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兒沒有爲難傑郡王妃,而是問徐初,“現在有時間跟我們去衙門一趟吧!”
徐初站起身有些遲疑道:“不知衙門有沒有收到王免的信?”
說着,徐初就一副難過的樣子,
“是這樣的,夫人,因爲心情煩悶的緣故,在下最近一直在閉關看書。我那會也是收到了王免的信才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王免給在下的信上說他因爲嫉恨,所以故意陷害我殺人,在下還是想先去問問王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婉兒笑道:
“這容易,王免這會就在我們救助部,你去了就能看見,有什麼話,直接問他就是。”
徐初頓了一下,然後拱手道:“如此甚好!”
可傑郡王不願意了,
“既然知道是別人陷害我兒子,爲什麼還要帶他去衙門?把那人給本郡王千刀萬剮了就行。還有你們救助部必須要就前幾天的事情給我兒子一個交代,要不然所有人都以爲我兒子是壞人呢。”
“是不是陷害,還需要我們衙門確認,事關兇殺案,這不是旁人說怎麼着就怎麼着的,還請郡王爺體諒。”蕭婉兒淡淡道。
傑郡王不想體諒,嚷嚷道:
“人家都親口承認了,還給我兒子寫了道歉信,這難道還有假不成?誰會沒事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你們救助部是不是故意抓着我們傑郡王府不放呀?要不要咱們去御前好好掰扯掰扯!”
見越說越不像話,傑郡王妃連忙道:
“郡王爺,不管怎麼說,還是讓徐初去衙門和那個什麼王免說清楚,寧國夫人她們也是按章程辦事的,咱們不能讓人家爲難不是。”
蕭婉兒心想:她可一點也不覺得爲難,這些人要是不配合,她有的是辦法。
不僅是傑郡王妃就是世子也不想和蕭婉兒她們對上,況且還是爲了徐初這人,那就更不值得了。
所以,儘管傑郡王還是很不情願,但也只能眼看着蕭婉兒將徐初給帶走。
程夫人這邊來到王家後,王家因爲王免的死正處於巨大的悲傷中。
她們到的時候,王太太剛被老大夫給扎醒,之前見到兒子的屍體,她是當場就暈死過去的。
一見到程夫人她們,王太太雙眼猩紅的,聲音狠厲道,那猙獰的樣子很是有些癲狂。
“大人,民婦的兒子絕不可能是自殺,絕不可能是自殺!”
她的兒子她瞭解,他就是殺光世上所有人,也不可能自殺,絕對不可能。
“你有什麼證據?”要是這王太太能給她們提供更多的線索就好了。
“不管有沒有證據,我兒子都不可能自殺,大人,是有人要殺他滅口,一定是有人故意殺他!”
說着,王太太緊緊抓住程夫人的手,程夫人的手腕上很快就有一道清晰可見的紅痕,一旁王免的媳婦則是滿臉憔悴的道歉:
程夫人抽回手,淡淡道:
“沒關係,你給我們說說王免這兩天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王少奶奶用手帕擦了擦眼淚,哽咽道:
“大人,我夫君他勤奮好學,孝順父母,對待朋友真心,在婦人眼裏,他是個很好的人。”
不見得吧,她們就是不認識王免,也知道王免的事蹟,一個靠着岳家的男人,還沒風光起來就開始養外室,更是因爲外室而丟了官職,這樣的人在王少奶奶眼裏肯定不是個好人。
“你認識徐初嗎?”
王少奶奶想了一下才點頭,
“小婦人沒見過他,但是之前從夫君嘴裏聽說過,好像是和夫君一樣,都是去年的兩榜進士。”
“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麼?”
“夫君不是很喜歡和小婦人說外面的事情,所以小婦人知道的並不多。”
程夫人看了她一眼,沒在繼續說話,剛好這時候,仵作過來稟報道:
“回大人的話,死者的確是落水而亡的,身上也沒發現其他的傷口。”
那就要看人是自己跳下去的,還是被人推下去的。
“王太太,我們現在需要將王免的屍體帶回衙門做進一步的檢查。”
王少奶奶看了婆婆一眼,覺得婆婆是不會同意的,但誰知王太太擺擺手,“只要能找到殺害我兒子的兇手,一切但憑大人做主。”
蕭婉兒和程夫人他們是前後腳回到衙門的,徐初一過來就提出要和王免對峙,
“在下自認和他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怎麼就能因爲嫉恨而罔顧人命呢?他也是讀聖賢書的人呀!”
“彆着急,會讓你看到的!你和萬老漢是什麼關係?”
徐初臉上有些羞赧道:“母親說她和萬老漢是結拜兄妹,他看中了我的才學,所以供養在下讀書,以後好借力。”
這種情況也是很常見的,但多數是一些富戶家裏沒有讀書的苗子所以選擇供養清貧學子,待對方考中進士後好借力。
“那萬老漢應該很欣賞你,欣賞到放棄自己的親兒子也要供養你讀書,還生怕你被那些俗事所打擾,所以要和你們母子住在一起,時刻幫着處理俗事,是不是?”
徐初身子一僵,他在考上秀才後,和母親就開始爲洗刷名聲做準備,加上事情過了這麼多年,除非是萬家人開口,否則這些人就是去當地查也查不到這些前緣。
徐初低下頭,
“在下不知道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在下自懂事起,便稱呼萬老漢爲舅舅。至於他家裏的事情,他從來沒有提過,在下那時年少,什麼都不知道,要是早知道萬老漢家裏還有個會讀書的,在下說什麼也不會接受對方的供養。”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母親的錯,那既然萬老漢是打着那樣一個目的,又爲什麼會在你中舉之後離開你們呢,不是應該繼續和你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