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次進入了地獄,這裏好像到處都是日本人,但是我們看不到他們,到處都是噴射子彈的火力點……上帝啊!這些老鼠就躲在地下,我們無法前進,請求火力支援。”
25團團長的說法則更加確切:“敵人和誇賈林時一樣,都躲在地下,不過這次的火力配置要比誇賈林密的多,我們遇到大麻煩了!”
確實是遇到大麻煩了,就美軍所見,整個硫磺島到處都是火力點,而且日軍還裝備了大量的高射機槍,不過他們沒有講這些武器用來防空,反而全都朝着登陸部隊瘋狂傾瀉火力。
一些經驗豐富的陸戰隊員紛紛尋找彈坑隱蔽,反倒是那些剛補充進來的新兵,當聽到槍響後,本能的按照教官訓練的那樣,原地臥倒,只是,當他們臥倒後,很多人便悲催的發現,幾米外就有挺機槍正在咯咯咯的打個不停,子彈擦着自己的汗毛劃來劃去,那個刺激啊!刺激的他們恨不得化身成泥沙,與大地成爲一體。
但是更多的新兵還是成建制的被圈在口袋裏,那密集的子彈很快就將他們打的屍橫遍野,斷肢橫飛。
由於兩軍絞作一團,航空兵和戰艦都無法開火支援,只能乾着急,這下兩個團長都要瘋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拼命向上頭請求支援。
但具體需要什麼樣的支援?他們也說不上來,也不知道,反正向上級要支援就是了!
特納少將面色陰沉,咬牙下令一個坦克連衝上去支援那些正在被暴打的陸戰隊員。
陸戰第3師師長也下令第二梯隊一個營衝上去,增援遭受重大傷亡的兄弟部隊。
特納少將的命令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這個坦克連上岸後,憑藉自身裝甲強悍的防護力,抵近近乎以零距離向日軍工事射孔裏開火,接連摧毀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工事,大大減輕了陸戰隊員們的壓力。
但是第二道命令就純屬添亂,本來美軍這次登陸的兵力已經夠多了,海灘上已經擠滿了人,現在陸戰3師在插上這麼一手,使得海灘上越發的擁擠了。
日軍當然不會放過這天載難逢的機會,一挺挺機槍調轉槍口,瘋狂的朝海灘傾瀉火力,美軍的傷亡直線上升。
特納少將面色鐵青,對斯普魯恩斯中將說:“這是一次比誇賈林還要慘烈的血戰!”
顯然,誇賈林之戰給這位少將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眼下的情景竟然比誇賈林還要殘烈,讓他心中隱隱感覺不安。
只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即便是他已經將這場戰役的慘烈程度提高很多,但這場惡戰還要比他估計的要血腥十倍。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截至現在爲止,讓美軍感到無比欣慰的是,硫磺島上的三處日軍機場已經被摧毀,這一戰他們不會遭受來自空中的威脅。
還有一點,那就是日軍到現在都沒有超過200毫米的重炮開火,美軍判斷這島上的日軍根本就沒有裝備岸防炮這種大殺器,這種判斷多多少少的讓美軍感到安心。
於是,在特納少將的命令下,兩個坦克營立即開始行動,準備登陸後直撲千鳥機場,爲美軍拿下第一個立足之地。
當兩個坦克營登陸後,立即在陸戰隊的配合下,一路清理着日軍火力點,終於趕在天黑前佔領了千鳥機場。
爲了防止日軍夜襲,美軍在千鳥機場外圍構築了大量工事,並且將坦克圍城一個圈,人員不離戰鬥位,又搞來了幾十盞探照燈,將整個機場照的燈火通明。
而且,美軍爲了防止遭到炮擊,特意將集結地選在日軍的炮火射程之外,畢竟白天日軍的大炮口徑大多是75毫米的山炮,不足爲具。
而當這一切忙完後,美軍這纔有時間清點傷亡,然後他們便發現,僅僅一個白天,他們的傷亡就高達一千多人,還有一個營成建制的陣亡了,這樣的傷亡可要比誇賈林和塞班島還要打的多,着實讓美軍感到膽寒。
所有美軍士兵都瞪大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四周,不敢稍有鬆懈,艦炮和航空兵更是枕戈待旦,神經繃得緊的。
日軍喜歡搞夜襲,這個他們已經多次領教過了,誰也不知道自己腳下什麼時候會探出一把刺刀,更不知道機場周圍那個犄角旮旯裏會突然冒出一羣舉着刺刀的矮冬瓜,他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否則就得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他們最擔心的夜襲始終沒有發生。
難道這些日本矮子終於做回人,今晚不搞夜襲了!
不過美軍很快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人家日本人不是不搞突襲,而是準備給他們玩一個花活。
凌晨兩點的時候,就在美軍最爲疲憊,昏昏欲睡之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連串的巨響,緊接着便是一陣另人膽寒的炮彈呼嘯聲。
“是重炮,是重炮,防炮!”
一名美軍哨兵看着那飛速朝自己營地砸過來的炮彈,汗毛倒立,嘶聲報警!
轟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炮彈狠狠的砸到了美軍營地裏,將美軍精心構築的防禦陣地連人帶槍一起送上了西天,而那白天讓日軍吃盡苦頭的坦克明顯受到了重點照顧,幾乎有一多半炮彈都是朝它們砸去。
“上帝啊!這……這最少也是30釐的重炮,我們被瞄準了,撤退,撤退!”
看着那一炮就將炮塔炸飛畫面,在場的坦克指揮員立刻就判斷出日軍這次動用的是大口徑重炮,連忙拿起步話機下達了撤退命令。
不過很明顯,此時撤退已經晚了,千鳥機場是日軍特意佈置的一個陷井,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讓美軍安全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