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獻在窗口看了一眼,迅速就過來打開了地窖,拉着我一起跳了下去!
“砰!”
我們纔剛合上地窖的門,就聽到門被狠狠砸了一下。
“砰砰,砰砰砰……”
緊接着就是持續砸門的聲音,我已經是在地窖裏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了,林獻也死死的捂着我的嘴,我們安靜的連呼吸都輕了。
“咣噹!”
門被終於被砸開了!
緊接着就進來了好幾只腳,我在地窖下都可以清晰的看見他們四處翻找的腳步。
林獻也是下意識的就握緊了拳頭,隨時準備戰鬥!
“嘶——”
似乎對裏面空無一人表示懷疑和不滿,帶着磨牙的聲音,他們又過來了地窖這邊。
還作勢就要俯身來看……
“咔嚓!”
來人幾乎是馬上就要手碰到地窖蓋子的瞬間,一旁放着的牛肉罐頭不知是被誰給踢到了!
緊接着就是一擁而至,一盒牛肉罐頭瞬間就被消滅。
“咯咯,咯咯咯……”
公雞們害怕的尖叫聲也此起彼伏!
“咯——咯咯!”
雞羣們痛苦的嚎叫聲響起,我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瞪大了雙眼!
他們竟然抓着活雞在生啃!雞血順着嘴巴流向脖子,雞叫還在不聽的掙扎!
房子裏掛着的羊肉和臘肉也都被撕扯的乾乾淨淨!我被嚇的緊緊閉上眼睛根本不敢去看!
沒騙人,他們今晚是真的開了葷了……
也許是稍微得到了滿足,那被啃咬的不像話的殘渣雞毛被丟在了地上,那羣人終於哆哆嗦嗦的離開了這裏。
“呼……”
我和林獻這才鬆了口氣,可卻還是沒有敢貿貿然的走出去。
“時淼!”
黑暗的地窖裏,我們纔剛剛放鬆下來休息,身後就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我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那人開了手電筒我纔看見她,竟然是周潔!
“你不是死了嗎?”
我嚇得一下就貼緊了背後的牆面,死死的抓着林獻的手。
“我沒死,那是媒體瞎傳的。”
周潔說着就握着手電筒往我的身邊走,邊說邊哭:
“對不起淼淼,我之前也不想騙你的,是你爸來找我還給我錢,是你爸讓我騙的你!
我也是難,我奶奶生病了需要錢……我想着那是你爸,你爸總不會傷害你的……”
她說着就是一臉的梨花帶雨很無辜。
“我爸?呵。”
我冷笑一聲:“誰不知道我爸媽不要我了,我是太姥姥養大的你不知道嗎?他讓你把我賣給人販子你是不是也敢去賣?”
我不想提父母,一提就想哭。
黑暗中我感覺林獻好像扭頭看向了我,但我沒看他,我不想面對他的眼神……
不管是可憐還是別的。
“我錯了淼淼!真的,對不起!你看我也遭報應了,今天我回來差點兒死在這兒……”
周潔哭着就過來拉我的手:“咱們還是好朋友,我以後肯定不騙你了行嗎?”
“淼淼,你就原諒我吧……”
她哭的滿臉都是眼淚鼻涕。
“……”
林獻全程都沒說話,只是在周潔拉着的我的時候,又把我往他的身邊拉了拉。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都是人是鬼?追着我們又是想幹嘛?”
我冷冷問她,想看她怎麼說。
“覓,覓食。”
“覓食?”
我聞言後背一涼。
如果剛剛我和林獻剛剛跑的慢,又或者我們沒找到這個地窖的話,下場豈不是會跟那些活雞一樣?
“對!”
周潔後怕的點點頭,又怯怯的看了林獻一眼才又說道:“之前我奶奶打電話跟我說,我們村有個老墳鬧不乾淨,說是還跟你有關,有人挖走了什麼東西,之後就陸陸續續的開始發生怪事兒了。”
“跟我有關?什麼怪事?”
“就說先是公雞不打鳴,老狗絕食不叫,然後就是井水變苦,後來更是大家全都中了邪!
他們不喫飯也不喝水,生活開始變得日夜顛倒,白天倒掛在家裏睡覺,晚上則是出來覓食,喫活物!”
“喫活物?”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周潔。
怪不得剛剛進村子的時候那麼安靜,看來活物已經所剩無幾了。
可是不對啊,那另一個空間的我太姥姥他們又是怎麼回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她既然一個人能躲來這裏,我想着她是知道些什麼的。
“等白天就好了!只要過了黑夜,他們就不會再出來覓食了!”
周潔瞪大了眼睛道。
“……”
我和林獻互相看了一眼,並不相信她說的話……
“不如,今晚我們輪流守夜吧?先熬過去看看,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帶你去看一下我說的那個墳!我覺的八成是那裏的問題,我們趁着中元節去拜拜!”
她的話音纔剛落下,林獻就立刻回了一句:“我守着就行了。”
“你,你一個人?太辛苦了吧?”
周潔的臉色變了變:“我們都不嬌氣的,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守夜呢……”
其實現在即便是有人守着夜,我也怕睡不着了。
“不用,我一個人就行。”
林獻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說罷就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後:“你睡我旁邊。”
“……”
周潔沒話說了。
我知道,林獻在提防着她。
其實我也一樣,村裏這麼危險,我如果不是帶着林獻一起,現在早不知道出來了沒有呢,周潔一個人是怎麼出來的呢?
竟然還能先我們一步來這個地窖裏……
而且還對那些活死人們,半夜出來覓食,白天就正常的事情瞭如指掌,怎麼看都不像是剛回的村子。
她又說跟我有關。
到底是因爲什麼?自從吃了狗肉以後,我身邊的邪事簡直接踵而至!
鼠臉男爲什麼纏着我,店長爲什麼說我是鼠王的人,小時候太姥姥爲什麼不太願意把護身符早點給我,我身上又到底有什麼祕密……
就這樣硬熬過去了一夜,我們誰都沒有敢睡熟過去。
第二天一早。
天才矇矇亮我們就都從地窖裏鑽了出去。
外面簡直慘不忍睹,我見過電視裏最血腥的兇案現場也不如這個可怕……
昨天的雨已經停了,但霧卻是還遲遲沒有退去。
我們等到快中午了,霧氣卻依舊沒有散下去的意思。
“不如就這麼走吧?”
我率先提議。
不然再等到下午說不定又下雨,天又該黑了,昨晚的經歷我至今還歷歷在目呢……
“好!”
周潔和林獻也一致同意。
就這樣我們一起踏上了下山尋墳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