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嫡親大哥太過無用,她也不想和這個便宜哥哥有太多的聯繫,更不想讓這個段如潔替換夏茗萱。
因爲夏茗萱至少是她看着長大的,可段如潔加上今天,她也不過才見了兩面,性情什麼的她根本就不瞭解。
段夫人也沒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溫順,和她討價還價的時候,那也是絲毫不手軟的。
偏偏這人說話還總是帶着三分笑意,讓你想發火都不能,和這樣的人聊天,能憋屈死。
對於段溪這個便宜大哥來說,到底嫡親大哥更值得信任的,可嫡親大哥也確實是爛泥扶不上牆,她沒辦法,只能答應爹的提議。
元宵晚宴上,段夫人母女獨得皇后另眼相待的消息,蕭婉兒是第二天告訴黃杉的,當時她還打趣道:
“所以,你還是給毓昊重新相看姑娘吧。”
黃杉並沒有失落,她當時本來就是隨口一說,而且兩家家世相差那麼多,她也不好意思上門求娶呀。人往高處走,也是人之常情。
蕭婉兒是過完元宵節後才知道侄女因爲太子要去江南的事,“太子那邊......”
之前不是說什麼鄭姑娘,夏姑娘,還有陸家姑娘嗎?哦,對了,如今還要再加個段家的姑娘,怎麼又把主意打到梓兒身上,太子這是要幹嘛?
蕭然安慰道:“沒事,姐,主要是我想讓他們姐弟倆出去走走。”
是的,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蕭楠會和姐姐一起去看錶姐,對外就說是兩姐弟去遊學。
蕭婉兒嘆了口氣,“護衛那些都安排好了嗎?”路上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姐,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到底是沒有等到過完正月,正月二十五那天,蕭容梓便帶着弟弟坐上了去江南的馬車。
這會運河還不方便行船,所以姐弟倆先走陸路,後面再根據情況決定要不要坐船。
走的那天,蕭然誰都沒通知,只有至親以及蘇家人過來相送。
該交代的,這幾天也早就交代完了,晴兒給兩個孩子繫好披風,叮囑道:“去了那邊要聽表姐的話,楠兒不許調皮,知道嗎?”
那邊,陸芸芸抱着蕭容梓哭得很傷心,一邊哭還一邊小聲問道:“爲什麼?爲什麼?”
她們明明什麼都沒做,爲什麼要承受這些?好不容易有個和自己脾性相投,聊得來的表妹,如今又要因爲那人而遠避江南。
蕭容梓知道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後背,道:“會過去的,會過去的。”
她之前還擔心這個表姐會因爲太子拿她做筏子而怪罪自己,沒想到她知道後,不僅沒有怪罪,還反過來勸慰她。
來送行的人除了蘇家也就是蕭楠還不知道緣由,但他也敏銳的發現大家情緒不對,於是道:“孃親,您放心,我們明白的!”
蘇燕禮也感覺到了,尤其是未婚妻臨上馬車時看自己的那一眼,似乎包含了許多。
徐墨其知道心上人去了江南,已經是五天之後了,他當時的反應還算平靜,聽到喜公公彙報,也只簡單“嗯”了一聲。
喜公公也沒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可他家太子和蕭大人攤牌的那天晚上,他分明是聽到內室傳來了啜泣聲。
可憐他伺候長大的殿下,從小到大什麼時候這麼隱忍過?
蓮花盛開的夏季,蘇燕禮畫了一幅《魚戲蓮葉》圖,快馬加鞭送到了江南。
他基本上每個月都會與未婚妻書信來往,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裏會越來越不安,這種不安只有在收到回信的時候才能稍稍緩解。
蕭容梓收到《魚戲蓮葉》圖時,正扶着表姐在散步,顧容瑾再有兩個月就要生產,這會肚子已經很大了。
“在這邊會不會很悶?”
蕭楠還有趙珏他們帶着出去玩,可表妹除了自己,在趙家也沒有個同齡的人陪着,她如今懷着孕也沒法陪她出去逛,她是真的擔心悶壞她了。
蕭容梓笑道:“表姐怎麼會這麼說?我在這裏住得舒服着呢。”
顧容瑾握住她的手,
“你不要有心裏負擔,長輩們都在京城,會妥善解決的,你知道的,我們兩家在皇上面前總歸還有三分薄面的。”
太子能自己想明白更好,若是非要來硬的話,他們也不怕。
蕭容梓心裏嘆了口氣,可那終究是下下策,以後這天下是要交到太子手中的,那要是個心胸狹窄的,皇上百年後也會很麻煩。
不過,好在父親來信說太子這幾個月並沒有再提起這事了,要是順利的話,她和蕭楠說不定還能趕得上年底小舅舅的婚禮。
是的,阿諄的親事定下來了,對方是救助部程夫人的長孫女,兩個年輕人相看的時候都是滿意的,蕭然和小舅子聊過之後,晴兒便趁熱打鐵辦了定親宴。
這邊,皇后順利生下嫡次子,又出了月子後,也正式將長子立太子妃的事情提上日程。
“之前給你提的段家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徐默其垂眸,“母后,您剛出月子,還是多保重身體纔是,兒子的事,不急!”
就算要立,他也不會立段如潔,夏立巖那邊給過他保證,以後是會帶着段家臣服於他的,他幹嘛還要拿一個太子妃的尊位去拉攏他?
夏皇后不知道兒子已經知道段溪的真正身份,以及夏立巖的承諾,苦口婆心的勸道:
“皇兒,如今文臣那邊沒問題,你缺少的就是武將的支持,剛好段溪就是你拉攏武將的突破口。”
“母后,您還是換個人選吧,太子妃的位置,也不看看段家有沒有那麼大的臉?”
皇后也覺得段家沒有,可這不是段家和她爹都如此要求嗎?
說到她爹,夏皇后又是滿心的無奈,怎麼好好的就臥牀幾個月了都沒好起來,太醫院那些太醫真的是越來越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