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點工夫,沈菱歌趁着所有人朝那邊看的空暇,堂而皇之地走進了人堆,一把抓住被人捂住嘴巴的姑娘,自然的將人給拉了出來。
誰都沒想到她一個弱女子,竟然會旁若無人地從他們手中將人給奪走,此刻衆人皆是一懵。
王二研究了半天,也沒認出這是誰家的少爺,只知道不是平日的熟面孔,想來應是路過兗州或是來投親的。雖然看着光鮮亮麗,不似普通人家,可只要是進了這兗州城的,就得乖乖聽他王二的話。
再看沈菱歌趾高氣揚的樣子,被生生氣笑了,還從沒人能從他手裏把人帶走的。
“貴人?也不知是哪來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也敢和我王二要人?這個臭婆娘欠了我們錢莊一百兩銀子,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沒錢就得肉償,這人是我的,誰來都帶不走。”
“你說欠錢就欠錢?我怎知你是不是在說謊,除非你將借據拿出來看看,不然我就去縣衙告你們強搶民女。”
“縣衙?好啊,快去告啊,姑娘也不打聽打聽,這兗州城誰敢管我王二的事。”
那姑娘渾身是傷,半邊臉腫得老高,此刻半倚着她才勉強站着,聞言拉了拉她的衣袖,艱難地低聲道:“姑娘,姑娘你快走,你的好意雲姑心領了,他們皆是羣沒人性的惡棍,你趕緊走,千萬別被雲姑給連累了……”
沈菱歌倒是想走,只怕王二不讓她走,她沒多說什麼,安撫地輕拍着她的手背讓她放心。
而後故意的提高了音量,她既是要借周譽的勢,自然要借到底:“好啊,不就是銀子嗎?我們公子有的是銀子,不如你跟我去拿。”
錢他當然要,可人他也要,方纔他沒注意看,這美人到底是不是與那邊的小公子一夥的,都尚未可知。不然這麼久,對面的人怎麼會毫無動靜,甚至連個隨從都沒過來,擺明了就是唬人用的。
王二想通這裏頭的事,才笑眯眯地道:“且慢,我看那小公子細胳膊細腿,一看便是個無用的,姑娘與其跟着他,還不如跟着我。”
他不動聲色地給手下使了眼色,伸手攔下了她的去路,且動作輕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菱歌十分厭惡被人抓着的感覺,這會讓她想到當年的事,渾身一陣戰慄,用力地揮開了那人的手,厲聲呵斥道:“滾遠些。”
而那王二是個沒臉沒皮的,被呵斥也不惱,欺身上前又要來抓她。
“姑娘怎麼這般兇,不過我喜歡……啊!啊啊啊1
就在他的手掌要再次碰到她的手腕時,一股力道緊緊地將他的手擒住,那力道大得幾乎要將他的手骨給捏碎,疼得他立即哀嚎出聲求饒。
沈菱歌怔怔地擡起頭,看見了本不該出現在這的人。
他不是說,與他無關嗎?
同時滿是戾氣的聲音響起:“是這隻手?”
她一下沒反應過來,手怎麼了?就見周譽不耐地擰着眉,又問了一遍,“你用這隻手碰得她?”
這次問得是姓王那人,他已經疼得快暈過去了,哪還想得了這麼多,忙不迭的點頭,“爺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這位姑娘,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饒聲還未落下,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那隻手竟是生生被折斷了。
“誰許你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