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必須通過肖寶雲的考覈,才能進去。然後要經過一年的試用才能轉正。
所以,杜浩峯對曲立羣的醫術是十分相信的。
曲立羣的三根手指搭在杜明淳手腕的寸關尺上,雙眼微微眯起,仔細聽脈。
杜明淳一直看着他的神情變化,足足三分鐘,纔看到他的眉頭跳了一下。
“換隻手……再看看……”
曲立羣的語氣顯得有些遲疑。
杜明淳悶聲說道:“你能行嗎?如果不行,就不要瞎折騰了!”
曲立羣的面色微微一變,不過,他並沒有發作。
杜浩峯趕緊說道:“小淳,怎麼說話的?曲先生可是太醫院來的,你配合一下。”
杜明淳這纔不甘願的伸出另一隻手。
又是三分鐘過去,曲立羣的眉頭又是輕輕一跳。
手指緩緩鬆開,起身輕輕舒了一口氣。
“怎麼樣?”杜浩峯一臉希望的問道。
曲立羣稍稍沉思了一下才說道:“很奇怪,從脈象上來看,他並沒有什麼陰損陽虛之症狀,而是三陰滯澀,陰脈沉冗……可是……”
杜浩峯聽得雲裏霧裏,皺眉說道:“曲兄,有什麼就直說。”
曲立羣嘆了一口氣,“是這樣的,從他脈象看來,他這病是天生的,也就是從娘肚子裏帶來的。可是你又說他是近日才犯病,所以……我覺得奇怪。”
杜明淳怒聲說道:“胡說八道!什麼太醫,連個脈都診斷不準!”
曲立羣的神情有些尷尬,搖了搖頭說道:“杜兄,對不住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杜浩峯急了,他向杜海峯打包票,說能帶杜明淳來京城把病治好,如果就這樣讓曲立羣走了,他回去怎麼交代?
見曲立羣要走,他趕緊說道:“曲兄不要生氣,小淳突然得病,心情不好,言語多有得罪,請看在我這張薄面上,不要和他計較。”
曲立羣剛纔的確有些生氣,好歹他也是太醫院出來的,居然一再被杜明淳蔑視。
不過,他和杜浩峯的關係的確還可以,而且他的妻子孃家就是臨平的,沒少受杜浩峯的關照。
他忍住心中一股怒氣,轉身說道:“杜兄,我是真的無能爲力。就算我勉強爲他治療,也難見效果。他這種情況,屬於天生絕脈……”
杜浩峯心中微微一沉,他雖然知道杜明淳的病的確是近日所得,但也相信曲立羣不至於誤診。
“那……請問曲兄,小淳這病……可還有救?”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曲立羣想了想說道:“也不是沒救,如果有人懂得七星續脈針法,也許能治。”
杜浩峯問道:“曲兄不會?”
曲立羣苦笑一聲,“這種高深針法,普天之下會者甚少,別說我不會,放眼整個太醫院,恐怕只有肖院首纔有可能懂得這套針法……”
杜浩峯眼前一亮,趕緊說道:“那……能不能麻煩你幫忙請出肖院首?需要多少錢,只管開口……”
曲立羣皺眉說道:“這不是錢的問題,太醫院的人一般不隨便接診的。尤其肖院首,他更是服務少數幾個大人物的,想要請他出診,這恐怕……”
杜浩峯當然知道曲立羣所說是事實。
太醫院的那幫醫生,不是有錢就能請得動的。
要不是他和曲立羣認識,且關係不錯,曲立羣也一樣請不動。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醫生嗎?”
杜明淳見曲立羣治不了他的病,心情很糟。聽到曲立羣這麼說,語氣不屑的說道。
曲立羣終於忍不住了,“肖院首可不是一般的醫生……”
杜浩峯趕緊說道:“小淳,你不要說話!如果能請到肖院首給你治病,那是你的造化。”
杜明淳輕哼一聲,躺了下去,不再說話。
“曲兄,請一定要幫這個忙,想辦法約一下肖院首。”
杜浩峯看着曲立羣,一臉懇求的說道。
曲立羣說道:“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只是……”
說到這裏,他忽然眼中一亮,說道:“對了,肖院首的師傅也在京城坐診,你可以去找他。如果他師傅孫神醫願意出手,那……你侄子的病,肯定能治。”
杜浩峯驚喜說道:“真的?那我要去哪裏找他老人家?”
“他就在回春堂坐診,那可是華夏第一針。如果這天下有人能治得了他的病,那孫神醫必定是其中一個。”
曲立羣一臉尊敬的介紹。
杜浩峯連聲道謝,“謝謝曲兄,等小淳的病治好了,我一定登門拜謝!”
送走曲立羣,杜浩峯迴來,驚喜的對杜明淳說道:“小淳,不要擔心,這孫神醫的大名我也聽說過,號稱華夏第一針。你這點病,在他那裏不在話下。”
杜明淳不屑的說道:“就怕又是一個被吹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