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二五五 搶人
    徵遼是大事。

    遼國土廣袤,就連都城現在都還有三個。

    且不像江南一直臣屬於中原,懼怕中原,遼人反倒是時刻覬覦着中原。

    先前趁着遼國內亂,以及兩世的記憶奪回了幽雲十六州。現在遼國內亂平息,國力蒸蒸日上,與之對戰,必須萬分謹慎。

    慕容德豐六必勝提供了徵遼的理論依據,提振了士氣,真正要徵遼,還須大周這臺戰爭機器開動起來。

    在趙匡胤的主持下,糧草源源不斷運往汴梁;江寧劉光義日夜在長江上操練水軍;背嵬軍正式開拔,前往豐鎮,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兵部職方司,侍衛司密探,符昭手下散落在遼境的燕雲十三騎也都運行起來,一條條軍情自遼境送到汴梁。

    按照慕容德豐的出兵方略,楊業,曹彬,劉光義,呼延慶,楊延平五路出兵互相呼應,一路逐步平推,選關隘處建城池,防止遼人反撲,計五年,當能將遼人趕到北海以北。

    這個方略很穩妥,但耗費將會非常大,在平遼的這五年裏,除了國計民生的必要開支,國庫的所有盈餘都將用於出兵軍費。

    但柴宗訓的輪船局已在魏仁浦次子,榜眼魏鹹熙的主持下逐步展開工作,僅此一項,耗費便不知凡幾。

    “皇上,”董遵誨開口到:“既是國力無法支撐步步爲營穩打穩紮,何不設法力求速勝?”

    柴宗訓苦笑一聲:“遼之國土僅次於中原,幅員遼闊,如何速勝?”

    董遵誨說到:“臣雖未親至遼境,但聽說遼國內滿是大漠,根本不適合人居,雖幅員遼闊,但人口都集中在幾個城池而已,只要佔據城池,遼人無法生存,必會遠遁,由此我邊患便能自解。”

    “大漠雖不能長期生存,但暫時藏身卻沒問題,”柴宗訓說到:“即便我王師佔據遼國城池,糧草卻仍須國內供給,倘遼兵藏身大漠,攻擊我補給線,沒有糧草,大軍如何久據城池?”

    “帶齊糧草,與遼人死磕,”董遵誨說到:“守城池總比呆在大漠裏要好一些。”

    “若真的這麼容易,大漢四世之積累豈會被拖垮?”柴宗訓說到:“眼下已是夏日,待到能出兵時已到秋天,兵鋒至遼境內已是冬日。遼境苦寒,不適合冬日作戰,不如且等一等,待到明年開春再出兵吧。”

    董遵誨搖頭到:“皇上,倘等到明年,遼人有了準備,攻城恐更爲不易。”

    柴宗訓解釋到:“遼不比江南,若要將其擊垮,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遼人久居北境,比我王師更爲耐寒,且深入遼境作戰,地利本不在我,還是力求穩妥好一些。”

    既是求穩,柴宗訓便不再糾結出兵方略之事,反倒是前往剛成立的輪船局,查看航線開通的情況。

    按照魏鹹熙的規劃,先期開通三條航線,由薊州港口出發,經停高句麗,到達扶桑,回程時停靠松江港。兩船對發,兩月一次。

    第二條航線自穗都港出發,經停佔婆國,柔佛國,爪哇,蘇祿回到穗都港,同樣是兩船對發,不過沿途經過的地方較多,所以三月一次。

    第三條航線,穗都直達蘇祿,兩船對開一月一次。

    原本魏鹹熙還想開通閩越到琉球和蘇祿的航線,可現在能供他用的,只有六艘船。

    造作局造的船不少,但多爲軍船,前些時被劉光義以訓練水軍之名全給買走,魏鹹熙想說理都沒地方,皇上以大庾道一半賦稅養鐵騎軍,誰讓人家有錢呢。

    航線開通後,造作局按照旨意將輪船刷成統一顏色,開往指定港口開始營業。

    各將領眼見徵遼的旨意出來,但卻雷聲大雨點小,背嵬軍停在豐鎮不動,鐵騎軍也只是操練水軍,並沒有出兵動向,控鶴軍更是呆在幽州一動不動,於是便紛紛上書請戰。

    不管是天氣嚴寒,還是大漠風沙,亦或遼騎兵強大,各將領紛紛表示不懼各種條件,願立軍令狀,不斬耶律賢,誓不回還。

    柴宗訓對這些請戰奏摺一律不予理會,仍是關注着輪船局的運轉情形。

    眼看已是入秋,輪船局各航線都完整的走了一遍,一趟航行下來,到達柔佛航線的輪船竟賺回造船成本的一半,魏鹹熙頓時信心滿滿,要增開航線。

    但各軍仍是毫無動靜,一向沉穩少言的楊業也已坐不住,豐寧地處漢夷混居之地,局勢異常複雜,駐守在此每日都得小心翼翼,再不出兵,怕是要影響士氣啦。

    楊業親自從豐寧趕回汴梁,只爲請戰。

    “皇上,臣於豐寧探知,遼主素來體弱,近年更因國事操勞,身體每況愈下,如今國政更是委於皇后蕭綽。牝雞司晨,必有災殃,遼境內先前被打壓勢力又隱隱有擡頭之勢,皇上何不趁此時出兵,一舉攻下遼中都大定府?”

    柴宗訓搖頭到:“令公,攻下大定府易,想要守住卻難啊。”

    楊業一指沙盤:“皇上,大定距豐寧不遠,攻下大定後可依地形組建大豐防線,退可回長城之內,進可直逼臨璜。倘攻下臨璜,遼境必可傳檄而定,遼人也將遠遁,自此我北境無憂矣。”

    “可背嵬軍兵力不足,自入駐豐鎮後,遼人必有防備,如何才能攻下大定?”柴宗訓仍有疑慮。

    “皇上,”楊業說到:“可命曹太尉自遵化,遷安一線出兵,倘遼人應戰,臣便趁此攻打大定府。倘遼人不應戰,曹太尉可順勢取下榆關。”

    “渝關三面皆海,北連陸。自渝關北至進牛口,置八防禦兵,募士兵守之,契丹將再也無法覬覦中原。”

    “過上數年,我大周國庫充盈,便可依照慕容郡公方略,五路一同出兵,相互呼應直到將遼人趕到北海以北。”

    榆關柴宗訓知道,是後來號稱天下第一關的山海關,此時尚在遼人手中。

    倘奪下榆關,將長城延長,依託燕山,北方遊牧民族將再也無法到達中原。

    這倒是一條出兵的好計,可惜柴宗訓志不僅僅於此。

    “令公妙計,”柴宗訓說到:“不過以背嵬軍攻城,實在太過浪費,以朕之見,當由曹兵楊延平依此計兩路出兵,背嵬軍可仿冠軍侯輕騎出擊,擄掠遼之人丁爲我所用。”

    “皇上,背嵬軍乃我大周精銳中之精銳,只用以遊擊遼人,是否大材小用?”楊業有些痛心疾首:“況遼人不事農耕,人丁擄回中原可堪何用?”

    中原數千年來一直自詡天朝上國,瞧不上週邊蠻夷,向來只有蠻夷擄掠中原人口,天朝幾時擄過蠻夷?即便有幾個俘虜,也是好生招待着,不久就放了,所以一向對柴宗訓旨意毫不猶豫的楊業這才駁了一句。

    “背嵬軍每日餉銀八角,肉食數倍於其他各軍,”楊業繼續說到:“倘只用以擄掠遼民,臣恐其他各軍不服,軍士亦有不甘。”

    當着楊業,柴宗訓倒不須隱瞞什麼:“令公可知目下阻礙我大周國力提升,最大的絆腳石是什麼?”

    楊業思慮一會:“目下大周國富民強,似沒有明顯短處。”

    “不,人丁,”柴宗訓說到:“人丁太少,所以大周國力發展才如此緩慢。唐末以來混戰數十年,以至我中原人口驟降。目下中原雖承平二十年,也因朕的攤丁入畝方策,找出很多隱藏人丁,但以我大周王土程載禮,現在人丁遠遠不夠。”

    “造作局已造出水泥,此物用作建築粘合之用,可保屋宇道路千年不壞,卻因爲人丁不夠,只能存於庫中。”

    “四海諸夷皆羨我大周物產,朕欲造大船將物產運出去,卻因人丁不夠,目下三條航線只有六船航行。”

    “慕容兄於嶺南試種占城稻成功,今後我大周稻穀將可一年兩熟,朕的玉黍也喜獲豐收,我大周將不再有餓殍,卻因人丁不夠,王土有很多仍處於荒廢狀態,無人耕種。”

    “當年唐太宗包容並蓄,不肯輕視蠻夷,所以四海鹹服,稱天可汗。朕欲效仿之,不論漢夷,只要生活於我漢唐故土,便是我故漢唐人。”

    “令公擔憂遼人不事農耕,並非其不願,只因遼土不適合農耕,只適合遊牧。自遼主耶律賢推行漢化以來,遼境內不是已有多地已在開墾農耕了麼?”

    “令公可尋遼境內苦寒之地,或沙漠中遼人,將其擄回中原,有司給予土地種子。朕以爲,倘能安定下來,有誰願意四處漂泊?”

    “倘逐步將遼人擄回中原,遼境無人,遼國不就跟着消失了嗎?”

    這個戰略讓楊業心悅誠服:“皇上高瞻遠矚,是臣誤解了皇上旨意,請皇上治罪。”

    “令公倒也沒理解錯,”柴宗訓說到:“仗還是要打的,遼人不會坐視王師擄掠百姓。不過遼兵既動,就無須王師再苦尋其主力,仗打起來將要輕鬆得多。”

    “皇上是以遼民爲誘餌,吸引遼軍前來決戰?”楊業問到。

    “正是,”柴宗訓說到:“令公可回幽州,命楊延平與渤海王暗中聯絡,設法使其願意內附。遼人聞之,必舉大兵來伐,那朕徵遼的第一戰,就在渤海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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