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
現在不止是他們家姑娘,就是他都想出手狠狠教訓這些賤民一頓了,讓他們好好知道知道自己是什麼玩意。
當然,也不是所有百姓都想着不勞而獲的,有老者看不下去站出來道:
“我們有手有腳,不管是何原因貧困的,都不應該如此訛人吧。這姑娘挑唆你們對付別人是不對,但是你們仗着人多勢衆,想要訛錢也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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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老者才擲地有聲道:“我們可以人窮,但不能志短。”
這人話音一落,有部分人似乎也記起了從小長輩的教導,吶吶道:“我們也沒想一定要拿錢,就是想看個熱鬧而已。”
有人能悔過,但有人卻嗤笑道:
“我們是人也窮,志也短,比不上您這樣的高尚人,那您離開就是,別和我們這些不要臉皮的人爲伍就是,我們還巴不得少些人和我們分錢呢。況且,不是早就說了嗎,是這些富人們拿我們窮人當墊腳石,我們憑什麼不能要‘報酬’,您看不慣轉身離開就是。”
如此人這般想法的不在少數,他們又不是大街上隨意拉個人就訛錢,他們這種行爲是“惡”不錯,可最終的源頭也是這個姑娘引起了他們心中的“惡!”
他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那老者本來還有些欣慰,聽到這反駁的話,氣得袖子一甩,怒道:
“別人把你們心中的‘惡’引出來的前提還是你們心中本就有‘惡’,你們現在最應該做得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把心中的‘惡’給趕回去,永遠的關起來,別讓它侵蝕了你們乾淨的心靈。”
“切,還乾淨的心靈?你問問這個族長的女兒,她還有沒有乾淨的心靈?她有着如此富裕的生活,一個人就有這麼多的奴僕伺候她,她的心靈還乾不乾淨?知道她剛纔怎麼吩咐她的屬下嗎?她要殺了那幾個富家公子。”
說話的還是剛纔反駁勸誡的那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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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卓啓四人:……
這姑娘果然不僅沽名釣譽,還蛇蠍心腸。
見衆人都看過來,璐苗連忙否認道:
“你說謊,你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說過這話。我殺他們幹什麼,他們算哪個牌面上的人,值得我弄髒手去殺他們,我……”
“行了,敢做不敢當,這就是你們白歡族的族長親自教導出來的女兒嗎?”說着,年輕男子面上的神色更是不屑,
“你怕是不知道我自小耳朵就格外靈敏。”
“‘一會派人跟着他們,竟敢如此算計本姑娘,他們也不用繼續活在這世上了,明白嗎?’這話可有一個字不是出自你口,咱們要不要對土主神起誓,誰要是說謊,明天就會全身潰爛而死!富家姑娘,你敢起誓嗎?”
土主神是他們西南人心中最信奉的神。
璐苗不敢和那個年輕人對視,更不敢起誓,因爲在她心目中也是十分敬仰土主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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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即便是心靈骯髒的人,也能過上我們一輩子都過不上的好生活,那我們保持心靈乾淨還有什麼意義,爲了那微不足道的羞恥感嗎?”
“現在要是給我一座漂亮的院子,讓我每天都能喫上大米飯,我寧願不要那些羞恥心。”
“對對對,只要能讓我們住上好房子,喫上美味佳餚,我也可以不要那些羞恥心。”
“我們也可以不要!”
……
附和的人還不少。
那邊,趙榕滿臉苦笑的對蕭然道:
“知道我爲什麼一定要爭取三年兩次的秋闈以及春闈對我們西南的照顧吧,這邊的教化問題真的任重而道遠。”
“連着幾個學政過來都是得過且過,上一個就更過分了。就因爲他剛來得時候,見證了兩個族的人打架鬥毆,說是受了“驚嚇”,硬是縮在家裏大半年不出門,好不容易“驚嚇”養好了,又三天兩頭的生病,不是水土不服,就是頭疼腦熱,三年的時間,那人差不多把我知道的病都得了一遍,結果特麼的,走得時候倒是神清氣爽,一點也看不出來生病的樣子。”
他也就是這些年脾氣磨平了不少,要不然照年輕那會,他不把對方狠狠揍一頓,他都不叫趙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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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纔想出了這個辦法。考功名的機會多了,大家就會更加願意去學堂讀書,這樣就有更多的人明白道理。
蕭然聽着那個年輕人還在和那個老者辯駁,聞言道:“照那年輕人的所見所聞,他說得那些人也不是全無道理。”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附和。
趙榕:……
“不是,蕭然,你怎麼也……”被繞進去了。
“趙榕,你搞錯方向了,給他們爭取朝廷對西南科舉的照顧有用,但不會很大,我問你,讀書人在西南能佔五十分之一嗎?”
趙榕:……
“不能,別說是五十分之一,就是五百個人中也未必有一個讀書人。”
“所以教化的主要目標還是那些並沒有機會進學堂的人,這些人即便沒有什麼見解,但他們也肯定明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當他們發現這並不是真理的時候,他們就會想:是不是我做惡了也不會有報應?既然如此,那我爲什麼還要死死守着良心做個好人呢?”
趙榕謙虛問道:“那我應該從哪方面入手?”
“第一步就是讓他們重新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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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罰除了懲治犯人,爲受害者報仇,本身就還是一種隱蔽的教化手段,告訴世人,做惡就會有懲罰。
趙榕摸了摸下巴,“可那姑娘只是吩咐屬下,還沒有具體實施。我現在就讓人把她給抓了,回頭會不會被她反咬一口?”
白歡族可是個大族,還是個有錢的大族,他們要是這個時候鬧起來了,也夠他喝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