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大門口,程家老爺送幾位出來,老劉大人皺眉道:“你父親他......”
這會程老爺也是滿臉憂愁,“昨天韋太醫上門,給侄兒說了句實話,說我爹,估計就是年前年後的事了。”
老劉大人身子晃了一下,被旁邊的小廝扶住了,“竟是一點辦法都沒了嗎?”
程老爺搖搖頭,“您知道的,韋太醫是專門給皇上問診的。”可以說是大錦朝醫術最高明的了,連韋太醫都這樣說,那就是真的沒辦法了。
頓了頓,程老爺才繼續道:“這事我爹也知道,但他自己倒是沒什麼不捨,昨晚上還拉着侄兒的手說這輩子,值了!”
接下來,老程大人就發現幾個老夥計一直都在讓着他,不管是鬥嘴,還是下棋的時候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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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很是不滿,心知他們八成都是知道他的情況了,
“你們一個個都怎麼回事,哪有這樣下棋的,你們的本事說不定我比你們自己還清楚。”
這也不是大話,幾個人這些年下來,做過敵人,年輕那會在背後捅對方刀子的時候,也是毫不手軟的。可他們也互相交付過後背,是最可信的知己。如此算來,可不就是最瞭解對方的人。
老吳大人擡頭看了他一眼,邊收棋盤上的白子,邊道:
“這不是知道你會比我們早點下去,所以現在開始討好你,回頭等我們都去閻王殿報道的時候,你能看在我們識趣的份上,多罩着我們些,免得被那些小鬼們欺負了。”
聞言,老程大人便哈哈大笑起來,“好說,好說,你看,你們要是早幾十年就開始討好我多好,哪需要這會臨時抱佛腳,後悔了吧。”
他們都是一把年紀大的人了,並不忌諱談論生死,畢竟他們就是立馬死了,也是喜喪,不值得難過。
他對兒孫們也是這樣說得,別天天都愁眉苦臉,強裝歡喜的樣子,真不用。
“來,說說你還有什麼遺憾沒有,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們爭取儘量幫你實現。”老劉大人道。
老程大人便看着皇宮的方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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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遺憾,我這會最遺憾的是不能親自去朝堂上,看着蕭然那小子大殺四方,不行,回頭一定讓那小子好好給我們講一講今天朝堂上的事,必須一字不漏的說給我聽。”
是的,今天是大朝會的時間,也是衆人默認的討論蕭然提議的時間,兩路人馬都已經磨刀霍霍,不,是摩拳擦掌,誓要將對方給踩在腳下。
如今的內閣首輔曹大學士,面無表情的看着身後,那恨不得要上去撕了對方的百官,不知道將來史書上記這一筆的時候,會不會怪罪他沒做好官員的榜樣。
“女子考科舉,她們有那個本事嗎?真以爲那些口口相傳的才女就真的是才女嗎,不過是沽名釣譽,給自己長身價的噱頭而已。蕭然,今天有老子在,你那些歪理別想通過。”
蕭然老神在在的回了句,
“是不是沽名釣譽,讓她們在考場上見真章不就好了。對了,這位老大人要是不說,本官都沒想起來,讓女子參加科舉還能有打假的作用。就像男子的才名一樣,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就知道了。”
那位老大人一噎,見蕭然那氣定神閒的樣子,頓時反應過來蕭然這人真是太奸詐了,用自己的氣急敗壞,滿嘴髒話來襯托他的運籌帷幄,真是,真是太氣人了。
二十多年前他沒考過這人也就算了,怎麼二十多年後,自己還是被他給襯托的像個罵街婦人似的。
是的,這位老大人雖然比蕭然年紀大上不少,但兩人當年是同科,參加的是同一場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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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輕輕嗓子,示意同僚們不用在拽着他了,他也是讀書人,講究的是君子動手不動口,不對,是動口不動手。
特麼的,他簡直要被蕭然這個荒唐的提議給氣得說不好話了。
再三深呼吸,確定理智已經回籠,那位老大人才開口道:
“蕭國公,從古至今的先賢們,從來沒有提過說女子可參加科舉,進而參與到朝政的,前朝那些禍國殃民的妖妃妖后把持朝政,留下的教訓,還不夠你清醒嗎?”
“可前朝滅亡的根本原因,難道不是前朝末帝爲了享樂,苛捐雜稅,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以及整個朝堂大肆打壓賢臣良將,奸臣當道,弄的百姓民不聊生造成的嗎?末帝那會的後宮,可沒有哪個能把手伸到前朝來的。”
頓了頓,蕭然繼續道:
“是,前朝是有幾個妖妃妖后,但前朝也出了不少優秀女子吧,遊夫人在黃道婆的基礎上改進的織布機,不就大大提高了婦人們織布的速度,便本朝女子都在沾光的,這個各位大人不能否認吧?”
看了眼衆人,蕭然繼續用他那醇厚的嗓音緩緩道:
“是,往前推是沒有女子參加科舉的,可科舉一途也不是王朝建立就有的。任何一個新事物都有它出現的基礎,既然當年能爲了打消門閥士族對朝臣的壟斷,給那些寒門士子一個進階朝堂的機會,那我們現在爲什麼不能在此基礎上增加女子科舉。千百年後,我們大錦朝,包括各位都是人人稱頌,勇於改變的先賢們,不是嗎?”
衆人沉默了一下,真的會這樣嗎?以後史書還有後世的人們真的會覺得他們是先賢嗎?那他們豈不是生生世世都會被銘記?
“咳咳!”
就在衆人順着蕭然的話想入非非的時候,有人故意咳嗽兩聲,提醒大家不要被蕭然這個小人給迷惑了,他們應該堅持初心,絕不能讓蕭然的這個歪理通過了,除非你們想跟一羣女子在這朝堂上討論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