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是哄孃親，明明這都是女兒的真心話。”蕭容棋嘟着嘴道。
兩天的考試很快就過去了，成績是三天後出來的，蕭容棋豪不意外的榜上有名，而且名次還不低，是第二名。
蕭容棋看了眼排在自己前面的名字，心道：父親說得對，自己果然還是太自負了。
其實蕭容棋不知道的是，在發成績榜的前一天，國子監的先生們對於她和那人到底怎麼排名次，其實是經過一番激烈談論的，因爲兩人的文章是不相上下的。
後來，那些主張她爲第一名的先生，在得知她是蕭然女兒的時候便放棄了，這件事是蕭然提出來的，要是蕭然自己的女兒頭次考試就得了第一名，回頭難保不會有人說他們國子監是在捧蕭然的臭腳，即便他們真的沒有。
雖然這次考試排名和科舉考試根本就不能相比，但還是有很多人在關注，誰知道那些反對的人會不會藉此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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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算下來，還是蕭然這個當爹的拖了女兒的“後腿”。
蕭容棋旁邊的張娘子在榜單的末尾也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很是激動道：
“蕭妹妹，你快看，是不是我的名字？我有些不敢相信。”
雖然她這幾個月都很用功，就是過年那段時間都不敢鬆懈，但她也知道京城臥虎藏龍，她又不是多聰明的人，考試結束後，她都已經做好了明年繼續考試的準備，沒想到今天還會有這樣的驚喜。
蕭容棋肯定道：
“張姐姐，就是你的名字，那上面就是‘張明華’三個字，以後咱們就是同窗了。”
張老爺收到喜報後，別提多開心了，這件事這麼多人蔘與，將來應該不會隨隨便便叫停吧。
還有，她女兒在那麼多人中都能脫穎而出，是不是說明他女兒還是很厲害的，在國子監學個幾年，說不定還真的能在科舉上考出個名堂來。
以後再給女兒找進士夫婿，那他們家就不是高攀，而是門當戶對了。
嗯，這樣一想，張老爺就覺得他以後還要更加努力纔是，不能讓女兒將來因爲銀錢一事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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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公佈入學榜單的時候，國子監說得是十天後正式開學，可沒過兩天，所有的準學生們都收到國子監派人上門的通知，
“開學時間提前五天，請二月二十六那天準時到國子監上課。”
別的學生還有些疑惑，但蕭容棋這種消息靈通的人卻是明白，因爲老程大人的身體已經到大限了。
知道老程大人心心念唸的都是要給國子監第一批女學生講話，太上皇和國子監便決定提前開學。
二月二十六這天，不僅是各位女學生們有些激動，就是老程大人都早早的醒來了，在兒子和小廝的伺候下，老程大人來回換了三套衣服，還是覺得不夠好。
就在程家老爺和小廝滿臉無奈的時候，老劉大人和老吳大人他們到了，瞭解原委後，老劉大人拿過小廝手裏的深紫色衣服遞過去，
老程大人翻了個白眼，
“老子這不是愛美，這是要去給小女郎們講話，老子既然接下這個活，肯定不能隨意的，今天要是面對你們這些老小子，老子纔不會這麼用心呢，畢竟你們不值得。”
那邊，程老爺和小廝小心翼翼的幫老程大人穿上衣服，老吳大人他們則是在一旁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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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們都是無關緊要的。放心，你這衣服一上身，立馬就把我們大錦朝前任內閣首輔的風采給展現出來了，保證那些小女郎們一見到你，立馬就能生出爲國爲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豪情來。”
等老程大人他們來到國子監的時候，所有的女學生們都已經在等着了。
老程大人上臺前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旁邊，老吳大人見狀打趣道：“放心，非常棒，不用擔心！”
老程大人瞥了他一眼，笑話，擔心？
他當年高中，參加殿試，乃至後面他收到內閣首輔的任命文書，以及入住集賢閣的時候，都從來沒有擔心過好不好，這個小場面他會擔心？這個老小子現在就愛門縫裏看人，把人都看扁了。
不過上臺前，老程大人還是偷偷擦擦手，他不擔心，也不緊張，就是有些控制不住的豪情。
以後這些女郎們應該就是千百年來第一批正式參與朝政的女官員，感覺給她們講話還是要比入住集賢閣，更能讓人心生豪情。
那邊，國子監的博士訓話結束，“現在我們有請老程大人給我們講話。”
老程大人不讓小廝攙扶，他要自己走上臺去。
下面站着的女學生即便是對朝堂不瞭解的，也知道老程大人的豐功偉績，所以各個目含期待的看着老程大人，這是不是證明朝廷很看中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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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也不會安排老程大人這樣重量級的人物來給她們講話。
雷鳴般的掌聲結束後，老程大人才緩緩開口道：
“說句實話，老夫在去年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來國子監給女郎們講話，可如今各位和老夫都站在了這裏；老夫當年剛入官場的時候，江南那邊的世家們何其囂張，可如今他們也成爲了歷史；以前，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朝廷有專門爲女子和孩子出頭的衙門，可如今我們的救助部正漸漸開遍大錦朝的各個地方……所以，女郎們，不要心生怯意，只要你們將來在科舉上綻放光芒，我們的朝廷，我們的君王，乃至將來我們的百姓都會認可你們，通過努力，我們一定會打破那些固有的觀念。誰說女子不如男，對不對？”
迴應老程大人的是女生們響徹雲霄的回答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