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理手中的銀條跌落桌面,發出咣噹咣噹的聲音,荷官的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他確實沒有想到,林理的心態如此強大,而是手段也非常高明。
原本荷官操控着骰盅內的骰子,搖出一個變化隨心的點數。
但是林理這麼一弄,裏面的點數早就變了。
那些銀條砸在桌面上,還是引起了一些動靜。
骰盅內的骰子,落了下來,產生了全新的變化。
而那二十五根銀條持續落下來的時候,聲音也干擾到荷官的聽覺,讓他無法根據聲音來判斷骰子點數的變化,這纔是最要命的事情。
換一句話說,現在荷官根本就不知道骰盅裏面的情況了。
這個發現,讓荷官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
這是一場他都無法掌控的賭局。
除非,在揭開骰盅的那一刻,他能夠改變骰子的點數。
但是想要做到這一點,是需要有天時地利人和的幫助。
否則的話,衆目睽睽之下,根本就沒有人能搗鬼。
現在,可是有幾十雙眼睛,從四面八方盯着這裏呢。
“不好意思!”
“銀條有點兒重,手有點兒抖!”
“不過這賭桌倒是很厚實,希望沒有砸壞了!”
林理哈哈一笑,將所有的二十五根銀條,都推到了押大的那一邊兒。
“轟——”
看到林理居然一口氣押了二十五根銀條,衆人立刻就轟動了。
雖然他們設想過各種局面,但是見到林理竟然選擇了全押籌碼的做法,的確引燃了衆人的情緒,讓他們直呼不虛此行。
雖然說他們在上一局就輸光了籌碼,但是能看到這麼大的一場賭局,真心少見。
二十五根銀條,全部換成糧食的話,差不多也有兩萬多斤了。
這可是很大的一筆財富,令人眼紅。
當然了,最要命的事情是,若是這一次林理押中了的話,那賭場得賠給他二十五根銀條,使得他的資產立刻翻倍,變成五十根銀條。
“全押了?!”
“怎麼就全押了?!”
在一旁的娜古,此時看得目瞪口呆。
她握着拳頭,指甲都快掐到肉裏面了,心裏面更是非常緊張。
“這個——”
荷官此時卻是猶豫了。
他確實沒有接過這麼大的賭注,這還是頭一次。
若是在平時還好,對方送多少籌碼過來,他就能收下多少籌碼。
但是這一次,先有上一局的失利,再有這一局的不確定,他自己心中都沒譜兒,怎麼敢輕易接下這一場賭局?
二十五根明晃晃的銀條,就在賭桌上面,給荷官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完了!”
“荷官的心態崩了!”
那位年長的賭客一看荷官的神情,就知道對方心裏沒底。
二十五根銀條,變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再看林理這邊兒,他的氣勢卻是無限拔高了。
林理一副完全不在意賭注的模樣兒,加上二十五根銀條的一次性押注,的確給衆人帶來了賭王豪客那樣的感覺。
如此一來,林理獲勝的機率,會增加到最大。
除非,林理真的是屏運氣贏錢,而他這一次剛好沒有押到運氣那一邊兒。
現在來說,決定權反而被交到了荷官的手中。
要如何取捨,變成了荷官的壓力。
衆人在周圍看得熱血沸騰,都恨不能代替林理衝到賭桌這邊兒,成爲大豪客。
“接!”
“爲什麼不接?”
這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衆人的目光,頓時都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一位穿着白色長袍的蒙面女子,出現在大廳的外面。
此時,她正在幾名護衛的陪同下,款款走進大廳。
“真是沒有想到!”
“這一場賭局,竟然把銀鉤賭坊的大掌櫃都給驚動了!”
那位年長的賭客見了,頓時有些驚奇地說道。
“大掌櫃?”
“居然是個女的?”
年輕的賭客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位大掌櫃可不一般,據說是城主府的紅人兒。”
“翠綠城中的事情,她能做主一半兒。”
“不然的話,你以爲銀鉤賭坊憑什麼能夠在翠綠城立足這麼久?”
“要知道,城主大人其實對於賭博,並不是很喜歡。”
年老的賭客神神祕祕地說道。
“我聽說的可不一樣。”
“據說銀鉤賭坊之所以能夠在翠綠城立足,是因爲他們收入的一部分會直接上繳城主府。”
“這筆錢的數額不小,所以城主府纔會放任銀鉤賭坊的存在,甚至有些扶持的意思。”
“但不管怎麼說,這位大掌櫃確實很有實力。”
另一位賭客如此說道。
衆人議論紛紛,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這位大掌櫃雖然是女子之身,實力卻不容小覷,尤其是在這翠綠城中,絕對屬於那種手眼通天的厲害角色。
只有林理神情不變,也沒有回頭去看大掌櫃。
他的目光,只是盯着賭桌上的那隻骰盅,順便衝着蠢蠢欲動的荷官,輕聲笑了笑。
“……”
“原來以爲這小子是隻大肥羊,卻沒想到他竟然是高手!”
荷官見了林理的反應,心中不無泄氣的感覺。
剛纔大掌櫃在門外發聲,轉移了衆人的注意力,也是刻意爲荷官制造一次出手的機會。
若是他能夠抓住這一次機會,自然可以扭轉乾坤,改變骰盅裏面的骰子點數。
但是很可惜,眼前的林理根本不像是什麼菜鳥,絲毫沒有留給他動手的機會。
這就讓大掌櫃的一番苦心,付諸東流了。
荷官的手段雖然比較高明,卻也沒有辦法做到在林理的注視下,直接去動骰盅。
若是那樣的話,銀鉤賭坊的招牌可就要砸手裏面了。
以後,誰還敢來荷官公然作弊的賭場玩?
廢物!
大掌櫃見自己的招數竟然沒有生效,不由得狠狠瞪了荷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