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第63章 暴戾太子x癡傻皇子
    燭火幽微,踩在胸膛之上的雙足柔軟,燕秦以爲自己難眠,可又覺得氣氛安然令人困頓,他望着燈火倒映的少年剪影,慢慢合上了眼眸。

    胸膛呼吸起伏規律,藺綏放下了書,盯了黑暗中面容模糊少年模樣的燕秦好一會。

    這倒是有點難分真傻還是假傻了,藺綏揚眉,脣邊添上幾分笑意,繼續看着書本。

    次日,皇帝的禁足令又來了。

    皇帝聽說了昨日太子讓人拎着泔水去挑釁之事,怒罵了幾句頑劣不堪,又下令罰俸禁足。

    藺綏根本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他被禁足了,但是他宮裏的人照樣出的去。

    藺綏重新寵愛上了福喜,給他賞賜了一堆好東西。

    劉忠海依舊是東宮的一個不起眼的掃灑太監,在暗地裏行事。

    有時候被放在明面風光無限的未必是真心寵愛,有時候放在暗處默默無聞的也未必是漠不關心。

    大太監福喜復寵,又叫大家見識了太子的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書房外,扶疏輕聲通報道:“殿下,鍾毓宮的寶酥請見。”

    藺綏知道她來的用意,寶酥是燕秦已故母親淑貴妃的大宮女,也是照料着燕秦長大的人,燕秦來他這裏已有大半月了,她不放心燕秦呆在他這“龍潭虎穴”裏。

    “不必見,讓她把那傻子帶回去。”

    少年的聲音漫不經心地從內室傳出,扶疏應答,轉身離開。

    藺綏沒打算把燕秦栓在自己身邊,雖然天天看着小傻子挺有意思,但燕秦不能一直在他眼皮底下,他們都要有一些謀劃的空間。

    反正燕秦還小,什麼都還長遠。

    寶酥得到答覆後大喜過望,匆匆去尋了自家五皇子。

    她到的時候,五皇子正在喫點心。

    寶酥準備拿帕子幫主子擦去脣邊的殘渣,卻見主子直接自個兒抹了抹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殿下方纔沒有用過午膳嗎,怎麼喫的這樣急切。”

    寶酥看着主子險些被噎到的樣子,連忙給他遞了茶盞。

    “他還沒喫午膳?五殿下怕是喫的太子殿下還多。”

    一旁侍奉的太監輕哼,將新的糕點和零嘴端到了桌上。

    他可是眼睜睜的看着五殿下把太子殿下剩下的飯菜全用光了,不僅如此還讓小廚房重新做了湯餅與糕點,飯量是太子殿下的三倍有餘。

    寶酥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燕秦,發現主子似乎是壯實了不少,好像還長高了些。

    “太子哥哥說我太瘦了,所以讓我多喫點的,寶酥你也喫。”

    燕秦將一塊糕點放在了寶酥手上,自顧自地喫東西。

    他倒是不在意這些宮人怎麼說他,有那日太子的話在前,他光明正大的去找小廚房要喫的。

    這些年他險有喫飽的時候,東宮飯菜精美,不喫白不喫。

    寶酥低聲道:“謝主子賞賜,主子,太子殿下說奴婢可以帶您回去了,咱們回鍾毓宮吧。”

    燕秦眼裏極快地劃過一道流光,裝作依依不捨的樣子,將食盒抓在了手裏,跟着寶酥離開了。

    跨出東宮時,燕秦回頭看了一眼,定格在東宮的匾額上。

    一向懵懂稚氣的眼眸裏帶着清明與鋒芒,轉瞬即逝。

    藺綏夜晚回到寢宮時,牀邊的被褥已經被收拾走了,他撐着下巴發了會呆,想着明日要做的事,閉眼斂去了面上的算計。

    禁足結束,藺綏踏入了禮部的大門。

    禮部尚書是個髮鬚皆白的老叟,姓莊,他極瘦,顴骨凸出,有些寡厲之相。

    他朝着藺綏行禮,領着他到了屋裏桌案前,簡單說了他需要做的事,態度恭敬疏遠。

    他沒有使喚藺綏讓他做事的心,也沒打算以禮法教化這位脾性乖戾的太子,又行了禮便離開了。

    藺綏心裏自然是知道這位極其講究禮法與儒雅之風的老尚書是看不上他的,不過也沒打算找老人家麻煩,畢竟他的目標不是他。

    藺綏坐在了桌案前,感覺到屋裏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看着他,當他眼神掃過去時,大家又紛紛埋頭伏案,好似剛剛只是他的錯覺。

    大家都知道太子來這兒不可能正兒八經的修禮法觀史書,只希望太子別把這兒房頂給掀了,因此難免多分了幾分注意力,在太子眼神掃過來時又縮了回去。

    別的不說,太子年紀輕輕,已有天家之威,怪嚇人的。

    此時從門外走進了一個抱着一堆書本險些摔的趔趄的青年人,門內的人冷眼旁觀,沒人出手幫扶他一把。

    他喘着氣將書本一個個放到了同僚的桌上,看見藺綏時,有些誠惶誠恐地鞠躬。

    他是一個小小的禮部官員,是整個禮部最底層的存在,大家似乎都不太待見他。

    他正是藺綏要找的人,姓鍾名琢字玉然。

    此人喜好鑽研,每日汲汲營營,是未來有名的奸佞,老皇帝昏庸時最寵愛的一位朝臣。

    他熟讀史書禮法,擅長用大道理爲皇帝的各種行爲編造理由和藉口。

    用現代白話來說,這人慣會扯大旗,給皇帝造遮羞布。

    皇帝想要造行宮來取樂,他說自古以來就有這樣的先例,順天順古法而爲。

    他說皇帝應該多聽取民意,與民同樂,於是叫了一羣妓子裝點好來讓皇帝高興,又勸說皇帝那都是百姓愛戴的表現,與享樂根本無關,反倒是聖上賢明,愛民如子。

    鍾琢有個漂亮名字,卻是個十足小人。

    他進禮部就開始討好莊尚書,可莊尚書最討厭這一套,禮部多的是老學究,對他更不屑一顧,因此他在禮部並不怎麼受待見。

    在原書裏,他是被一位妃子的父親引薦到皇帝跟前的,在他的幫助下,那位妃子也成功的成爲了寵妃。

    不過鍾琢春風得意的時光並未持續太長,便在燕秦的設計下自取滅亡了。

    藺綏想要快一點攪亂渾水,自然要這位“寵臣”早些登場。

    不過藺綏可沒有直接招攬,反倒是先找鍾琢的不順,讓大家先有一個太子和他有過節的印象,再私底下聯繫。

    鍾琢對於太子的賞識自然是萬分欣喜,他的溜鬚拍馬可比福喜不知道高了多少個段位。

    藺綏借用尚書令的人脈,將鍾琢引薦給了一位看似中立派的官員,由他出面牽線,在明面上撇清太子黨和鍾琢的關係。

    鍾琢一朝攀升有望,便和人來往走動的更加積極。

    藺綏又命人邀約鍾琢喝酒,在鍾琢喝得醉醺醺時,哄他在一封文件上落下了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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