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剛喝了止血的藥,連忙看向孩子,突然就忍不住哭了起來,生孩子的時候那樣痛,她都沒哭,可這會看到這個尚且還皺巴巴的孩子,便再也忍不住了。
這是她的孩子啊,她還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有血脈相連的骨肉呢,老天到底待她不薄。
蕭婉兒拿着手帕幫她擦擦眼淚,“月子裏可千萬不能哭,要不然以後眼睛會模糊的!”
明安吸吸鼻子,趕緊道:“嗯,我明白!”剛纔是實在忍不住了!
那邊,徐義修送完裕王妃她們後,端進來一碗紅糖雞蛋水,
“先喫些東西墊墊肚子,太醫說剛止住血,還不能喫得太油膩。”
明安現在是有子萬事足,別說是這會不能喫太油膩,就是一輩子都喫素,她也能忍住。
“安排人給兩位姐姐做宵夜了沒?”
裕王妃她們回去,蕭婉兒和黃杉今晚要留下來,尤其是黃杉,會等到明天郡主的情況穩定下來再回去。
蕭婉兒便勸道:“先別管我們,都不是外人,你自己先喫完趕緊休息會。”
徐義修一邊喂妻子,一邊解釋道:
“廚房那邊正做着呢,很快就好,休息的客房,嬤嬤也帶着人去也準備出來了。”
等明安喫過東西,和孩子一起睡下後,蕭婉兒和黃杉纔去休息。
如今還是七月,天上繁星朵朵,前面是提着燈籠的丫鬟在帶路,黃杉挽着蕭婉兒的胳膊,像多年前那樣撒嬌道:“今晚我給你暖被窩。”
蕭婉兒點了點她的額頭,嗔道:“大夏天的,我真是謝謝你啦!”
黃杉還很大氣的一揮手,“不用客氣!”
“對了,姐,晴兒那邊應該也快了吧?”
“嗯,預產期是下個月的,只盼着都能順順利利的就好!”
“肯定都會順利的!”
隔天一早,兩人過來的時候,明安正在喫東西,孩子還沒醒。經過一夜的休養,明安的氣色已經好了不少,就是孩子都白了不少。
“蕭姐姐,黃姐姐,你們昨晚休息的怎麼樣,早飯喫過了嗎?”一見到她們,明安便關心道。
蕭婉兒坐下先看了眼孩子,才道:“放心,我們喫得好,睡得好,倒是你,太醫有過來把脈嗎?怎麼說得?”
“太醫說暫時沒事,好好坐月子就是!我覺得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那太醫今天都已經提出告辭了,徐義修這會就是去送他。”
昨天產後出血都是很及時的止住了。
雖說是皇上的指派,但是人家太醫也在她這府裏住了幾個月,昨天生產的時候也是幫了大忙,徐義修肯定要去好好謝謝人家,再親自將人送走。
蕭婉兒點點頭,“沒事了就好!”
那邊,剛送走太醫的徐義修便進來了,見明安將紅糖雞蛋都喫完了,便放下心來,這進食沒問題應該就代表身體沒問題了吧。
然後,徐義修又去看兒子,才一夜,他兒子並沒有變得多好看,但在他眼裏,就是覺得自己的孩子是這天下最好看的孩子。嗯,孩子娘也是這天下最好看的。
也是他的失禮,昨天應該安排護衛先護送她們回家的,可那會他全部心神都在明安身上,根本想不起來其他的事。
明安連忙道:
“咱們把禮備厚點,你上門再好好解釋一下,對了,現在就去吧,要不然她們該去當差了。”
徐義修也沒推遲,對着蕭婉兒和黃杉道:“那明安就先麻煩表妹和胡夫人呢。”
“表哥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她們母子的!”她昨晚就跟裕王妃說過了,今天請假,明天再去當差。
程夫人一大早剛準備和家人喫早飯,便聽到有人過來說明安郡主府的徐郡馬過來了。
程夫人一驚,“可有說什麼事?快請進來!”
昨天走得時候不是說郡主沒多大問題了嗎?難道是半夜又大出血了?
徐義修一進來便拱手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攪貴府用膳了!”
可程大人和程夫人都是要當差的人,不趁早過來估計也見不到人。
程大人擺擺手,“沒有,沒有,徐郡馬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徐義修送上謝禮,又懊悔的解釋道:“昨天是真的不好意思,害的幾位夫人一直等到半夜,徐某實在是過意不去,還請見諒!”
一旁的程夫人鬆了口氣,不在意道:
“原來是這事,你們太客氣了,我和郡主共事幾十年,這不是應該的嗎?”
昨晚那種情況,她們也能理解,誰還能真的去挑這個禮不成。
知道她們不會挑禮,但是徐義修也不能當做不知道,況且他們也的確是失禮了,這些人都是明安的好友,他也想好好幫明安維護這份情誼。
程大人便道:“郡馬還沒有喫飯吧,來來來,要是不嫌棄的話,咱們坐下一塊用個便飯。”
徐義修便笑道:“下次,下次在下請兩位喫飯,這會在下還要去一趟李家,實在是不好意思。”
程大人知道他的意思,也沒勉強,“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下次再聚。”
一大早,徐義修將昨晚怠慢的幾位一一上門賠禮後,便趕了回去。
這會孩子也是剛醒,正在哇哇哭,徐義修加快腳步走進來,緊張道:“怎麼回事?怎麼哭了?”
黃杉解釋了一句,
“孩子剛醒,估計是餓了,已經讓奶孃抱下去餵了。”
之前明安是準備自己喂的,但昨天這情況,蕭婉兒便勸她還是用奶孃。
她這幾個月也受了不少罪,是該好好養養的。
明安覺得有理,她本來年紀就不小了,要是落下一身病根,將來陪伴孩子的時間也會少很多,這纔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很快,奶孃就喫飽喝足的徐含小朋友抱了過來,嗯,這會已經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