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在家裏,當着晴兒的面,蕭婉兒沒問,怕她懷着身孕還要跟着擔心。
蕭然道:“蘇家知道太子對梓兒的心思後,燕禮倒是不怕,不過蘇家父母那邊考慮的就比較多!”
憑心而論,這件事除了太子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外,誰都沒錯,蘇家父母會有顧慮,也不是杞人憂天。
所以,一開始他就告訴梓兒,不管蘇家怎麼選,他們都尊重對方。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還是傾向於和蘇家退親,就是蘇燕禮堅持娶了梓兒,還沒進門就不被公婆喜歡,將來梓兒的日子不說多難,但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至於蘇燕禮說得要從蘇家離開的話,蕭然不僅不信,還不贊同。
蕭婉兒嘆口氣,“太子那邊呢?”他那邊要是能明確表示放手,應該會好些。
蕭然也說不準,在東南那邊,兩個人都默契沒提起梓兒,回來這麼長時間,對方也沒再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他希望對方經歷的事情多了,視野開闊一些,人也能成熟一些。
最後,蕭然道:“姐,你別太擔心,梓兒的事我會安排好的!”
蕭然昨天剛和姐姐討論過蘇家的事情,第二天就見到了蘇國公。
本來要是沒有太子這事,兩人就是親親熱熱的親家,這個時候兩家應該在操辦孩子的婚事。
蕭然將人請到酒樓,給他倒了杯茶,“蘇國公,先喝杯茶!”
蘇國公將面前的茶一飲而盡,好一會都沒說話,纔拿出庚貼放在桌子上,蕭然知道那是他家梓兒的庚貼。
蕭然收回來後,便道:“蘇國公見諒,蘇公子的庚貼在下沒有隨身攜帶,您要是着急的話,蕭某現在安排人回去拿!”
見對方沒反對,蕭然便看了眼向南,向南很快退了下去。
蘇國公苦笑道:
“蕭大人別見怪,一切都是我們做父母的無能,我也想孩子能得償所願,能和蕭大人做親家,在下也是高興了許久,可……”
說着,蘇國公站起身,“知道蕭大人不喝酒,在下今天以茶代酒,給蕭大人賠罪!”
蕭然起身按住了蘇國公,
“蘇國公這樣說就是折煞蕭某了,都是做父母的人,換位思考,蕭某是能理解你們苦衷的,蘇國公不用覺得抱歉,也是兩個孩子沒有緣分。”
當然,蕭然也不認爲他女兒有錯,要是知道會出這種事,那個元宵節他家梓兒肯定不會出去的。
不管對方說得是不是真心話,蘇國公聞言都鬆了一口氣,“是我們家膽小了!”
很快,向南就推門進來了,蕭然將蘇燕禮的庚貼遞過去,“定親禮那些蕭某回頭讓人送到貴府去。”
蘇國公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本來就是我們……”
話說到一半,蘇國公就閉嘴了,他知道蕭然肯定不會佔他們家任何便宜的,親都退了,還說什麼補償不補償的也沒意思,蕭家也不缺他家這點東西。
蘇國公覺得坐不下去,“那在下就告辭了!”
送走蘇國公,蕭然就帶人回去了,他這樣突然派人回去拿庚貼,也不知道妻女有沒有擔心。
到家的時候,晴兒正陪着女兒說話,就連蕭柏都覺得家裏氣氛不對,不敢放肆,正老老實實在描紅。
一聽外面傳來丫鬟給父親請安的聲音,蕭柏立馬放下筆,來到院子張開雙手就想讓父親抱。
蕭然將兒子摟起來後,就聽到兒子悄聲道:“姐姐心情不好!”
“那你有沒有安慰姐姐呀?”
“孃親不讓我過去,她們在東廂房,把我趕到西廂房去了。”說到這裏,蕭柏還覺得挺委屈的。
他也想逗姐姐笑得,竟然沒人相信他。
蕭然拍了下小兒子的屁股,將人放下來,“先自己去玩會,爹爹去看看姐姐,回頭再帶你玩。”
蕭柏撅着嘴應道:“好吧,不過,回頭你們要是去給姐姐報仇,一定要帶上我!”
小蕭柏覺得姐姐不開心,一定是被人欺負了。被人欺負了,自然要去報仇的。
這時候,蕭容梓打開東廂房的門,
“柏兒,讓你描的大字都描完了嗎?誰說我心情不好的,我看就是你自己想偷懶!”
蕭柏立馬躲在爹爹身後,看看看,還說沒有心情不好,這要是沒有心情不好,會這麼兇嗎?
蕭然看過去,見女兒臉色沒什麼異常,稍稍放下心來,然後拉住小兒子,
“這小子在背後編排你,爹將人抓住了,你快來教訓他一頓。”
蕭柏:……
反應過來爹爹的話後,蕭柏悲憤異常,剛準備發出靈魂吶喊:“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然後就感覺爹爹撓了撓了他的手掌心,他眼珠子轉了轉,開始撒潑打滾,
“姐姐是壞蛋,爹爹也是大壞蛋,你們都是大壞蛋,欺負我最小!”
正當蕭柏準備繼續表演,誓要將姐姐逗開心時,擡眼就見姐姐轉身進去了。
蕭柏傻眼了,看着姐姐的背影不解的問爹爹,“我姐她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的小把戲被人識破的意思!”說完,蕭然也不理兒子徑直走過去。
蕭柏連忙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追上去,“爹,肯定是你露餡了!”
屋裏,蕭容梓無奈道:“爹,我很好,都是柏兒亂說的。”
對於退婚一事,她早有心裏準備,如今只是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心情不平靜肯定是有的,但要說她會傷心難過的需要家人都來哄她,到也不至於。
蕭然施施然坐下,“我知道,所以剛纔不是讓你揍這小子一頓嗎?”
蕭柏:……
不想說話,你們都是大壞蛋!
另一邊,蘇國公回到家將兒子的庚貼交給老妻,嘆口氣道:“這事就算過了,以後就勸燕禮放下!”
蘇夫人沉默的接過兒子的庚貼,並不認同他的話,她生的兒子她知道,要是願意放下,去年就放下了,也不會拖到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