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笑道:
“公子怎麼能這樣說呢,我們這些人的命當年都是夫人給的,保護公子您是我們畢生的心願。您不知道,這段時間能呆在您身邊,小的有多開心,以後到了下面,小的們也算無愧於夫人的囑託了。”
賈卓點點頭:“這個世上也就只有母親纔會如此爲我考慮了!”
段溪那邊實在是拖不起了,於是叮囑段大郎,
“我把林幕僚留給你,不管什麼事,你多聽聽他的意見,自己不要輕舉妄動,安安全全的把賈卓給我帶到東南,明白嗎?”
段大郎看了眼林幕僚,拱手道:“以後還請林幕僚多多提點!”
林幕僚對其行了一禮後,才彎腰道:“大公子折煞在下了!”
不僅是段大郎不滿這樣的安排,就是林幕僚也是滿嘴苦澀,這位大公子可不是個會聽人勸的主,他已經可以預想到這次任務的艱難程度了。
段溪去找賈卓辭行的時候,賈卓當即就要下牀,
“段叔叔,我離家的時候,父親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必須跟在你身邊的,我還是跟你一起離開吧。”
見段溪想說話,他直接擺擺手,
“段叔叔不用擔心,只要給我一輛馬車即可,我不會耽誤段叔叔路上行程的。”
還是李叔說得對,段溪要是故意趁着他自己不在,派人殺了自己,給他那個繼母賣好怎麼辦?
將來還能以他自己不在爲由擺脫嫌隙,所以自己必須和他一起啓程。
段溪是想帶着他的,但又擔心他的身體受不住,路上出事,“賢侄不可勉強!”
賈卓再三表示,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真的不勉強,段溪見他身邊的人似乎有話要說,擔心這個被稱作李叔的人會壞他好事,於是立馬答應道:
“好,既然賢侄這麼說了,我這就去安排!”
他也不覺得一個小小的發燒就能要了賈卓的命,這樣的人還是他自己帶在身邊更放心。
於是,大家便約定好明天一早出發,趙榕那邊不管是繼續留在這邊“養傷”,或是直接回西南都行。
趙榕想了想,便道:“段將軍要是不介意的話,能不能捎趙某一程?趙某這個樣子,怕是一路上抵擋不了朝廷的追捕。”
段溪不是很想和他一起,但因爲這人是受自己邀請過來的,又在自己宅子出了事。對了,雖然沒有抓到刺客,但宅子死了一個護衛,自殺的,是這宅子的管家之前招募的護衛,他懷疑那個護衛之前就和趙榕有仇。
不管是不是那個自殺護衛幹得,段溪都讓人把事情給壓了下去,他可不想被趙榕抓到把柄給拿捏了。
“行,要是趙將軍不嫌棄的話,段某也是求之不得!到時候趙將軍就和我那賢侄一輛馬車,怎麼樣?”
趙榕虛弱的拱拱手,“全憑段將軍安排!”
這邊,蕭然剛來到院子,就聽到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爹,爹,我們可算是趕到了。”
徐墨其打頭陣,一來到蕭然身邊就興奮的手舞足蹈,“爹,爹,兒子好想你呀!”說完,看向裏面,聲音裏是這個年紀掩飾不住的好奇,
“咱們的小主子就在裏面嗎?”
後面跟來的那些人也大嗓門的笑道:
“老李,怎麼樣,我們幾個的速度不慢吧?對了,小主子呢,這麼多年沒見,也不知道小主子還記不記得我們了?”
記肯定是記不清了,況且這些人裏不止有他們,還有幾個他們的後代,不過賈卓的態度很不錯就是,“你們都是當年母親給我留下的護衛嗎?”
蕭然在一旁點點頭,“是的。就是這些年大家都在街上討飯喫,可能有些習性不是很好,不過您別擔心,小的會好好教他們的。”
賈卓見他們除了行禮,身上的習性確實更像跑江湖的。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只要他們忠心就好,這些人以後可都是他的嫡系,也是母親對他的愛!
一開始他確實有些懷疑他們,不知道這麼多年他們的忠心還在不在?可他們已經順利通過自己的考覈不是嗎?
見有個小少年一直在悄悄打量屋裏的裝飾,裏面全是羨慕和驚豔,賈卓招招手,“你就是李叔的兒子吧,叫什麼名字?”
徐墨其默默後腦勺,回頭看了眼蕭然,得到他的首肯後,纔有些靦腆道:
“回公子的話,我叫李武,我爹說讓我好好習武,以後有機會去保護公子,這是我的使命!公子,我真的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在練武了,真的,您不要嫌棄我好不好?”
賈卓笑道:
“不嫌棄,不嫌棄,你以後就和你爹一起留在我身邊,別說,你和李叔長得還真有五分像!”
“公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和我爹一樣黑?我娘說了,這都是遺傳,沒辦法的,只希望我以後也能找個不嫌棄我黑的媳婦就行。要不然我爹又要自責了。”
賈卓大手一揮,
“沒事,沒事,以後你看中誰了,我出面給你去說親,保證你能得償所願。”
徐墨其眼睛一亮,“真的嗎?公子,我給您說,我們那萬花樓裏的頭牌可漂亮了,我......”
蕭然打斷他的滔滔不絕,呵斥道:“李武,在公子面前胡說什麼?”
徐墨其嚇了一跳,垂下頭小聲嘀咕道:“本來就很漂亮!”
蕭然滿臉無奈道:
“對不起公子,這孩子從小跟着我們在街面上,也不懂規矩,要是唐突了公子,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賈卓擺擺手,“李叔就是太見外了,我見李武這孩子就很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旁的徐墨其立馬挺直了腰板,嚷嚷道:
“爹,您從小就教我們,以後要效忠公子,要聽公子的,您看公子都說我說得是正確的,萬花樓的姑娘本來就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