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也是個很有壓力,很得罪人的任務!他身上的擔子一點也不比邱尚書輕。
“下官見過大人!”
蕭然停下腳步看向一旁的年輕人,淡淡道:“有事嗎?”
徐初再次彎腰請罪道:
“回大人的話,是這樣的,前兩天下官因爲突然發燒,沒能及時過來當差,家裏人也因爲擔心沒有及時想到爲下官請假的事,雖然並沒有人怪罪下官,但下官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好好解釋一番的,不管大人要做出什麼懲罰,下官都不會有異議。”
蕭然問道:“可有我們指定醫館的證明?”
雖然吏部針對這種無故曠工的人有明確的懲罰,但也不是不近情理的,只要情況屬實,事後找他們指定醫館的大夫補開個證明文書,就可以當做病假對待,連俸祿都不會扣。
哪怕你當時是找的其他大夫治病也沒關係,只要到時候去找指定醫館大夫把個脈,確認之前的確是生病了就行,這個規定已經是很合人情了。
至於因事請假,只需要提前說明情況一般都會批假的,對於一些突發情況,只要事後說明也是可以的。
徐初抿抿嘴,
“這個……沒有,但下官當時確實是發燒了,後來很快又好了。”
“李大夫的醫術很不錯,你就是發燒好了,身體虛弱的症狀他也能把出來,所以去找他開個證明,交給你的上官就是,這種小事不用來找本官。”
見蕭然要走,徐初再次開口道:“大人,家父今晚想請大人喫個飯,不知大人可否方便?”
蕭然皺眉看向徐初,他知道這人最近找回了親爹,不僅如此,還在整個京城上躥下跳的,他沒當回事。
人家要是嫌他這廟小要離開,那就儘管走就是,但真不用來他面前試探的,他不覺得回頭再找個九品吏員是多難得事,況且,他看起來很閒的樣子嗎?
“徐司務還是先去找李大夫開個證明,要不等你身體徹底好了,他把不出來你的病情,你知道的,我們吏部對於無故曠工的官吏懲罰是最嚴格的。至於喫飯的事,本官最近很忙。”
說完,蕭然便離開了。他還是那句話,年輕人有野心那是應該的,就是耍些小聰明也沒什麼,但不能把別人當做傻子!
徐初很想繼續上前的,但他不敢,尤其是對上蕭然眼睛的時候,他總有種相形見絀的感覺。
以前有,現在認回親爹了,那種感覺也沒消失,徐初覺得這可能和他不是真正的徐家人有關,要不然,就憑他宗室的身份,他需要對誰相形見絀?
還有,他是不想開病假證明嗎,是那個李大夫整個一死腦筋,他就是拿出傑郡王府的名頭來,那老東西都無動於衷,非說要替他把過脈才能開證明。
說來還是他認得那個爹太窩囊了,一個郡王的爵位在手,人家還都不把他當回事。
“你一會去找徐初的上官,要是明天早上徐初還交不出來生病證明,那明天下午他就不用過來了。”
徐初這個級別的吏員,蕭然連和別人商量一下都不用,就能直接任免。
“是,大人!”
還不知道他這次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徐初,最近是越來越發現之前在老家的那些手段失靈了。
以前他和他娘憑藉着這些手段,在老家可是無往不利的,哪會像如今這樣處處碰壁。
徐初同一辦公間的人見他面色陰沉的走進來,大家撇撇嘴,並沒有當回事,反正這人是別想在他們面前擺什麼郡王府公子的譜。
“徐初,你這是去哪了,你的任務今天還能完成嗎?”
不等徐初說話,那人又繼續道:
“別又說什麼你自己會加班加點完成的,這分文書我們下差之前要交上去,你要是不能按時完成,會連累我們所有人被罵的!”
徐初的臉色頓時黑如鍋貼,這人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是故意的嗎?你們要是怕被罵,那就幫他一起做好了。
一個小小的七品官,還真當自己是棵蔥。還有這吏部他是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煩死了,從上到下全都欺負他一人。
那人見徐初沉着臉坐回去,還是半天不動,頓時怒道:“還有三刻鐘下差,你不抓緊時間還磨蹭什麼?”
徐初冷冷的看着那人,“要是真着急的話,那你們就一起幫忙好了,否則別大呼小叫的。”
那人簡直氣得跳腳,要不是旁邊有人攔着,他非拉着徐初找上官評理去,什麼東西?
見那人雖然生氣卻也無可奈何的樣子,徐初才覺得憋悶的心情好了不少。這纔對嘛,憑他現在的身份,只有他給別人氣受的,哪能還受別人的氣?
另一邊,邱尚書聽了蕭然的話,從吏部一出來,就直奔救助部而去。
救助部這邊,裕王妃好像知道他要過來似的,早就恭候多時了。
邱尚書知道蕭然給自己說之前,肯定已經問過這邊的意思了,所以也沒多餘的話,將整個案子詳細說了一遍,
“……要是可以的話,咱們現在就一塊去見見白剛!”
裕王妃的確不會拒絕,她點了蕭婉兒,程夫人還有玉安縣主過去參與此案。
所以,等白剛再次見到邱尚書的時候,就見到他身後跟了幾位救助部官員,“大人,這是?”
邱尚書非常好心的給他介紹道:
“昨天本官不是告訴你,是有人拜託本官查清關靜當年詐死的案子嗎,鑑於她是女子的身份,所以本官特意請了救助部參與進來。”
所以,還真的是爲了關靜的事來的?那麼說劉大郎根本就沒有說出火炮的事,那人是想借關靜一案正大光明的滅了自己?
白剛垂眸片刻,邱尚書便給程夫人三人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