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儒武爭鋒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節:紅燭昏羅帳 蒙
    蒙攸月陡然聽得秦楓這樣說,喜帕之下面色酡紅,卻是依舊有些倔強說道。

    “你你不過是礙於自己儒家聖人的名聲罷了,你害怕天下人都說你捨棄舊愛你,你看我說對了吧”

    秦楓卻是笑了笑說道:“世人約定俗成只娶三妻四妾, 我一個儒家人,卻偏要娶四房正妻,攸月,你可告訴我,是始亂終棄背的罵名大,還是破壞規矩,離經叛道更容易被人詬病”

    蒙攸月一時語塞,秦楓又笑道:“而且,今時今日,攸月你認爲,還有人能夠強迫我做任何決定嗎”

    未等蒙攸月反應過來,秦楓已是輕輕將她攬入自己懷中,不顧少女難以按捺的鹿撞之心,情深意切道:“我喜歡你蒙攸月,不因爲你是蒙太尉之女,也不因爲你武藝超羣”

    “我喜歡的只是你,以及與你在一起經過的時光”

    秦楓的話音落下,蒙攸月終於是忍不住靠在秦楓的肩膀上抽泣了起來。

    “你這個傻瓜,你爲什麼就是不肯開口告訴我呢”

    “我早早就把自己當作是你的人了可你就是不肯開口說”

    “偏偏要叫我着急,你真是個混蛋吶”

    秦楓聽得蒙攸月的話,只覺得心生無盡憐愛之情。

    雖然秦楓也很想表達自己的苦衷。

    之前是因爲實力弱小,需要不斷強大自己,才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之後則是實力所限,需要承擔起身爲鎮國武聖,身爲澠池盟主,身爲儒君的責任。

    便只能將兒女情長一放再放,直到今時,直到今日。

    就在這時,忽地房間內的紅燭一暗,卻見到蒙攸月隔空一掌,屋內的紅燭登時便一齊熄滅。

    未等秦楓反應過來,蒙攸月已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口口聲聲說喜歡我,那你爲什麼喜帕都不幫我揭”

    “以前在真武學院也是我主動,現在難道還要我主動不成”

    秦楓被蒙攸月這樣一說,頓覺一窘,冷不丁只覺得胳膊上一疼。

    卻是蒙攸月狠狠在秦楓胳膊上掐了一下道:“你又騙我,你肯定又騙我了”

    陡然,她腳下一輕,竟是整個人栽在了秦楓的懷裏,兩人向後一仰,便是滾在了紅燭裝飾的羅帳之上。

    紅袖盈盈,香風滿面。

    兩道人影不由地一齊滾在了牀榻之上。

    秦楓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來。

    脣齒相依,頓時間臼齒留香。

    就好像一枚火星落在了乾柴之中,登時間騰起了熊熊烈火。

    有詩曰:

    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又道是: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又有文曰:

    寒應消盡,麗月添長,百花未敢先拆。

    冷豔幽香,分過溪南春色。

    調酥旋成素蕊,向碧瓊、枝頭勻滴。

    愁腸斷,拍韶華三弄,雪映溪側。

    應是酒闌人靜,香散睡、惟見雪肌冰格。

    細細疏風,清態爲誰脈脈。芳心向人似語,也相憐、風流詞客。

    待宴賞,伴嬌娥、和月共摘。

    皎潔月色之下,只聽得蒙攸月無比嬌羞,時而嬌呼連連,時而鶯語低吟。

    最終這兩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幾番戰罷,方纔是彼此的肉體糾纏在凌亂的牀榻之上。

    少女大汗淋漓,秀眉微顰,似帶着春意,又好似還帶着絲絲痛楚,依依不捨地倚在秦楓的懷裏沉沉睡去。

    秦楓原本還想要把被她壓在身下的胳膊擡起來,哪知纔剛要挪動一絲,蒙攸月的眉頭就微微一皺,旋即就好像樹癩一般,十指糾纏,抓着他的胳膊更緊了。

    彷彿是在睡夢裏,也害怕他離自己遠去一般。

    感受到了蒙攸月的心意,秦楓只得苦笑一聲,緩緩摟住佳人溫熱地嬌軀。

    任由窗外紛擾,慶祝的人羣,還在喧囂達旦。

    這一晚,他只專屬於她一人

    月色如霜,透過紗窗,映照在牀榻的一對璧人身上,便是數不盡的旖旎溫柔。

    此時此刻,大澤聖院裏的煙花絢爛,連連不斷,徹夜不歇,孩童們笑着鬧着,鼓掌歡呼,流水宴席更是一桌接着一桌,沁人的美酒,誘人的火鍋,比過年都還要熱鬧。

    但即便是再繁華的勝景,依舊難以拂去一些人的心傷。

    在大澤聖院最高一層,便是秦楓的書齋,此時卻是兩道倩影立於其上。

    紅衣女子坐在窗櫺之上,輕輕翻看着書齋裏的書籍。

    白衣女子則垂手而立,看着窗外絢爛煙火,神情木然而迷茫。

    一人紅裳斑斕,一人白衣勝雪,傾國面容也是頗爲相似,就彷彿是一幅工筆描繪的精美畫卷。

    只是紅裳女子更顯嫵媚青春,白衣女子卻是隱隱之中帶有一絲不容頂撞的威嚴,這是久居上位者所自然而然帶上的氣息。

    但是這白衣女子卻是叫那比她還顯青春靚麗的少女,喚作“姨娘”。

    “姨娘,我我是不是徹底應該放下他”

    白衣少女神情難掩自己的苦楚。

    夢小樓微微擡起首來,看了帝女一眼,幽幽說道。

    “林淵與他的仇恨,實在是太大了”

    “他能夠保持理性,不恨屋及烏,遷怒於你,已是難能可貴”

    “若想要再更進一步,卻是你爲難他了”

    夢小樓徐徐說道:“他與林淵必有生死一戰,不在中土,便是在天外之天。”

    “你若與他成爲情侶,林淵死,你喪失生父,秦楓死,你痛失摯愛”

    “而他,更有可能過不去心裏的那個檻”

    她纖手輕柔地在書頁上翻閱着,似漫不經心,又似字字誅心。

    “我才能夠與他繼續相處下去否則的話,恐怕會連朋友也沒得做對嗎”

    帝女林芷妍終於難以掩飾臉上的失落。

    “這不怪你,人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父母”

    “這應該怪林淵”

    夢小樓說到這裏,似是想到了千年往復,煢煢等待的歲月,終又是輕嘆道。

    “你無法制止我那蠢妹妹的行爲,同樣,你也無法改變你父曾經對秦曉楓所做的一切”

    帝女幽幽而嘆道。

    “與他終究是再難以有什麼可能了嗎”

    夢小樓聽得帝女的話,驀地就想起了當年妹妹洛神,也是一般地癡迷着武帝林淵而不可得,終是輕嘆道:“真是孽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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