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梓搖搖頭,
“父親,我覺得不是。當時那雖然是條小路,夏家丫鬟就算是急着去救付姑娘和呂姑娘她們,也不至於撞到我和表姐。”
她不確定她們姐妹倆是不是被陷害了,或者是無意中攪和進兩方的爭鬥中,所以在河裏,她只等着文香來救她,夏家的丫鬟婆子她一律不讓人碰她們。
反正孃親在,也就是多凍一會罷了。雖然有可能是小心過頭了,但她不敢大意。
蕭然站起身,“沒事,你好好休息,爹不會讓你白白受罪的。”
這點,蕭容梓還是十分放心的。她知道在她爹心裏,她們向來是最重要的。
一旁的晴兒道:
“下午,夏家那邊送來了不少補品,不過我沒收。”對於女兒今天的遭遇,她是生氣的。
蕭然問道:“他們有沒有解釋今天的事?”
“沒有說其他的,倒是綁了個丫鬟過來,說是任我們處置,我也沒讓她們把人留下。”
夏家想把一切推到丫鬟身上,也要看他們家同不同意?
蕭然握住妻子的手,“嗯,你做的對,咱家不稀罕那點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有丫鬟進來稟報道:“老爺,夫人,東宮的喜公公過來了。”
喜公公是太子身邊的近侍,要是沒有意外,以後就跟如今皇上身邊的福公公是一樣,所以地位還是很高的。
“請喜公公去客廳!”
“太子是不是要替夏家做說客的?”晴兒有些擔憂,夏家畢竟是太子外家,再加上一個皇后……
“沒事的,就是太子偏幫夏家,也要講理!”蕭然安慰道。
現在的太子顯然還沒有到可以爲所欲爲的地步,況且,根據他的觀察,太子也不是那樣糊塗的人,否則皇上和老程大人也不會將人送到太子寶座上。
客廳裏,蕭然一進來便拱手道:“不知喜大人大駕光臨,蕭某未曾遠迎,還請見諒。”
蕭然客氣,喜公公比他還客氣,聞言連忙道:
“蕭大人這是折煞在下了。在下今天過來,是因爲我們太子殿下聽聞了蕭姑娘的事情,特意命在下給蕭姑娘送補品來的。”
說着,像是擔心蕭然會誤會,喜公公特意強調道:“這些補品都是從東宮庫房拿出來的,和別人沒關係。”
蕭然一挑眉,太子這是在和夏家撇清關係嗎?
“太子的心意蕭某心領了,但怎麼好讓太子破費呢。還請喜公公替蕭某向太子好好解釋一番,小女並無大礙。”
喜公公笑道:
“知道蕭大人傢什麼都不缺,太子殿下也只是略表心意而已。蕭大人如今算是殿下的師傅,蕭姑娘今天這事,他礙於外孫的身份不好多說,但心裏還是覺得對不住您的,因此還請蕭大人不要客氣纔是。”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喜公公拱手道:
“蕭大人,天色不早了,在下還要早點回去覆命,下次再上門叨擾。”
說完,像是擔心蕭然會不收禮物似的,喜公公帶着小太監便急匆匆離開了,蕭然只來得及示意向南追上去給個紅包。
另一邊,徐墨其正在看書,但眼神卻時不時瞟向門外。
待喜公公一跨進門來,他便坐直了身子,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怎麼樣?蕭大人怎麼說?人怎麼樣?”
“回殿下的話,蕭大人說蕭姑娘沒有大礙了。”然後又將蕭然的話複述了一遍,“......奴才覺得蕭大人對殿下還是感激的。”
“嗯,孤知道了!”
蕭大人那麼聰明,也不知道能不能猜透他這玲瓏心思?若是猜透了,蕭家會怎麼做?若是沒明白過來,他是不是還要繼續暗示?
想到這裏,他又有些怨恨一年前的自己,那時候怎麼就能爲了向父皇表明自己長大了,就說出自己有心儀之人這種荒唐話呢?
他怎麼能在什麼都不懂的年級,便給出娶鄭心悅的承諾呢?他那會是腦袋被驢踢了嗎?
要不然,父皇肯定會幫他向蕭家提親的,他也不用在這抓心撓肝了。可就是再懊悔,他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對了,喜公公,孤要是沒猜錯的話,明天舅母她們就會來找母后求助,你想辦法把今天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他是在夏家喫過席之後,才隱隱聽說內院出事的,很奇怪的一種感覺,他當時就覺得出事的可能是自己心心念唸的那人。
因着他身份貴重,稍一打聽便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可夏家不會因爲他身份貴重便告知內幕,照樣是隻把過錯推在丫鬟身上。
他三歲的時候都不相信這種鬼話了。誰家的丫鬟那麼大膽會去橫衝直撞家裏的貴客?
喜公公躬身應道:“是,殿下!”
夏家這邊,夏立巖直挺挺跪在地上,面對父母和祖父母的責罵,硬是咬緊了牙關,
“祖父,父親,事情是我安排的,是我不想娶付姑娘,纔出此下策的,明天我親自去給他們磕頭認罪去。”
“嘭”的一聲,是茶杯砸在人身上的聲音,夏老太爺盯了這個長孫好一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夏老爺夫婦倆正憂心着呢,見狀面面相覷,老太爺該不會是被氣瘋了吧?
思及此,夏老爺更是生氣,起身來到兒子身邊,狠狠地踹了他兩腳,“都是這個逆子,到了如今,你竟然還要替對方隱瞞,你究竟想幹什麼?”
夏立巖從地上爬起來跪好,“父親,沒有別人,從始至終都是兒子一個人的手筆!”
夏老太爺擺擺手,“老大,算了,算了,既然他非要如此說,那就當做是他一人做的。”
夏立巖眼睛一亮,剛準備說話,就聽夏老太爺繼續問道:
“今天掉水的四位姑娘,除了付家的你不願意娶之外,另外三個,你看中誰呢?”
“祖父是要成全孫兒嗎?”
夏老太爺端起茶杯沒吭聲,夏立巖擔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咬咬牙道:
“孫兒覺得呂姑娘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