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次郎擺擺手,
“東南軍那邊不用我們操心,東條少爺說大軍這兩天就到,我們有海防圖,東條將軍一定會大獲全勝的。”
現在關鍵是伊藤親王和東條少爺究竟在哪,要抓緊時間找到他們纔是。
萬屏皺着眉頭,覺得哥哥說得不對,倘若越州城真的有這麼一夥勢力,那他們給東條將軍送去的城防圖還可信嗎?
“哥,我想再去會會段夫人,她們之前在東南經營了那麼久,說不定能幫到我們?”
就算幫不上,到時候把兩人給東條將軍送去,好歹也是個作用。
段溪才死沒多久,他不信那些東南軍看到他們母子會無動於衷。
太古次郎隨意的揮揮手,“去吧,去吧,趕緊問出來。”
段夫人倒是一直挺平靜的,她隱約知道這幾天有個身份貴重的倭人不見了,這些人也沒時間來理會他們母子。
萬屏很是看不上她此刻慢條斯理喝茶的行爲,嘲諷道:“看來段夫人一點也不擔心你兒子的安危?”
段夫人自然有更多挖苦的話回敬她,不過她還是忍下了,逞一時口舌之快,回頭喫虧的還是他們母子,所以她還是起身恭敬道:“不知您有什麼吩咐?”
這纔對嘛,憑什麼自己和哥哥急得喫不下飯,這人卻還有心情評茶,“你們東南是不是有一夥不爲人知的土匪?你知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和他們有沒有交情?”
“沒有,沒聽說過,至少越州城我敢打包票沒有。”
萬屏緊皺眉頭,“要是不想讓你兒子受罪,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聞言,段夫人更加恭敬,“真的沒有!或許是這兩年剛露頭的?”
段夫人話是這麼說,但她基本已經確定如今真正掌管東南的,就是蕭然。
之前她讓這個蠢女人去試探的時候,人家也是故意不上當,或許那個時候這些倭人已經在對方的掌控之中,也就這些人天天在此自作聰明。
從他們下定決心要造反的那一刻,她就說過徐令安和蕭然那是都必須死的,他們哪一個活着,這造反都不能算成功。
徐令安輕易不出宮,他們下手的機會少,可對付蕭然,相對來說就容易一些。
年前那會,她千叮嚀萬囑咐,動手之前一定要確定蕭然是坐在馬車裏的,事後一個個給她拍着胸脯保證人絕對是死了,她也就相信了他們,可結果……
段溪那個蠢貨,這兩年沒有自己在身邊提點着,竟然連蕭然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沒有發現,真是活該他死得窩囊!
當然,蕭然和這些倭人怎麼鬥,她管不着,她現在只想帶着小兒子脫離這些人的魔爪。
而且,有機會她也想和蕭然這樣的人正面交鋒一次,看看人人稱讚的狀元郎究竟聰明在何處?
萬屏不知道一瞬間段夫人已經想了這麼多,倨傲道:
段夫人低垂着頭,“是!”
從段夫人這邊離開後,萬屏又回去和太古次郎繼續想辦法,可直到天亮他們也沒想到什麼好法子。
這邊,徐墨其醒來後來到主營帳,蕭然已經在看地圖了,聽到動靜一擡頭看到是他,隨口問道:
“您喫早餐了嗎?”
“喫過了!”
邊說,徐墨其邊走過去看了一眼,見上面和昨天李參將他們定下來的應敵計劃還是一樣的,“先生,今天午時李參將那邊就會開戰是嗎?”
蕭然點點頭,李參將那邊沒有派人送信回來,那就說明他們還是按照原計劃來。
不過,這份應敵計劃是建立在倭賊那邊從段夫人手中得到城防圖的基礎上做出來的,但他們也要防備東條那老匹夫隨時改變策略。
戰場就是這樣瞬息萬變,自己那點紙上談兵的本事根本應付不來,所以一會還是要將那些沒上戰場的將領喊過來,大家多準備幾套方案。
這不是什麼難題,那些人一上午就又商量出兩套方案來,必不給那些倭寇踏足錦朝的可能。
蕭然拿着那兩份方案,雖不能完全放下心,但這好歹也是個安慰,他們把能想到的遺漏全部堵上,李參將那邊應該也會輕鬆點。
此時的李參將正在拿望遠鏡觀察敵情,他身邊的王副將道:“參將,這個距離倭軍應該已經發現我們了。”
“好,按計劃來!”
副將立馬示意旗手給後面的戰船打旗語。
對面倭軍報告:“立馬回稟將軍,他們在撤退!”
東條將軍所處的主戰船位於所有戰船最正中間的位置,其他戰船對其行保護之勢。
東條聽到屬下的回稟,沉思片刻,“吩咐下去,大家放慢速度。”
他們是兩刻鐘前得到消息,說是迎面有一隊疑似巡視的船隻。
按照太古次郎的來信,東南軍這會正是羣龍無首的情況,應該不會差覺到他們的行動。
但這事也不絕對,錦朝人最是奸詐狡猾,萬一這是他們的計謀呢,東條覺得還是應該慎重爲好!
他這次可是身負重任而來,要是這次再失敗,哪怕他是國君和親王的師傅,這大將軍的官職也保不住。
說來,他們東條家族和漢人也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他父親,那個一手將東條家族推向國內第一世家的英雄,當年就是含恨敗在了這片海上。
三十年前,他父親就是被一個姓顏的漢人親手斬殺,當然,這個仇他們東條家族在父親死後的第三年便一雪前恥了。
不過,只殺了姓顏的一人還是遠遠不夠,聽說姓顏的兒子女兒都還活的好好的,女婿還是錦朝的狀元郎,這次拿下東南後,他一定要將那個姓顏的後代全部殺光,如此,才能消他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