊張的,但他控制不住呀。
“這個是何況,剛從寧州過來。這位是溫三郎,也是阿青未來的小舅子。”
衆人便再次打趣起阿青即將到來的婚禮,“好小子,當年還那麼小,這一轉眼,就要成親做新郎官了。”‘
吳大學士便在一旁幽幽道:“所以,有的人再不成親,就真的說不過去了。蕭大人說是不是?”
徐令安:......
今天是非不讓他好好放鬆一下是,不是?
溫三郎:......
只是出來喝個茶,便親眼見到內閣朝皇上逼婚,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蕭然笑了笑,沒敢吭聲。他這幾天在皇上身邊日子也不大好過,皇上興致上來了,就要抱着他哭一場,痛訴他不把他當兄弟看,他也很無奈。
“兩位,在下一會還要去給阿青買婚禮上的用品,這會只是過來喝個茶。”所以,您二位就不要牽扯到自己身上了。
徐令安撇撇嘴,我信你個邪!阿青的婚事,胡大哥還不早早的就安排好了,還能輪到你去買成親用品,
“哎,今天好不容易見個面,一會我請你們喫飯,吳大人要不要一起呀?”
最後一句話,吳大學士甚至都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所以笑着搖搖頭,“這就不用了,在下今天答應回去陪家人喫飯。”
蕭然在這,他也不方便給皇上找不痛快,更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吳大學士一離開,徐令安也不坐大堂了,直接要了一個包間,坐下來就開始吐槽,
“這幫老頭子越來越壞了,我就在下面大堂聽故事,他上來就一頓陰陽怪氣,明明是他們自己有錯在先,這次竟然還弄得跟我不願意成親似的。”
蕭然接過福公公手裏的茶壺,給徐令安倒了一杯茶,“行了,您就彆氣了,您看,最後人家不是也離開了嗎?”
“呵,那是他擔心一對二,沒什麼好下場,才離開的。”
蕭然招呼阿青他們三人,“你們也不用太拘謹。”
何況本來是不拘謹的,但這會也咂摸出這位徐公子怕不是簡單人物,便也有些拘謹了。
徐令安吐槽玩完,便笑着對他們道:“對對對,你們都不要太拘謹。”
然後又埋怨蕭然,“你該把孩子們也帶出來的,我都好久沒見到阿善他們了。”
自從內閣知道他的祕密後,爲了不給蕭姐姐惹麻煩,恐怕以後他就不能隨便去顧家了。
想想,他又在心裏罵了句,那幫壞老頭子。
蕭然解釋了一句,“天太冷了!”
喫過飯,分開的時候,蕭然還不忘叮囑一句,“您趕緊回去,別在外面亂逛了!”
徐令安隨意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小然,你還這麼年輕,怎麼越來越像那幫老頭子了?”
蕭然:......
不想說話!
那邊,溫三郎暈暈乎乎的回家後,立馬跑去祖母的院子,“祖母,祖母,您猜孫兒今天是和誰一起喫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