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宋城的城防大陣在三尺炮的轟擊之下,就已經產生了裂縫……
即便宋城的城防大陣與易水關一樣堅固,恐怕也經受不住六尺炮的連番轟擊!
六尺炮與三尺炮的威力,可不是區區三尺的差別,而是一代產品的區別!
就好像後世的蒸汽機和內燃機一樣,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可秦楓的眉頭忽地就皺了起來。
“六尺炮需要兩名天武者合力才能發動……”
“這裏的武脈都被封禁了……”
“怎麼會有六尺炮……又用什麼能量來發動?”
就在這時,已經衝到城下的數十萬楚軍驟然站住……
一聲整齊的戰吼,所有楚軍赤紅色的鎧甲上,無數詭異的花紋閃爍!
鎧甲上的花紋,憑藉着數十萬的巨大數量,匯聚成了一頭火鳳的巨大陣紋。
火鳳陣臺上,無數熾熱的能量又被六尺炮吸收了進去!
“他們居然拿四十萬楚軍作爲陣眼!”
秦楓一下就認出了這陣紋的用處。
“與覆天軍陣一樣的道理,墨家小世界裏的力量,不僅有機關術,還有陣紋!”
憑藉着楚軍數量上的巨大優勢,一點點細小的力量通過特質的陣紋,積少成多。
爲六尺炮提供了不遜於兩名天武強者的能量總合!
就在這個霎那,一聲巨響,一團熾熱光球彷彿把天地都劈砍開來,狠狠朝着宋城的城防大陣砸來!
“立刻增幅整個大陣的能量!”
戴着斗笠的墨者大聲吼道。
控制城防大陣的一百名墨者,在陣臺上,站住雙腳,拼命地注入力量……
可是區區一百名墨者的力量,即便他們因爲刻苦的自我修煉,以及堅定的信仰,可以提供稍強一些的力量……
但是與城外的四十萬大軍相比,這點力量根本就是螳臂當車!
“轟隆!”
幾如天塌地陷,整個宋城,無論城牆還是民宅,都在劇烈地晃動着……
耀眼的白光之中,城防大陣就像是一塊輕薄的紗布……
六尺炮的爆彈直接在宋城的城防大陣上,將整座城市的屏障瞬間炸的粉碎!
邊緣鋒利的大陣碎片伴隨着爆炸的餘威,瞬間如一場刀雨下在了整個宋城之內。
“吼!”
“爲了大楚霸業,衝啊!”
四十萬大軍齊聲戰吼,再次化爲熾焰洪流,朝着宋城撲來!
就在這危急的時刻,城樓上的墨家機關再次發動。
箭如飛蝗,火烈箭穿空而過,但四十萬楚軍一直保持着整齊的隊形。
從城樓上俯瞰,就像是一頭火鳳金烏距離城牆越來越近!
即便城樓上墨家的守城機關拼命攻擊,楚軍的陣形都如山一般。
眼見着城樓下的楚軍越來越近,六尺炮黑洞洞的炮口,又不斷地有力量聚集過來……
鬥志昂揚的楚國將士,爲六尺炮源源不斷地積攢着能量。
可就在這時,城樓上的秦楓,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在那承載着六尺炮的青銅巨幕背後,有一個熟悉而又可怖的幽暗氣息。
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科技?
後世的科技……
還是…… 就在這時,城樓上的墨者已經慌神了。
“江長老,城防大陣破損,把那件東西,拿出來吧……”
“不然宋城肯定守不住了!”
“我們墨家子弟雖然貴生賤死,但性命也不應該隨隨便便在這裏犧牲啊!”
“江長老,把那件東西請出來吧!”
“究竟是規矩重要,還是上千墨家子弟的性命重要?”
聲浪之中,站在秦楓不遠處,戴着竹質斗笠的墨家江長老,眉頭緊鎖。
遲遲不語。
眼角微微抽搐着……似在痛苦中掙扎!
就在這時,城樓上的楚軍先頭部隊,已經推進到了城下三十丈的距離。
“大楚火弩手準備!”
一聲令下,最前端的數萬名楚軍同時從鎧甲內卸下一個機關弩機,保持着半跪的姿勢……
冒着城樓上墨家守城機關傾瀉的迅猛火力,弩機朝上舉起!
仰角拋射。
城樓上的墨家機關幾乎都是木質,即便表面有的用金屬覆蓋,但哪裏能夠抵得住這墨家小世界裏楚軍的強弩?
“江水流,你把那東西拿出來啊!”
“拿出來,這些楚軍不過烏合之衆,你拿出來啊!”
與江長老爭論的墨者一把拎住江水流的衣領,大聲咆哮了起來。
“這城裏的墨者沒有你的弟子,也沒有你的親人,你不在乎是不是……”
“你自己不要命了,我們的命也要跟着你完蛋嗎?”
就在這時,城下傳來弩機裂空的密集聲響!
“舉銅盾,全部舉銅盾!”
有經驗的年老墨者大聲喊了起來。
“低下頭,隱蔽,隱蔽!”
  “爺爺,機關怎麼辦……”
一個年輕墨者話沒說完,密集的弩矢已是狂飛上來,瞬間就把他與無數來不及躲開的人,釘在了巨大的墨家機關之上!
有操縱機關的墨家子弟,有守城的宋國士兵,也有前來幫忙的百姓……
鮮血瞬間流滿了半片城牆!
“江水流,你……”
墨者拎着江長老的領子咆哮道:“你害死了他們!是你害死了他們!”
江水流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痛苦之色,但他的眼神依舊堅定道。
“墨者,不越規,不逾矩,規矩……比墨者的命重要……”
“那東西,說不能用,就不能用!”
“冥頑不靈!”
那年輕墨者一拳就狠狠捶在江水流的胸膛上,將他狠狠卡在城牆上,吼道。
“江水流,你去死吧,你死了,別人就不用去守這狗屁規矩了!”
那年輕墨者竟是氣沉丹田,一邊卡着江水流,對着城下的楚軍大聲喊道:“城下楚軍聽着,他是這城的墨家長老!”
“射殺了他,你們就是頭功!”
“孽子,你怎可做這樣的事情!”
年老墨者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