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結果卻是無妨,女子月事講究一個規律,每月都推遲,也算是個正常的規律。
且她被周譽勸慰後,對生子的事開看了,久而久之,也就沒那麼關注月事了。
尤其是入了冬,她嫌出去跑動太冷,犯了懶,天天都窩在屋子裏,連月事遲了半個多月都沒發現。
那日沈淑欣和周雁榮來找她玩,拉了雲姑湊數,四個人打馬吊,她居然打到一半睡着了。
後來醒來,她也沒放在心上,以爲是周譽昨兒晚上回來晚了,她一直等着沒睡,外加又沒睡午覺,纔會如此困。
還是周譽發現她最近特別嗜睡,等她睡着了,纔去問雲姑,她最近有什麼不對勁的。
周譽也沒往別的地方想,他只是怕沈菱歌前幾年冒着風雪去絞嶺尋他那次,落下病根,特意關注着。
知道她這段日子總是犯困,懷疑她氣血有虧,隔日便喊了大夫來看。
診出有孕的時候,他還在宮內,聽到消息時正好臨要散朝。周允樂滿臉的高興,說他馬上就要當兄長了,周譽卻傻愣着,連接下去要做什麼都忘了。
等回過神來後,立即騎馬往府上趕。
沈菱歌也被這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她想懷上的時候,怎麼也等不來孩子,如今沒那麼急迫的要孩子了,他卻悄悄地來了。
她捧着還不到三個月的平坦小腹,覺得自己似乎還在做夢。
怎麼如此突然呢,不到三個月的話,是哪次有上的?
是上上個月一起去小香山泡湯浴那次?還是他說要學避火圖上的學問那次?
不等她想出來,就感覺一陣風從外面衝了進來,將她整個人擁入懷中。
他身上還帶着些許寒意,將沈菱歌瞬間給凍醒了,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你從哪兒來的?騎馬了嗎,怎麼渾身這麼冷。”
周譽平日多麼穩重的一個人,聽到這個,居然慌手慌腳起來,“我凍着你了?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不碰你了,我去換衣裳。”
他這話反倒將沈菱歌整得哭笑不得,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齊王,原來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啊。
等他換了衣服出來時,已經找大夫詳細地問過了,什麼不能喫什麼不能做,就連有孕女子能幹不能幹的事,全都記下了。
見她坐起身想下地,更是第一時間衝過來將她抱起,“大夫說了,前幾個月胎位不穩,不能到處亂走動,有什麼想要的,讓人去拿便是。”
許是怕她不聽話,不僅將她抱回被窩裏,還板着臉柔聲安撫她。
卻見沈菱歌的臉都紅了,她要去方便,這事可沒人能幫得了她!
但由此可知,他確是對她太過小心了,也讓沈菱歌懊惱不已,當初就不該讓他知道,她母親是如何生得病。如今他是真把她當寶貝了,輕不得重不得,誰伺候她都不放心,恨不得在旁時時刻刻盯着她纔好。
沈菱歌和他解釋了好幾遍,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她母親自小便體弱,外加當時胎位不正,纔會有意外。
她這兩年跟着他四處跑,還騎馬射箭,身子比以前好多了,況且大夫都說了沒事,他難不成比大夫還厲害不成?!
自那日後,周譽便告了假,不再日日往宮內去,有事都在書房處理。
反正,他多空出時間來陪她,對她來說也是歡喜的,便也沒說什麼。
只是其他人就煩惱了,本是可以在宮內解決的事,都要跑來齊王府找他。
一來二往,周譽書房的熱鬧程度,都快趕上御書房了。
外加個喜歡湊熱鬧的周允樂,聽說她懷孕了,接連賞賜了好多東西,什麼絲綢首飾補藥等等,眼睛都不眨。
這讓本就是京內熱門人物的沈菱歌,又吸引了一波關注度。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想來結交一二,正好趕上年末,光是送禮拜訪的帖子,就像雪花似的往門房送。
還好有周譽坐鎮,黑着臉將所有人都擋在門外,才能讓那些人消停下來。
但即便如此,沈菱歌的屋子還是熱鬧了起來。
沈博簡等人自是不必說,得到消息就趕來了,還有周雁榮和吳三郎,隔幾日便要來看她一回,甚至還有周允樂,賞了東西還不夠,非要偷溜出宮,親眼見見纔好。
過了兵荒馬亂的頭幾個月,眼見着沈菱歌的肚子,像是吹球似的,一日日鼓了起來,大夫說了不能總躺着,周譽才准許她下地走動。
好在前幾年他連打了許多場勝仗後,如今邊陲安穩,有將領鎮守便足夠了。而朝內又有蔡太傅和趙琮等人輔佐皇帝,也無需他過問。
他的公務依舊放在書房,偶爾要去大營纔會出門,空出的時間都在陪她。
沈菱歌預計的臨盆時間在八月中,那會正是熱的時候,天一熱不僅生孩子會更危險,坐月子也會更加難熬。
眼瞅着就要入夏了,懷孕的人體熱,沈菱歌又尤爲怕熱,不能用冰山,她一日要換好幾件裏衣。
周譽瞧着心疼,一思量直接帶着她去了避暑山莊,那邊一應東西都是提前佈置好的,等過去後,她整個人都舒緩了。
唯一不好的便是,周雁榮夫婦也在這避暑,周雁榮去年嫁給了吳紹秋,小夫妻正是甜蜜之時,日日黏糊在一塊,根本插/不進第三個人,倒也算安靜。
但還帶了個鬧騰的周允樂,簡直堪比大鬧天宮,好在有周譽盯着,周允樂才安分許多。
隨着日子推移,很快便到了八月,周譽最近特別鍾愛的便是摸她的肚子。
沈菱歌睡了個午覺,迷迷糊糊地就感覺有人在摸他的肚子,動作很輕柔,就像是羽毛輕撫過,摸得她癢癢的。
她半睜開眼,就見周譽一手拿着份邸報,半靠着牀頭,另一隻手就搭在她的肚子上。
感覺到手掌下的動靜,便側頭看她,“醒了?渴不渴,燉了燕窩,正好喝兩口潤潤嗓子。”
沈菱歌迷迷糊糊地搖了搖頭,臉頰枕在他的手掌上,輕輕地蹭了蹭,“你怎麼沒睡會。”
“睡不着。”
沈菱歌算是發現了,她懷個孕,周譽比她心事還要重,成宿成宿的睡不着,尤其是聽說會早產,他提早半個月就將書房都搬到屋子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