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那邊,他對蘇燕禮是滿意的,但婚姻從來不只是兩個人的事情,那是兩個家族的事。蘇燕禮說要脫離蘇家,這並不是一個解決辦法。
捫心自問,將來他兒子要是爲了個姑娘要脫離家族,他怕是也不能用平常心看待對方,人心是經不起考驗的。
唉……
隔天一早,剛喫過早飯,蕭婉兒帶着毓貞梓兒正在閒聊,就聽到有丫鬟進來稟報:“夫人,蘇家公子求見!”
蕭容梓頓了一下,見姑母看向自己,便道:“姑母,讓他進來吧,侄女也有話想和他說。”
蘇燕禮是一大早先去了蕭家,然後又拐到這邊來的,昨天太子遇刺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他必須親眼看到未婚妻好好的,才能放心。
兩人是在客廳見得面,“你……沒事吧?”
蕭容梓從江南迴來之後,兩人還沒有見過面。
之前蕭容梓覺得太子那邊沒有明確的說法,也不願蘇家被太子牽連,所以一直冷待蘇燕禮,這次卻不好繼續不見。
蕭容梓笑了一下,搖搖頭,“我沒事。”
接下來,兩人都沉默了,他們是未婚夫妻,按說見面氛圍不應該這麼冷清的,可眼下這情況誰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最後還是蘇燕禮道:“我們明年的婚禮……”
蕭容梓知道他是想確認一下,她也想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可世上不是還有世事難料這個詞嗎?
“倘若可以的話,我也希望婚禮正常舉行!”
聽到這話,蘇燕禮眼睛亮了起來,然後便笑道:“會的,一定會的!”
聞言,蕭容梓也笑了,“不管將來如何,我都希望你能過得開心。”
兩人雖然是先定親後相處,但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都是很開心的,她相信,他之後也一定會是個好丈夫的。
“不過……”
蘇燕禮直接打斷她的話,“蕭姑娘,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接下來兩人是徹底沉默了,即便如此,蘇燕禮離開的時候,臉色也是輕鬆的。雖然感到很無力,但他知道不止他一個人在堅持就夠了。
另一邊,徐墨其的臉色很不好,
“兒臣不是昨晚連夜就送去上好的傷藥了嗎?對方一個姑娘家,兒臣總是上門探望,是會影響人家姑娘名聲的,母后也不想兒臣是個恩將仇報的人吧!”
原來,夏皇后想趁着段如潔擋刀這事,讓兒子多去看望救命恩人,最好兩人能相處出感情來,然後順理成章的成親。這樣,她在夏老太爺和段溪那邊也好有個交代。
可聽到兒子這話,夏皇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頓了下,她才道:
“怎麼說話的呢,這怎麼能叫恩將仇報,人家潔兒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過去看她,她只有高興的份。”
徐墨其冷哼一聲,段如潔喜歡他什麼,不就是他太子的身份嗎?
母后就是被夏老太爺給誤導了,段溪作爲他的便宜舅舅,除了支持他,還有其他選擇嗎?
夏皇后還要繼續勸,隔壁就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徐墨其順勢站起來,
“母后先照看弟弟吧,兒臣去前面找父皇。”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他昨天剛遇刺,就是父皇一大早都會派福公公過來問問他昨晚有沒有做噩夢,母后卻一心想着促成段如潔做太子妃的事情。
他們母子以前不是這樣的!
從皇后宮殿出來後,徐墨其想了想,還是徑直去了禁軍,準備詢問他遇刺一事的進展。
禁軍這邊是顧威接待的他,本來顧威都已經休假了,結果今天一大早又被喊過來抓刺客。
所以,不止是蕭然對那幕後之人恨得牙根癢癢,就是顧威也恨透了他們。
原因無他,他這些年都沒有好好在家過個年,每次不是值班,就是要辦差。如今兒女都已經成家,他也想放鬆放鬆,因此半年前就開始向統領請假,至於功勞什麼的,還是留給年輕人他們去爭吧。
結果他剛在家陪了媳婦兩天,就要回來抓刺客,他能心情好嗎?
不過,見到太子的時候,顧威還是能做到笑臉相迎的,“見過太子殿下!”
“顧大人免禮,孤想問下刺客的事情怎麼樣呢?”
“回太子的話,臣等還在搜昨線索。”
昨天蕭然和崔大人帶着援軍趕到後,刺客見情形不對,當即就跑了,據說跑得比兔子還快,僅抓住的兩個還咬舌自盡了。
蕭家護衛那裏暫時也沒有更多的線索,如今就看刑部那邊能不能從那些刺客的屍體身上找到線索。
還有三天就要過年了,顧威似乎已經預料到他在除夕夜帶人出去抓捕刺客的命運了。
那邊,徐墨其沉思片刻後問道:“明月樓那邊呢?有沒有什麼進展?”
顧威再次搖搖頭,“所有人都已經抓起來了,如今正在審問。”
“行,你們忙吧,回頭孤要是想起什麼來,會派人來通知你們的。”
“是,太子殿下!”
徐墨其來到御書房,知道幾位重臣都在裏面和父皇商量事情,便招來福公公,問道:“蕭大人也在裏面嗎?”
福公公一時不知道這位太子爺是什麼意思,所以斟酌道:“太子找蕭大人有事?”
真是孽緣呀,徐家父子倆看中了蕭家兩代姑娘,一個到現在都不知道,一個倒是知道,可人家死活不願意,這事他在一旁看着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半天沒聽到聲音,徐墨其轉頭看向福公公,疑惑的“嗯”了一聲,“福公公?”
福公公連忙回過神來,“回殿下的話,蕭大人在的。”
徐墨其便在思考,他要是這會去蕭家,能見到心上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什麼段如潔,他心裏想看的只有那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