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楓也不是不能理解。
“荒天道被封禁在妖界深處形成死星之內，中土人族天道又因爲要送我和天志號機甲到中土天穹之外，消耗了大量的力量”
“文曲星辰作爲特殊的一顆儒道星辰，散發的力量，終究還是取自中土人族天道自己”
“他此時自身都遭受重創，給予我的獎勵少一些，倒也是情理之中了。”
不過，秦楓會這樣想，一直滿心期待着出現天地異象，來精進自己儒道實力的儒家衆人大部分都淡定不能了。
深諳秦楓的“仁”之道的丁毅，自是已將很多功名看透，並非有太多的失望寫再臉上。
他的這位師弟百里清風可就沒那麼淡定了。
他一直以來都以秦尊的親傳徒孫自居。
因爲天下皆知秦楓首徒乃是如今的秦國太傅張澤沐。
百里清風也的確是張澤沐教出來的弟子。
說是徒孫，也不爲過。
這樣一來，文曲星光照耀下來，哪有不照顧他這親傳徒孫的道理
不論說親疏遠近的關係，還是說百里清風現在的儒道境界實力
若是能得到天地異象的眷顧，說不定就可以鯉魚化龍，一躍千丈。
可是
眼見着到嘴邊的天地異象居然飛了。
大好機緣居然就這樣沒了
你說他能不氣嗎
但是他能怎麼樣呢
百里清風捋起袖子來，指着退回到雲裏的文曲星，愣是張口結舌，罵不出一句話來，只得氣得跺了跺腳，坐了回去，“咕咚咕咚”喝起了悶酒。
文曲星光芒散去，荒古紀緩緩落回到秦楓的手中。
秦楓側過身來，將荒古紀遞給了身後的皇甫奇說道：“將荒古紀交由稷下學宮保管。”
皇甫奇受寵若驚地接過秦楓的新作，連聲道：“我等這就將秦師的新作藏於文華閣中保存起來。”
秦楓卻是搖了搖頭：“不必那麼麻煩了，正文就放置在學宮的碑林吧”
“啊”
稷下學宮衆人皆是一愣。
別說是儒君著作的正本了，就算是儒家亞聖的著作正本，也不可能放再普通弟子，甚至進稷下學宮參觀的人都可以進去的碑林裏啊
“師祖，這這不是太不尊重您了”
皇甫奇身後的百里清風恭聲道。
“堂堂儒君的著作怎麼能放再碑林呢”
秦楓卻是笑了笑說道。
“怎麼就不能放再碑林呢”
“文章寫出來，就是給人看的束之高閣，又有什麼用處呢”
他看向身後已驚得嘴巴都合不攏的稷下學宮衆人，又說道。
“不止是我的荒古紀，我的經世集也是如此”
“我近日又有所頓悟，會將經世集再進行修改之後拿出最新的版本來。”
“到時候你們將經世集也放置到碑林”
“任何人可以抄，可以看，也可以自由撰寫評論文章。”
這一下，所有儒道學子都瘋狂了。
要是在以前，莫說是儒君的著作，儒武並立時期無數半聖的著作，他們想要看到，都需要在院內考試之中獲得前三甲的成績，或者爲稷下學宮立下不得了的功勞。
現在秦楓居然將糅合了自己儒道思想的著作，開放給所有人閱讀，這等於是把登天的梯子都給他們準備好了
而且
秦楓居然還允許任何人進行評論和論述。
這可不像是後世裏做個公衆號什麼的開放評論權限，這麼簡單啊
這意味着，任何人，哪怕是一個連文位都沒有書生，只要對秦楓的著作有自己的見解和想法，就可以撰寫評論文章。
其中不可能全是捧秦楓的，絕對還會有褒貶不一，甚至有人出於跟風炒作，故意抹黑指摘秦楓的作品。
在稷下學宮的律法裏，這叫做“謗聖”，是要廢除文位的重罪。
但因爲秦楓放開了評論和論述的權力，稷下學宮將不能追究他們的責任。
所以大部分的儒家聖人都選擇書寫了，直接放在文華閣，只給極少數的人看原本。
看不到原本，連具體意思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寫書評論了，這樣一個被“謗聖”的大麻煩也就不存在了。
“這這風險也太大了吧”
“而且有辱儒君的聖威啊”
皇甫奇趕緊勸阻道。
秦楓卻是說道：“儒道的思想，需要傳播，需要碰撞，也需要辯論，當年孔聖與弟子游歷諸國，四處宣揚儒道，可曾怕過別人謗聖”
“孔聖以小孩項橐爲師，可曾覺得有辱聖威”
“三人行，必有我師，如有人感覺我秦楓的論述確有不妥，建議亦合情合理，爲何我就不能接受”
這樣一番話說出來，別說是儒家人了，就連武家人，鬼道中人，甚至連妖族聽了都暗暗點頭。
“如此看來，秦尊能夠成爲中土主宰，絕非機緣巧合的偶然啊”
呂承天亦對身邊的妖族衆人說道。
“此等胸襟，即便是妖祖，哦不，帝舜，也是不如他的。”
秦楓交代完經世集和荒古紀的事情，便又對武家衆人說道。
“雖然我等險死還生，在妖界逃回性命，但犧牲的諸多將士，不能無人祭奠。”
他沉聲說道：“周瑜卿”
“秦尊請吩咐”
作爲秦楓的行軍主簿，周瑜卿在一旁應聲道。
“統計討伐軍的遇難人數及性命，無分武家、儒家還是鬼道，都一併統計算上。”
“妖界都毀了，他們的屍首肯定是找不到了”
“找一些他們曾經用過的衣物或是武器，到時候作爲衣冠冢下葬吧”
衆人聽得秦楓的話，皆是想起了一起在妖界奮戰的袍澤兄弟。
一天之前，可能還在一個帳篷裏圍着火鍋喝着酒，一天之後，就已經天人兩隔，甚至連個屍骨都沒有了。
秦楓又說道：“就不要分真武至尊還是普通士兵了，生時不公平，同樣都是爲人族而死，又豈能不公平。”
帝女也點頭道：“我意也是如此，所有陣亡將士一齊接受國葬，英魂當一視同仁，受萬世景仰。”
就在這時，秦楓忽地又說道：“妖族將士的祭祀悼念一事”