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八輩子血黴,你哪來的臉這麼說,你們一家老小個個都是什麼鬼樣子,你不知道嗎?當初不就是看中我能掙錢的本事,才一天三趟的來我家提親嗎?有本事你去娶一個願意唯你們家馬首是瞻的媳婦去,誰讓你們又看不上那樣的。既然娶了老孃,就別指望老孃一邊出去掙錢,一邊還把你們當祖宗供着,我告訴你,劉大郎,你打錯算盤了?”
旁邊圍觀的羣衆立馬鬨笑道:
“哈哈哈,原來是喫軟飯的呀,那怎麼還這麼不懂事呢?”
“就是,就是,劉大郎是吧,你這可不太地道呀,既然喫軟飯就要拿出喫軟飯的態度來不是。”
吵架的那名婦人聞言立馬懟向兩個看熱鬧的,
“誰說他是喫軟飯的,我們家是兩口子都出門掙錢的,你們別胡說八道,老孃怎麼可能看上一個喫軟飯的?”
“你這婆娘到底講不講理?老子上工的地方和你是對門,下工一起回家,還要被你逼着做家務,出去和兄弟喝酒都得給你報備一聲,老子就是想認識狐狸精,也沒那機會呀。”
“切,你家家風不好,老孃要是不這樣管着你,你怕不是也要跟你親弟弟學着,你能攢下如今的家底?老孃這可都是爲了你好,劉大郎,能娶到老孃是你的福氣。”
那對夫妻越走越遠,聲音也越來越遠。
有些老人見狀搖搖頭,也就是這些年,往前十多年,除了那些潑婦們,哪個普通婦人敢在街上這麼對自家老爺們?
不過,那些年輕倒是挺佩服那婦人的,本來就是,她們既然也出來掙錢了,大家一樣辛苦,那憑什麼還要受男人的氣?
這邊二樓上,太上皇和蕭然也是全程看了下來,太上皇就嘖嘖道:
“蕭狀元,也不知道這天下有多少男人在心裏暗暗罵你呢。”
蕭然絲毫沒被這話影響,自在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來,
“太上皇怎麼不問問,有多少男人要感謝臣,普通家庭,兩個人掙錢怎麼也比一個人掙錢要寬裕的多,他們喫飽喝足的時候也罵臣嗎?”
手裏錢多了,一個家庭就敢消費,商家就需要做出更多的貨源,這就需要招收更多的工人,朝廷只要能在大的方向上做好把控,這就是個良性的循環。
蕭然話音一落,外邊就傳來敲門聲,蕭然有些激動,應該是小外孫他們到了。
自從孩子八年前跟他們父母去了西南,他就一直沒見過對方。
蕭然摸摸孩子的頭,語氣也有些哽咽,
“外祖父也想我們小維,外祖母也想小維,大家都想我們小維。”
那邊,趙榕則是帶着東珠,和一個十五左右的少年郎給太上皇請安,然後……敘舊,當然,兩人也沒多少舊可敘的。
蕭然平復下見到外孫的激動心情後,和東珠見禮後纔看向趙榕,從他當年離開西南,這麼一算,兩人已經二十多年沒見面了。
此時的趙榕已是滿頭白髮,不過看着精氣神還不錯。
“一路上還順利吧?”
“順利,我們又不趕時間,護衛也都帶的足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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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趙榕好歹也是能上臺面的人,各地府衙得到消息後也會安排人手保護他們。
再說,實在不行,他還能把他妹夫的名頭亮出來,對方只要不是想死,應該就不會來劫他們,畢竟他趙榕也是有靠山的。
蕭然點點頭,看向那個十五歲少年,慈愛問道:“這是卓啓的孩子,小綸?一轉眼都快有你高了。”
趙榕在一旁點點頭,“是小綸,說來這孩子還沒來過京城呢,這次把他們兄弟倆都帶過來,也是想讓他們兄弟倆能在讀書一途上有所成就。”
如今西南百姓還是認他們趙家人,但他已經和卓啓兄弟倆商量過,回頭等他們兄弟倆告老還鄉後,他們趙家人就不去西南了,那邊的軍權也上交,往後他們趙家走文臣的路子,這個想法他會透漏給皇上和內閣知道的。
這次,他把兩個孫子全帶來京城,就是他趙家的誠意。
以前西南貧窮,加上還有他妹夫在朝堂上幫他斡旋,那邊百姓認只認他們趙家人也就算了。
以後西南越來越好,他們趙家再不識趣,那就真的是蠢了。
趙榕覺得他這輩子是沒考狀元的命,但他絕不承認自己蠢。
蕭然自然明白他的打算,等他給太上皇表明心跡後便道:
“咱們回去吧,你們的府邸已經收拾好了,不過今天還是先去我那住一晚,晴兒都準備好給你們接風洗塵了。”
趙榕便順口道:“怎麼,妹夫這是真準備給大舅兄養老呀,那我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