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其見狀就知道父皇還沒說,
“先生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親自去問問父皇!”剛好父皇也趁機幫他說和說和。
蕭然看向太子,
“殿下,您知道我女兒平時無事的時候喜歡做什麼,最喜歡喫什麼,喜歡看什麼書。這些你都知道嗎?”
徐墨其愣了一下,沒想到蕭然會這樣問,一時沒明白對方的想法,緩了一會道:
“我,我只知道蕭姑娘喜辣,其他的,要是先生願意說,我一定會牢牢記住的!”
蕭然哂笑,“太子對一個根本就不熟悉的人是怎麼做到情根深種?”還能寫出那樣一封情意綿綿的信來。
是的,徐墨其給蕭容梓的信就是一封表明心跡的情書。
聞言,徐墨其垂眸,過了許久才慘淡一笑,
“先生問我,我也想知道。說句不怕先生笑話的話,我甚至後悔去年元宵節見到那樣的蕭姑娘,這樣我就不會煎熬這兩年。不光是先生不相信我的真心,就是之前父皇也不相信,你們都覺得我不瞭解蕭姑娘,即便是喜歡,也不過是那副皮囊罷了,可先生,我見過更漂亮更嬌俏的,可我根本就沒打算娶她們,看着她們的時候,我想的還是蕭姑娘。”
頓了頓,徐墨其繼續道:
“我也想知道我自己喜歡蕭姑娘什麼?我也想找出原因來對症下藥,然後就不用心悅她,也不用總是想着她,我還是大錦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天下有的是姑娘心甘情願的來到我身邊。先生,你學貫古今,你告訴有沒有這麼一種辦法,能讓我忘了她?你說,我保證照做!”
蕭然便準備去問問大夫,有沒有一種既不損害一個人身體,又能讓他忘記一些事的藥?
蕭然嘆口氣道:
“太子,小女和蘇家公子情投意合,我們兩家已經準備明年就辦婚事,您這樣......”
徐墨其猛地擡頭,眼含焦急道:“先生,怎麼這麼快?蘇燕禮那邊都沒有中舉人,還有蕭姑娘那邊,你問過她的意思了嗎?”
“也不算快,兩個孩子定親都有三個年頭了,至於中不中舉的也不着急,先成家再立業也是一樣的。”
蕭然心中腹誹,要不是你在一旁虎視眈眈,你以爲我想那麼早嫁女兒嗎?
夕陽西下,喜公公進來看見太子正垂頭沉思,小心翼翼的上前道:“殿下,現在要回去嗎?”
蕭大人一個時辰前就離開了,他在外面等着,久久沒有見到他們家太子出來。
徐墨其一擡頭,透過窗戶就看到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可再黑的天也有黎明到來的那一刻,“回吧!”
捏着手裏的信,徐墨其相信了父皇的話,這件事他的確是一廂情願,要不然這封信到不了先生的手中。
可那又如何,蕭姑娘不過是沒有機會了解他而已,只要給他機會,他有十足的把握將這一廂情願變成兩情相悅。
回到東宮,喜公公問道:“殿下,您看您想喫什麼?”
他改變不了自己的心意,只能改變自己的喜好,這並不難。
這天,蘇燕禮正在家裏讀書,有小廝進來報:“二公子,外面有個自稱是徐公子的人說是要見您。”
蘇燕禮皺眉道:“徐公子?”
“是的,二公子,對方就是自稱徐公子!”
跟着小廝來到大門口,見到人的時候,蘇燕禮快走兩步,拱手道:“見過太子殿下!”
徐墨其瞥了他一眼,因着之前爲了忘掉蕭姑娘,他曾在腦海中想像這人和蕭姑娘相處的各種情形,可他目的並沒有達到,除了更恨眼前這人。
“走吧,孤有話和你說!”說完,徐墨其便率先離開了。
蘇燕禮看了眼前面被護衛簇擁在中間的太子,抿抿嘴,擡腳跟了上去。
“你去找蕭家退婚,孤會給你一個爵位。”蘇燕禮是次子,安國公的爵位以後是他大哥的。
不知道爲什麼,對於太子的話,蘇燕禮並沒有覺得震驚。
未婚妻年初去江南的時候,他就感覺是出了什麼事,前段時間,未來小舅子回來,但未婚妻卻沒有回來,更是確認了他這種想法。
這幾個月他一直在等着有人來給他解惑,如今終於等來了,雖然事情比他想像中的更嚴重。
蘇燕禮拱手,擲地有聲道:
“回太子殿下的話,在下不會退婚。在下和未婚妻以及蕭家沒有任何矛盾,爲什麼要退婚?”
“孤不是來和你商量,而是來通知你的!孤也不瞞你,孤心悅蕭姑娘,以後蕭姑娘是要做太子妃,和孤攜手一生的。”
徐墨其對上他父皇和先生會氣短,但對上蘇燕禮那還是很有底氣的。
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個國公府的公子,他還看不上。
蘇燕禮不卑不亢道:“可蕭家並沒有同意,不是嗎?”
要不然,他未婚妻今年不會在江南,太子也不會來找他主動去退婚。
徐墨其眼中閃過一絲惱恨,“這是孤和蕭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完全是被人看穿後的惱羞成怒。
“你就說什麼時候去蕭家退婚?”
“在下再重申一次,在下不會退婚,在下和蕭姑娘明年三月就會成親。”這是他父親前段時間去找未來岳父商量好的。
“蘇燕禮,孤一直覺得識時務者爲俊傑,安國公府究竟怎麼選,還不是你一人能做主的吧?你去和蕭家退婚,以後不管你看上哪家姑娘,孤都會幫你求一封賜婚聖旨的。”
蘇燕禮還是不動搖,
“太子殿下要是願意,幫在下和蕭姑娘求一封賜婚聖旨,在下定不勝感激!”
徐墨其看了蘇燕禮一眼,突然就笑了,“孤言盡於此,你若非要一條道走到黑,孤也沒辦法。”
說完,徐墨其一腳踹開門,便怒氣衝衝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