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尚書見狀故意道:“林婆子,你怎麼啦,好像很緊張的樣子。”這種緊張可是比剛纔的那種緊張要真實的多。
林婆子搖搖頭,“老婦人,老婦人不知道大人說什麼。”
邱尚書勾了勾脣角,也沒打算繼續和她說法,而只問吳大郎等人,“好好想想,你母親是什麼時候認識這人的?”
吳大郎愣了一下,“林婆子嗎?小的記得好像有幾十年了吧,小的一家自從來了京城沒幾年就從城北搬到了三平巷這邊,說來也有十多年了。”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他母親好像一到三平巷就認識了很多老姐妹,至於有沒有這個林婆子,他就不是很確定了。
“那你們對這個林婆子瞭解多少,她一直是孤身一人還是家裏人先後去世了?”
吳家大兒媳想了想便道:
“回大人的話,民婦是聽說林婆子搬來後巷的時候,就是孤身一人,之前聽說也是有兒女的,但她命苦,一個都沒養大,後來老伴也去世了,她就成了孤家寡人,反正民婦是從沒聽說林婆子還有什麼親人的。”
邱尚書點點頭,那邊女衙役也過來了,
“你們把人帶到後面去檢查一番,本官懷疑她不是個六十歲的老嫗。”
主要是那會林婆子擡頭看他的那一眼,那雙眼睛實在不像是一個老嫗的眼睛,看着倒和吳家大兒媳這種年輕婦人的眼睛差不多。
還有,可能是因爲害怕的緣故,這人剛纔有幾聲尖叫的聲音也不像六十歲老嫗的聲音。
聞言,不說是吳家衆人,就是那幾個千辛萬苦將人帶回來的官差都有些傻眼了,這人難不成是假扮的不成?那真正的林婆子呢?還有那些黑衣人知道嗎?他們兩邊爭得難道是個冒牌貨?
兩個女衙役應了一聲“是”,然後上前抓住林婆子,林婆子自然是不從了,
“大人,大人,老婦人不知道您爲什麼有此懷疑,但老婦人今年的確已經六十多了,這還能有假不成,我們那附近的鄰居都可以爲老婦人作證,老婦人實在是不想受此侮辱。”
邱尚書冷笑一聲,“受什麼侮辱?本官覺得你更年輕怎麼就侮辱你呢?趕緊帶下去,好好給她洗個臉。”
吳大郎驚疑不定的看着林婆子,這人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多年潛藏在他們周圍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就是爲了殺他母親?
他母親難不成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身份?
林婆子被帶下去驗明正身,邱尚書這邊也繼續詢問吳家關於林婆子的事情,吳家兩個兒媳知道雖然知道一些,但也不多,實在是之前沒有注意過這人。
大約一刻鐘後,林婆子再次被押了上來,衆人這下是真的佩服起邱尚書了,不愧是做刑部尚書的人,這一雙眼就是厲害。
林婆子這張臉哪是六十歲的老嫗佈滿皺紋的臉,那分明是一張清秀雅麗的臉,看着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
那人倔強着揚起頭,冷哧一聲,“尚書大人不是聰慧過人嗎?那您就好好猜猜我到底是誰?要真能猜到算我輸!”
這狂妄的樣子,別說是邱尚書,就是那些官差都皺起了眉頭,之前帶她回來的官差請示道:
“大人,需不需要小的現在去林婆子家好好搜查一番?”或許他們能找到一些線索抓到真正的林婆子。
邱尚書剛準備說不用,那邊羅大學士就帶着人大跨步走了過來,身後跟着的還有蕭然,裕王妃,程夫人的夫君以及燕郡王等,當然都察院的張大人也在此列。
邱尚書連忙過去迎接,“下官見過羅大學士,不知大人前來,所爲何事?”
羅大學士現在很煩躁,懶得廢話,直接問道:
“救助部移交過來的案子審理的怎麼樣呢?究竟有沒有所謂的幕後黑手,死的那些人不都是些普通百姓嗎,你來告訴他們,這背後還有沒有什麼隱情?”
說着便看向身後蕭然和裕王妃他們。
來此之前,他們已經在御書房吵了好久,這本來是個很好的取締救助部的機會,但救助部那幾個婦人背後的靠山實在是太硬,他就算是說服了整個內閣同意他的意見都沒用。
最後,眼看着兩邊火氣都不小,差點又要在御書房打起來時,皇上直接煩躁道: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究竟救助部幾位大人有沒有重大過失罪,還是要看刑部的審案結果,你們也別吵了,都去給朕旁觀刑部查案去,有什麼話都等着結果出來再說。”
徐令安乾脆利落的將他們都趕來了刑部。
邱尚書看向衆人,“羅大學士,各位大人,案件到目前還沒全部審明白,不過吳婆子一案,現在已經有了突破!”然後,他將林婆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羅大學士皺眉看了眼林婆子,又看向吳家人,“你們確定你們母親是被這個林婆子給害的?”
吳大郎頓時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燕郡王,接着磕頭哭訴道:
“是,是的,大人,小的母親就是被這林婆子給害了。小的,小的不敢說謊,小的,小的現在什麼都不求,只求小的一家平平安安就好,至於其他的,小的已經不在乎了。”
燕郡王:......
不是,這人是誰呀,說話就說話,看他幹什麼?
蕭然皺眉,趁着羅大學士不注意,悄悄拉了拉燕郡王世子,吳家這會明顯是要反咬一口,目標應該就是燕郡王府。
可他不明白的是,吳婆子的驗屍結果不是已經出來了嗎?她中毒的時候燕郡王妃她們根本和她沒有接觸,再怎麼也賴不到燕郡王府頭上去吧,他很好奇這戲接下來怎麼唱?
見狀,羅大學士眼神銳利的看了眼燕郡王,一拍桌子,對着吳大郎怒吼道:“說清楚,你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人威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