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第85章 暴戾太子x癡傻皇子
    在等待的過程裏,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

    燕秦有些恍惚地望着放置在一旁的燭火,額頭滲出汗珠。

    他的手被束縛在身後,身下是天子用來休息的軟榻,屏風倒映着外面帝王的身影。

    燕秦覺得已經過了很久,但是他的記憶力和視力都很好,判斷燭火燃燒的速度,其實並沒有過去太長時間。

    汗水很快就浸透了衣裳,燕秦有些爲難,一時之間不知道是繼續等待好,還是在心中默唸清心咒讓情況迴轉一些好。

    燕秦在默數時間的同時,藺綏也在估算時間。

    他沒有給多餘的外界刺激,因此需要把控好分寸,給燕秦時刻保持愉悅點。

    他從前可沒玩過這種花樣,頂多是燕秦被定着看着他,在急不可耐的情況下衝破禁錮,倒是沒做過這種全然置之不理的行爲。

    批完了手頭關於新政的奏摺,藺綏看見了一篇寫的極好的公文,將人的姓名記在心裏,放下了手上的硃砂筆。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狗已經半蔫了,哪怕有髮帶勉強維持着,在這種乾耗着的情況下,昂揚的精神面貌也不免逐漸遞減。

    “這奏摺倒是批的人手疼。”

    藺綏轉動着手腕,寬大的衣袖隨着他擡手的動作自然下滑,一小節如同玉骨般的皓腕在燭火下瑩潤有光。

    燕秦癡癡地看着他的手,看着那隻手撫上紅燭,在乾涸的珠淚上輕輕摩挲。

    微粉的指尖收緊,燕秦的心臟也跟着一緊。

    藺綏將燭火挑亮了些,重新蓋上了燈罩,這纔不緊不慢地將視線落在燕秦身上。

    燕秦“唔唔”了兩聲,他被堵住了嘴巴,說不出話。

    他是被困在天子私牢裏的兇獸,在人間帝王的富貴之地承受磨難。

    “看在你爲朕效了那麼多力的份上,朕便勉爲其難讓你感覺到這隆冬的氣候。”

    藺綏打開了暗格,從裏面拿出了一把匕首。

    刀鞘鑲嵌着華美的寶石,藺綏看也沒多看一眼,用開了刃的鋒利的匕首劃開了障礙。

    那是冰冷與死亡的威脅,燕秦行軍打仗幾年早就自發形成了戒備的反應,但思維又清晰的明白如今是什麼處境。

    像是遊走的細蛇,危險致命又迷人。

    小狗哪裏還有剛剛的頹靡之色,精神振奮,將髮帶繃緊。

    燕秦很煩悶,那堆奏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批完?

    他沒想到他最不耐藺綏當上皇帝的時刻,竟然是此刻。

    面前天子的動作漫不經心又遊刃有餘,彷彿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那雙冷冽多情眼在此刻火焰跳動下,有種別樣的蠱惑。

    阿綏……燕秦心裏喃喃,越發癡了。

    此刻門外有人輕叩,劉忠海小聲通報周雲放求見。

    藺綏的動作一頓,將手裏的匕首放置一旁,摩挲着燕秦的下巴道:“讓他進來。”

    從劉忠海的角度,只能看見帝王站在屏風裏,他並未敢多看,依言辦事。

    藺綏拿掉了塞在燕秦嘴裏的帕子,在他耳邊輕聲說:“周雲放是習武之人,他的耳力應當極好,若是你讓他聽見不該聽的聲響,別說你討賞的東西,此後你都別想踏入京城半步。”

    燕秦無聲地念了聲“皇兄”,彷彿被主人狠狠斥責教訓過的垂頭喪氣的狗。

    藺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心情格外愉悅。

    不一會兒周雲放從門外進來,對着帝王的方向行禮。

    雖然他不明白主上爲何站在那,但那不是他該過問的事。

    “陛下,汝州事畢,那些東西我已經仔細盤問過了,皆記錄在冊,有些已經被倒賣……”

    汝州前些日子發現了一個三朝之前的古墓,當地官員清點好物品準備運送回京充盈國庫,但在路上卻不慎丟失,藺綏派周雲放去找,不僅要找到那些東西,還要做一些事情。

    隨着藺綏的器重,周雲放的官也越做越大,相比較以往越發沉穩,彙報細微詳盡。

    燕秦咬緊牙關,心想果然他還是看周雲放很不順眼。

    彙報就彙報,話那麼多幹什麼?

    偏生在這種情況下,皇兄不讓他好過。

    藺綏的食指放在了脣上,示意燕秦牢記噤聲的規則。

    然後在燕秦的視線,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像是招搖的毒蝶,深陷牢籠中的獵物徹底躁動。

    “信也已經送了,陛下……”周雲放深吸了一口氣,半跪在地上,低着頭問,“想來慶王那兒很快就要不太平,臣主動請纓。”

    周雲放其實也不是想攬什麼功勞,只是他不太希望皇帝繼續派秦王去平叛亂,明明陛下手裏也不是沒有可用之人,爲何一定要反覆利用秦王,和藺大人的擔心一樣,周雲放也很擔憂秦王會忍無可忍。

    屆時很可能秦王會和慶王聯合,讓陛下陷入不利的境地。

    燕秦有些晃神,汝州的事怎麼和慶王扯上關係了?

    而且慶王那邊即將不太平是什麼意思,慶王要反?他怎麼敢反?

    正義之戰自然要師出有名,慶王打算幹什麼,皇兄又下了什麼套?

    燕秦很想弄清楚這些事情,但是很快他又無暇顧及。

    皇兄居然屈尊降貴地碰了他的髮帶,哪怕是隔着一層髮帶,也足夠他心潮澎湃。

    “這事不急,朕心裏自有打算,朕自是明白愛卿的忠心,不談這件事了,你與毛小姐最近如何?”

    藺綏把玩着燕秦的一縷溼發,將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

    說到這個周雲放就有些羞澀了,面對主子的調侃,想到心上人他格外扭捏和苦惱。

    “還是沒有商量好,姑母於我是教養之恩,雖無生恩,亦同生恩,婉……毛小姐那邊也是如此。”

    毛顧清閨名婉娘,想來兩人已經是郎情妾意。

    如今兩人的家世也都能匹配得上,只是毛老將軍那邊堅持想讓毛顧清招婿。

    和周雲放成婚可以,但周雲放要做上門女婿。

    周雲放的姑母嵐親王側妃就不同意了,她覺得周雲放是她們一支家裏唯一的男丁,怎麼能夠入贅斷了傳承?

    所以兩個年輕人就僵持在了這裏,他們都認定了彼此,但是也不願意家裏人傷心,所以一直在做各自家裏的思想工作。

    “這是依朕看也不是什麼難事,朕給你們二人賜婚,你夫人生頭胎孩子隨母姓,二胎隨你姓,這不就了結了?”

    藺綏雖然沒什麼喜好做媒婆的心,但也不大希望一對佳偶沒好結局,索性幫他們出手解決了這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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