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子給出的解釋是:
“你此時連一品丹藥也練不出來,喚我出去作甚?
要想支使我,除非你修爲突破元嬰,或者成爲七品丹師!
你不用擔心,等你結丹了,我自會把前任吩咐的感悟贈你。
別想拿着我去耀武揚威!”
站在祭壇前等候金蓮地心火本體的吳雲滿臉無語。
這爐子,好生自戀!
更讓吳雲無語的是,它真的有自戀的資本……
金色漩渦再次出現。
踏出漩渦後還未站定,一道拳頭大小的金光便一頭衝進了吳雲的的身體。
“這就是我的本體,你別怕。”
吳雲不怕,但多少是有些慌。
聽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金蓮地心火出聲解釋,他回過頭去,正想說些什麼,卻正好看見金鵬潰散、化成漫天光點的一幕。
光點中,一道拇指大小的絢爛金蓮好似有靈一般朝吳雲飄來。
吳雲有些驚奇,知道這是金蓮地心火幻化成金鵬的一縷本源,也不閃躲,只是分出一縷靈識跟着,看它去哪兒。
“真是奇妙,看來我是和蓮花有緣啊,修煉的術法叫地涌金蓮,得了真火造化,也是一朵金蓮地心火……”
已經不怕金蓮地心火讀心的吳雲如是想着,內視視角中,他眼睜睜看着幻化金鵬的金蓮地心火進入丹田,直接與那道拳頭大小的金蓮相融。
丹田本無形,如凡人經絡一般,雖有,但如光如氣,肉眼難視。
已經修出靈識的吳雲自然能隨心看到。
只不過他那本就不大的、有薄薄紫霧飄動的丹田空間中,在金蓮地心火加入之後,便顯得有些擁擠了。
精氣靈神最爲濃郁中心位置,被一尊三足兩耳、造型古樸、其上刻有無數焰紋古字的丹爐霸佔。
丹爐右側,則是先前吞下吳雲心血,甘願奉吳云爲主的金蓮地心火。
焰爲蓮形,金光四溢。
而在丹田左側,邊緣位置,那枚毫無意識的蓮劫靈印差點便被擠出丹田尤不自知,自顧浮沉不定。
“再來兩個靈物,都可以在我丹田之內擺一桌麻將了”,吳雲心中古怪,大感修行之奇妙。
便在此時,木一催促他儘快趕回火域之外的聲音響起。
吳雲不敢耽擱,乘雲下了祭壇,一路掠至圓臺盡頭,面對靜靜流動的岩漿大河,他才停下腳步。
遠遠看了一眼已經恢復平靜的火靈道,沒有發現方人傑。
“我取丹爐時,他已經點亮了第九個光柱,也不知走過第十塊圓臺沒有,若是走過了,也不知收伏火靈道真火沒有。
此關造化他肯定是得不到的,因爲我已經取了。
不過就算能降服火靈道真火,得一縷本源,這波他也是血賺啊。”
從金蓮地心火口中,吳雲已然知道,這五行真火關的五大真火都是相同層次的天地異火。
于丹師而言,不僅可大幅度提升丹道修爲,更有諸多丹道上的好處。
不是丹師者,哪怕是收得一縷本源,無火靈根者,就如吳雲這般的金靈根,從此也可修行火道術法!
本是便是火靈根者,那更是錦上添花、如虎添翼,得異火加身,各類火道術法的威能都將提升至新的高度!
吳雲對此,除了驚歎薛子儀的手筆之大外,便再無其餘感受。
而方人傑此人,吳雲肯定是不會與他深交的,甚至於交都不交。
因此吳雲纔會關心他的境況。
“這人修爲本來就比我高,還有個元嬰境的爺爺,若是再得一朵火系真火加身,便不是那麼容易對付了。”
吳雲思緒紛亂,趕路的腳步卻並不紊亂,一路朝火域之外趕去。
躍過第五塊金靈道圓臺時,吳雲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便凝結靈識,戳了戳金蓮地心火。
“喂,那我把你帶走了,這五行真火關怎麼辦?變成四行?”
“我不叫喂!”
吳雲沒想到這小火會突然來這麼一句,只聽它繼續道:
“我叫金蓮,哪怕我現在已經吃了你的心血、奉你爲主了,你也要尊重我!”
“嗯嗯,好的金蓮”,吳雲覺得有些怪異,卻也沒有反駁。
“我不在了,金靈道肯定不開了啊。
之前我們給那些闖關者本源,完全是看他們順眼,當初薛子儀就說過,要是能遇到合適的,我們完全可以跟他走。
所以你也不用愧疚,這是規定,木一也知道。”
吳雲恍然。
火域界線遙遙在目。
他也沒有再多問其他。
等他來到那塊界線外靈氣濃郁的平臺前是,竟還是沒有看到楚羨魚和方人傑的身影!
仰頭一看,木一也不在!
這下吳雲有些慌了。
鼓動修爲,就要乘雲掠過亂石堆,朝本草關的方向趕去。
木一身影未現,身影卻在他心中響起。
“直接來仙墟門戶,出了意外,第三關闖不成了。”
吳雲心中大感奇怪,一邊胡亂猜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一邊朝仙墟門戶的方向趕去。
所謂仙墟門戶,就是平時商離召喚仙墟之靈的地方。
吳雲一路越飛越快,很快便來到了門戶之前。
放眼一望,門戶之外,站在一襲白衣的綠眼木一、翹首以待的袁老頭、由李龍錦王惹塵楚羨魚等三人組成的親傳小團體、四位長老、以及正在給一名身着赤色長衫的陌生人說着什麼的商離!
“肯定出事了!”
這般念頭剛剛閃過,木一的話便再次響起。
“是少陽洞天行走來訪,我此前以你大戰金鵬負傷的畫面遮蓋了子球,你千萬留心、莫要說漏了嘴。
那方姓少年雖以元嬰級符籙走過了第十塊圓臺,但卻並未取得火系真火之承認,反被燒成重傷。
所以五行真火關,你們無一人通過……”
木一語速極快,吳雲速度不減,面色平靜,很快便來到了門戶之前。
“乖徒快來”,已經打算再等半個時辰就衝進去找人的袁無守一臉關切,忙招手呼喊吳雲去他身旁。
吳雲目光很是正常的掃過諸人,在胸口繡着副火雲烈陽圖的赤衣中年身上頓了幾息,便徑直去到袁無守身旁。
“上使,我宗弟子已至,去殿中議事如何?”
陪在赤衣中年身旁的商離趁機開口。
“你問我作甚?方兄不是你宗貴客嗎?何不問他?”
中年嗓音渾厚,但一開口,就是一個連剛來的吳雲都能聽出的嘲諷三連。
吳雲封閉丹田、催白臉色,佯裝成傷勢未愈的同時,心中想道:
“來者不善,開口就有東西,老陰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